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看向他:“你想想,清音之前为了能够胜任三军统帅的职责,耗费了多少心血?结果现在一切都恢复正常,她的努力也都一下子付之东流了,肯定心中憋着股火没处发呢。”说着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些幸灾乐祸的神色,“景阳表现得越是开心,落在她眼中就越是讨打。”
“……”她说的太有道理,程徽无言以对。长史摸了摸鼻子,决定至少在未来的十天之内,自己都不要去招惹王妃了。
此时的楚清音果然如大都护所说,正坐在床上生着闷气。两个月来的累死累活,如今只不过一时激情滚了个床单,就全部成了无用功,命运你简直tm在逗我!这也就罢了,偏偏秦景阳那混蛋还高兴得要命,一大早便手舞足蹈亢奋过度,一点都不体谅她的心情。
所以,虽然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迁怒,楚清音也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与此同时,映玉正在卧房门外急得转来转去。她朝屋子里已喊了好几声侍候梳洗,楚清音都没有动静;她心中焦急,担心出了什么事,却又不敢在没有获得准许的情况下贸然闯入。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秦景阳去而复返,手中还亲自端着餐盘;原本去准备早饭的银杏跟在他后面,一脸又震惊又不知所措的神情。
“王爷!”见他出现,映玉立刻有了主心骨,连忙迎上前去。“婢子想进去侍候王妃起身,可在外面唤了几声,都听不到回应……”
“什么?”秦景阳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将餐盘塞到映玉手中,“本王去看一看。”
说罢便推开房门径直入内。急匆匆走到里屋一看,发现屋内和自己离开时并无二致,楚清音也依旧阴沉着脸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襄王这才松了口气,又转回门口,将餐盘拿走后道:“无事。你们两个先在外面候着,等一会儿传唤了再进来。”说罢便不由分说地将门关上了。
“银杏妹子,你说王爷和王妃是不是吵架了?”映玉小声问银杏。
“不像啊。”银杏似乎还沉浸在发现襄王自己去厨房取早饭、世界观被刷新的震撼中,喃喃回答,“虽然平日里的王爷对着饭食也会莫名其妙地就开心起来,但是今天这么开心的样子,我先前还从未见识过……”
而此时,屋里面。
“这是红枣桂圆粥,用的是从绿洲那边送来的粳米。”秦景阳正坐在床边,端着粥碗送到楚清音面前,笑得十分狗腿,“娘子昨晚辛苦了,正好补一补。”
楚清音扫他一眼,凉凉一笑道:“早知道这样就可以恢复正常的话,咱们刚见面的时候就来一发该多好,之后就可以大道两边,各走各路了。”
虽然没听说过“来一发”这个说法,但联系上下文,秦景阳也足以明白这三个字代表的含义。他知道楚清音说的是气话,也不着恼,只是安抚地笑笑:“我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但现在你我都恢复了正常,不必再为了刻意装扮彼此而担忧,这难道不是我们一直以来所期望的么?况且你的辛劳也并非白费,正所谓艺多不压身,你以后好好锻炼这副身体,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位巾帼英雄呢。不过,我是万万舍不得你以女子之姿奔赴战场的。”说着,将盛着粥的瓷匙又向她的嘴边送了送,“不生气了,嗯?再不吃粥就凉了。”
楚清音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正好秦景阳给了个台阶,她也就借坡下驴了。低头吞掉勺子上的粥,下巴一抬,含糊不清地命令:“接着喂,你需要补偿我受到伤害的脆弱心灵。”
秦景阳笑了起来:“娘子,遵命!”
两人十分没形象地腻歪在床上,一碗粥你一勺我一勺,不时再夹一口小菜,半天才吃完。肚子饱了,气也消了,楚清音也接受了目前的事实。秦景阳说的也对,除去做了白工有些遗憾之外,恢复正常绝对是利远大于弊的。她又不是真心想上阵杀敌,既然专业人士回归本位,当然还是交给对方来做的好,她就在大后方安心窝着,当个拉拉队就得了。
一瞧旁边的沙漏,已经是辰时二刻,再在床上赖着可就不像话了。楚清音准备下床洗漱,却忘了自己的两条腿还软得跟面条似的,脚一踩地好悬没坐在地上;幸亏秦景阳眼疾手快,赶在摔个屁股墩儿之前将她捞了起来,殷勤道:“我来帮你。”
昨日一好,今早理应沐浴,然而西北缺水,为了节省资源,也只能用蘸湿了的毛巾擦擦身上。好歹也是自己用过一阵子的身体,秦景阳拾掇起来可谓是心如止水目不斜视,很快就帮着楚清音收拾干净,穿上衣裳,又把她按在梳妆台前,替她梳头。
“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两个月没怎么注意,你居然点亮了这么多技能。”享受着襄王殿下的亲手服侍,楚清音很是受用。
“若是喜欢,我以后便日日为你梳头。”秦景阳莞尔。顿了一顿,又道,“左右不差这一天,今日我不去军营了,留在府中陪你。”
“这倒不用。”楚清音摆摆手,“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前一阵子铁衣不还说要加强对边镇的巡逻么?你可别因私废公了。我就待在府中,想做什么自有映玉她们跟着,不必担心。”
秦景阳弯下腰来,在她颈间亲了一口:“如此识大体,不愧是本王的王妃。”又替她插上发簪,“对了,有一事还需知会你一声。张夫人今早派人来传了话,说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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