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时间,两道战壕终于修筑得差不多了。.
沈溪在城外过了一晚,终于在天亮前完成最后的工程验收,随着最后一批士兵回到城池内。
经过一宿忙碌,士兵此时大多已疲惫不堪,土木堡内因为缺水,根本就没有洗漱的条件,士兵们回到营地倒头就睡,甚至连之前准备好的被褥以及加盖的羊皮都来不及掩到身上。
沈溪安排人专门照看那些累趴下的士兵,为他们盖好被褥,又在上面掩上厚厚的羊皮和干草,为他们保暖。
城内环境恶劣,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沈溪能为士兵争取到的,仅仅是每天吃饱饭,饮水方面需要注意节省,平日洗漱全都免了,官兵们一个二个黑不溜秋,不过生死关头什么都顾不上了。
“大人,您交待的工作都已完成。”
指挥所大厅,跳动的烛火中,胡嵩跃双眸满是血丝,但依然显得精神奕奕。之前沈溪觉得京营兵不堪大用,可一旦有了明确的目标后,将士们迸发出来的潜力,让沈溪感到无比的欣慰。
这是一种逼上绝路时的爆发!
如果不是此番跟着自己出征,这些人也许一辈子都庸碌无为,想的都是如何混吃等死,遇到战事第一个想当逃兵,没有人愿意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但现在,这些曾经窝囊的士兵,却成为大明扼守疆土、确保居庸关安稳的钢铁脊梁。
沈溪道:“老胡,累了的话你就回去休息,我估摸着接下来很可能会面临一场大战……让弟兄们养足精神,等睡醒后,咱们慢慢开挖最后一条战壕,然后逐步完善土木堡内外的防御网,力争把城外五里地都变成杀人的陷阱。”
“跟士兵们说,这一战取胜,就算我倾家荡产,也会为他们发下足够的犒赏!”
胡嵩跃点头不迭:“是,大人,您瞧好了吧,弟兄们都跟着您效死命,能建功立业衣锦还乡最好,即便葬身这里,那也算是为我大明抛头颅撒热血了!”
沈溪笑了笑,没想到一向粗犷的胡嵩跃也能说出如此感性之言,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套话,但有一股暖流在沈溪心中流动。
沈溪拍拍胡嵩跃的肩膀,道:“好好休息,今天鞑靼人应该不会杀过来,到晚上可就说不准了……料想我们的援军差不多该到了,再坚持几天,相信奇迹终归会到来!”
胡嵩跃对于援军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但他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等胡嵩跃回去休息,沈溪仍旧精力充沛地处理斥候刚刚打探来的情报。
因为土木堡几乎处于完全闭塞的状态,沈溪所能得到的情报仅仅限于土木堡周边十几里地,他安排的斥候相对来经验丰富,随便比不上边军的夜不收,但对于调查鞑靼军中的一些动向还是能够胜任的。
通过细致的调查,沈溪能够及时了解鞑靼人的营地布局以及活动情况,让沈溪对战局有更为清醒的认知。
沈溪忙碌了一个多时辰,从指挥所出来,这会儿将士们正在休息,土木堡内鸦雀无声,显得死气沉沉。
城里城外驻守的官兵仅为轮换的八百人的火铳兵,这些人既要看守鞑靼战俘,又得负责土木堡内巡防,城外战壕也需要兼顾,防备遭到鞑靼人破坏。
“大人,您还没休息?”
刘序负责上午的值守,所以昨晚并未在城外过夜,子时就回城睡觉了,即便如此他依然哈欠连连。
见到沈溪出来,刘序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沈溪忙碌一晚上,应该已经躺下休息了。
沈溪没有回答刘序的问题,而是问道:“刘将军,问你个事,京营十团营,每营一万五千人,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有十五万兵马,现如今实际数量是多少?”
刘序想了想,摇头道:“这些年天下太平,加之屡次西北用兵都从京营抽调兵马,如今估摸……也就三四万人吧。”
“大人不在京营,所以不知实际状况,将士们军饷被克扣得厉害,实际配备兵马数量远远少于编制数量,这已经成为定规,前些年瓦剌和鞑靼人消停的时候,更是如此。”
“说起来……军饷基本上是层层盘剥,末将也不能说自己可以在浊流中独善其身,只能说军中情况就是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
沈溪笑道:“不用多想,我没有追究或者质问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京城兵马大概数量,推算我们是否能得到援兵,再推算一下援兵数量。听你这么一说,京城用兵捉襟见肘,还是指望居庸关的援军更为靠谱。”
刘序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沈溪之前承诺的援兵一个都没来,表面上看是沈溪忽悠了大家,但朝廷的事情,谁都知道牵涉甚广,不是沈溪能够做主。而且目前土木堡外的情况极为凶险,援军来的话也不好杀进来,除非里应外合,让城里的兵马杀出去,从而找到突破口,然后合军一处离开。
但刘序发现沈溪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为固守做准备,没有丝毫要突围的意思。
沈溪道:“你回去歇着,这里交给本官了,午时过后朱将军会前来替换。”
刘序迟疑了一下,现在就回去睡觉有擅离职守的嫌疑,但随即想到这是沈溪的命令,相当于军中最高命令,也就坦然了,恭敬领命后离开。
城内必须要有一个人来统调指挥,一旦遭遇突发状况能做出一些合理的安排,沈溪给刘序、朱烈和胡嵩跃安排好差事,让他们三个人分时段负责,主要是为培养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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