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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外围此时已经围满了人,有不少人暗中为谭大人叫屈,却也只是私底下小声议论,谁也不敢大声说上一句不是。
邵珩挤过那嘈杂的人群来到前排,却见一个身着白色囚服的中年男人此时正北五花大绑着,两侧站着两个肩扛大刀的魁梧大汉,那大汉面色铁青,络腮胡子,额头外凸,看上去凶神恶煞,似在等着行刑。
而不远处的公堂之上,此时坐着身着玄衣龙袍的辛和帝岑栩,他傲然坐在那里,面容冷峻,眸中阴鹜如鹰,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嗜血而又残忍的笑。
邵珩觉得,其实岑栩才是她见过的所有男子当中生的最好看的,记忆中的三哥邵宋虽有大夏第一美男之称,却也稍逊他三分。只可惜岑栩此人戾气太重,叫人不敢直视,反倒是让大家忽略了他那不可多得的好皮相。
坐在他身旁的男人身着月白色蜀锦交领长袍,与岑栩有着三分相似,却没有岑栩身上那令人生畏的狠戾之气,肤色白皙,五官精致,薄唇微抿,端的是矜贵优雅的气度,只眉宇间稍显冷意,显得清高孤傲,一看便知是不易接近之人。
邵珩望了眼他座下的黄花梨戗黑漆鎏金四爪蟒纹的轮椅,便已知晓那人身份——安王岑杨。
其实这个岑杨在邵珩这个身体的记忆里是见过的,那时候她得太皇太后和先帝宠爱,时常被传召进宫,岑杨又是太子,会有照面儿的机会也不稀罕。邵珩记忆里的岑杨是儒雅温和的,暖如春风,似明月光辉。
她记得小时候先帝还曾将她抱坐在大腿上她说:“我们浔阳将来必是要母仪天下的,寻常男儿如何比得上?”那个时候,先帝是想把她指婚给太子岑杨的吧。
可如今再看……时过境迁,当时的太子成了安王,又因为舅父靖武侯犯上作乱一事受到连累,在暗牢里关了数月,整个人都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对我大夏那可是忠心耿耿啊陛下,您不能就这样定了臣的罪,这不公平啊!”谭尚书望着跟前两个肩扛大刀的大汉,额上渐渐浮上一层冷汗,对着公堂主位的岑栩苦求道。
岑栩冷冽的目光扫视着他,唇角扬起一抹讥诮:“冤枉?你私相授受、贩卖官衔,在朝中拉帮结派、企图谋反,简直罪大恶极,哪一样不该将你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天理昭昭,你以为自己当真可以瞒天过海,欺骗天下人吗?”
岑栩的声音不大,却极具威势,摄得整个刑场都安静下来,大家屏了呼吸大气儿都不敢出。而一旁被岑栩叫来观看的众臣子们也都面色发青,浑身冷汗直冒。
邵丞相随着众臣子们站在一旁,居于首位,略一抬眸却看到了对面人群中抱着猫儿静静望着辛和帝的邵珩,面色顿时一变,这丫头,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
他努力地对着女儿使眼色,奈何离得太远,邵珩的目光又一直盯着辛和帝和安王的方向看,压根儿没注意到对面的父亲,仍呆呆立在此处。
佟湛挤过人群找到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阿珩,我们快回去吧,这地方你不该来。”
邵珩此时脑袋懵懵的,被佟湛这么一拉顺势就要跟他走,不料却听得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又生生顿住了步子。
“爹,爹!”一个模样清秀的绿衣少女不顾周围兵士们的阻拦,企图冲上刑台,望向谭尚书时面带焦灼之色。
这少女邵珩上一世见过,她是乔箬的手帕交,名唤谭萝佳。上一世她仗着与乔箬感情深厚,姐姐谭萝依又是肃王岑栩的未婚妻,总学着乔箬拿她当丫鬟使唤,对她没少刁难。不过后来谭家没落,她也送了命。
如今算来,谭萝佳的死就在今年,她走后乔箬失了自幼最好的玩伴心情消极,时常郁闷难耐,每当那个时候便会寻了乔第来出气。也因为乔箬的百般刁难,乔第本就孱弱的身子又大病了一场,在榻上躺了足足两个多月。
谭尚书看到女儿面色越发难看:“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谭萝佳却根本不听,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急切地看向那玄衣龙纹的男子:“陛下,你饶了我父亲的性命吧,他真的是冤枉的,陛下!”
岑栩看也不看她一眼,眉心微蹙,明显已经有些不耐了。
谭萝佳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眼中隐现的杀意,仍继续求着:“纵使我父亲做错了事,但求陛下看在与我姐姐曾经的情分上宽恕一二吧。”
岑栩突然冷笑:“情分?你以为朕和你姐姐有何情分可言吗?”
谭萝依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着看向对面那不可一世的帝王,不由握紧了拳头:“岑栩,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生!难道你忘了,当初你为了带领大军入城,丝毫不顾及我姐姐的性命,甚至亲手杀了她!我父亲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么久以来何曾因为我姐姐的死怨恨过你,而你却丝毫不知悔改,简直丧心病狂,狼心狗肺!”
岑栩面色一沉,倏然来到谭萝依跟前,抬手扼制她的下颚:“朕丧心病狂?朕狼心狗肺?你与谭萝依姐妹情深,当年之事真相如何不用朕告诉你吧?你姐姐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谭萝佳嗤笑:“陛下的哑谜请恕臣女听不明白,我姐姐无辜惨死,陛下却说她咎由自取,敢问天理何在?若陛下当真觉得是我姐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有证据吗?”
岑栩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冷凝视着她,捏着她下颚的手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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