杯酒水,才能生存下来——这也正好符合了鬼影的心理,喝得多付出的多爱的更深的那个反而能活下来。
她可以确定,鬼影做这个考验的初衷绝对是想看他们为了求生而互相陷害反目成仇的丑态……于是她就和公子晏短暂达成共识,将计就计演出了这么一场戏,由一个人喝完全部的解药,然后去对付鬼影和瘴气。
瘴气遇到解药便会稀释不少,唯独那张桌子上的阴霾不散,那么很大的可能,那张桌子便是这瘴气的来源……
当然,如果这一切仅仅是聂枣想太多的话,那么一杯酒都没喝的另外一个人,便同样可以趁着鬼影不备偷袭。
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有一个人活下来。
不过总算聂枣赌对了,她竭力维持着最后一点清明想。
公子晏连忙跑去扶起聂枣,快速取出几颗解毒丹喂给聂枣,有些焦急道:“姜大小姐,你醒醒,撑着……我想办法出去找人来救你……”
说着,他抱起聂枣朝原路走去。
然后,公子晏的耳边飘过了一个极低又极动听的女声:
“考验,你们通过了。”
***
聂枣猛地睁开眼睛,石道的光线昏暗,她的手还放在那个头颅上。
公子晏撑着伞,脸色惨白地看着她。
“刚才……”
“你的手指还好吗?”
聂枣想起了自己掰折的手指,连忙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仍旧完好无损。
难道刚才不过是幻觉?
他们此刻还在石道中没有走出来……那这个幻觉也未免太恐怖太真实了!
想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心惊肉跳的走向石道尽头,与记忆中一样,破败的楼宇,只是没有了阴森浓郁的死亡瘴气。桌案上依然摆着纸,这次公子晏是怎么也不敢碰了,还是聂枣大着胆子瞅了一眼,却发现那上面的字已不是那首倾夕的遗言诗,而换成了几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纸。
那是答应过他们的,有关令主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二八章
第二十八章
我叫倾夕,生于楚国。
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生的很美,但凡出门寻常男子总会盯着我不住看。未满十二岁,上门提亲的人便踩平了门槛。十四岁那年,我出嫁,嫁给当时镇中的一位富商做续弦,换了整整一千两的聘礼。懵懵懂懂上了花轿,直到入洞房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被自己的父母卖了。
一千两,是我的价值。
那位富商在床第间有些古怪的癖好,每次行房我总是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我本以为夫妻行房都是如此,但后来我知道我错了,他是个恶鬼。
我想逃,可我不敢。
就这么过了两年,我十六岁,出落的越发美丽。
一次当地的县令来做客,无意间在院中看见了我,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并不陌生的*。那时我想,我要离开这里,而这个人大约可以帮我。
隔着繁花绿树,我对他嫣然一笑。
数月后,富商获罪入狱,而我被送到了县令的床上。
县令有个厉害的夫人,因而他不敢纳我为妾,亦不敢将我带去府上,只在他另买的一处别院中与我相会。这样见不得人的日子,我过不下去。
年后,郡守出游巡查,我设法见了他一面。
他惊为天人,便直接将我带在身边,一路回到他的府上。
他很宠我,给我买了许多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日日好吃好喝供着我,将我宠上了天。从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我也从没见过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有些惊惶。他抚摸着我的长发,眼里都是笑意,傻瓜,你比这些东西漂亮多了,也贵重多了。我很喜欢你,又怎么会不对你好?
他一刻不肯离开我,就连去楚都也是。
我太想看看这座传说中的都城,便央求他带我出去逛逛。然而楚都何其繁华,楚王脚下,小小一个郡守又算的了什么。
隔日,便有人向他求讨美人,他拒绝了,然后祸事接踵。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强行被带走时,他被人按着,撕心裂肺的叫我的名字。
我漠然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他呆呆看着我说,你不难过吗?
难过?我为何要难过?
带我的人已在催,我转身离开,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得刺耳:我对你这么好,你竟对我没有半点感情吗?你无心!你无心——
带走我的人权势颇重,乃是楚王的亲弟弟平川侯。
他色.欲甚重,当日便将我拖上了榻。
我们日夜燕好,不知今夕何夕。
他买了最好的胭脂水粉亲手为我上妆,又用了最轻柔的丝绸为我制衣,他不许我食肉,每日只能吃些蔬果,又用香膏羊脂为我涂抹肌肤,细心为我处理身体上的每一分瑕疵,像珍宝般呵护。
只是,他不允许我去见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见我。
他甚至会杀了那些无意间看到我的人,然后反复抚摸着我的肌肤,如同着了魔一样呢喃,你好美,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尽管这个男人眼里只有我,可他贪婪而丑陋,我并不喜欢他。
大约是平川侯闭门不出,而府中人接连死去引起了争议,楚王责御史大夫前来。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了我一眼,便瞪大了眼睛,高声喊道:祸国妖姬!
我被廷尉扣留关押了,我却并不担心,我想逃随时都可以,但我想见见那位楚王。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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