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是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姑娘……”
徐显炀对杨蓁道:“我暂时还无法安插密探进来,暂且先让他们两个护着你。”
说完又转向那两人,“这两日我已安排了密探于左近,对门土杂铺新来的伙计魏霍,以及游走门口卖枣糕的小贩单离,都是锦衣卫的人,你们遇见什么状况,均可去与他们联络。”
段梁与赵槐听得惊悚不已,对面土杂铺的新伙计他们早已留意到,还曾搭过话,至于门外卖枣糕的,他俩昨日早上就买来枣糕当的早点,还都夸好吃,哪想得到竟是做了锦衣卫的买卖。
怨不得平日百姓们把厂卫传得神乎其神,说他们潜伏四处,全天下没有探不来的私密。若非得徐大人告知,谁想得到眼跟前儿就有厂卫的探子?
“有事最好是写作字条,悄然递给他们,你俩可会写字?”徐显炀问。
见赵段二人一齐拨浪脑袋,徐显炀也是无奈,平民百姓识字者占不到三成,会写的更少,连他自己也不过是近几年才学会的。
“那便直接去说也是无妨。”
杨蓁听出他这回过来为的就是敲定对她的守护事宜,心里不禁感动,另也想了想,道:“其实我倒觉得,那伙人接下来未必还敢来对我不利。他们见到昨晚之事,会想到我若是要向你告发什么,一定已然告发了,再来杀我已是无用,处置了葛六也就足够,不会再多生枝节引你注意。”
徐显炀何尝想不到这些?也正因如此,这一次线索断了恐怕再难接续,他也正烦恼着,叹了声:“防患未然总归没错。你也随时小心着,但有异动,都着他们报与我知。”
待杨蓁答应了,他便起身要走。
走到乐厅门口,见杨蓁他们三个还跟在后面,徐显炀道:“不需你们相送。”
杨蓁道:“眼下天还未亮,我们大可以为你开角门出去,无需你再翻墙。”
开门还如何显得出徐大人的过人本事?徐显炀也不甚明白,平日里让他去找人显摆什么,他都没那闲心,今日却很想在她面前显摆,方才见到这小姑娘双眼圆睁、叹为观止的模样令他心情大好,即使一会儿走了看不见,心里知道她又会那样,也不错。
他潇洒自如地抛下两字“不必”就大步而出。
杨蓁却仍跟在后头:“那也让我看看,你是如何翻墙的。”
徐显炀登时皱紧了眉头,朝赵段二人道:“看好了她,别叫她乱跑。”说完便快步走了。
余下三人站在乐厅门口面面相觑,杨蓁问:“咱们这儿哪里有能翻的过人的墙头?”
段梁与赵槐也是摇头:“不记得有。”
教坊司是座筒子楼,哪有墙头可爬?总不成他是翻过三层楼顶飞进来的?
赵槐笑道:“想必大人他会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的上乘功夫!”
他们自不会想到,徐大人来时是捡了一楼一间乐工的住房,自敞开的后窗钻入,像逾墙穿壁的窃贼一般穿过人家屋子进来的。
此时天已破晓,再去原路返回已有惊醒住客的风险,徐大人再想私自出去,只好去翻茅厕的后窗了,又如何能让杨蓁来观瞻?
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不是每一任锦衣卫指挥使都亲自做间谍,有关徐大人的“特长”从哪学来的,以后也会有所交待。
正文1抽丝剥茧
多事一夜终于过去,东方已是一片曙光。杨蓁与段梁他们都是少眠困乏,各去补觉不提。
一夜难眠的人不止是他们几个,某座深宅大院之内,曾传出暗杀杨蓁命令的那座书房同样燃了一整夜的烛灯。
“仍未见徐显炀那边有何动静?”那个沙哑声音问道。
“未见,”对面一年轻人恭敬回答,“只是厂卫的人素来诡谲,咱们的人不敢靠近盯梢,也不好确认他们是否暗中有何行动。”
屋中静寂良久,年轻人道:“太公您说,咱们会否高估了那丫头?如今显见她已是徐显炀的人,倘若她真知晓什么隐情,必定等不得今日便已然告知了徐显炀,既然这许多时日下来,也未见厂卫有何动作,可见她并不知道什么的吧?”
对面的人仍然沉吟不语。
年轻人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若是如此,咱们贸贸然再做什么,比方这回诛杀那个乐户,恐怕反而可能弄巧成拙,授人以柄。莫不如……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对面的人又默了一阵,方道:“也好,不过此次之事务必要善后得干净利落,不可再留蛛丝马迹给他们。”
年轻人松了口气,拱手应道:“是。”
到了次日,杨蓁最急于要做的事,莫过于找画屏说说话。
她补了一觉醒来,一遇见月姐那些相熟的乐妇,又是受了好一番恭维贺喜,其中还有人公然为看了画屏的笑话而幸灾乐祸,说那小丫头心气儿高,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下丢了大脸才是活该。
杨蓁听得很是不忍,她与画屏虽只见过几面,却对那个纯真姑娘印象极好。她看得出,画屏秉性良善,才没有那些人所说的傲慢。
见到自己累得人家成了笑柄,杨蓁十分负疚,顾虑这头两日必是画屏情绪最坏的时候,她就计划着等过两天再过去看她,不论她听不听得进,好歹解释宽慰上几句,也是偿了她曾对自己的善待。
不成想还未等她过去,时候刚过了一天多,画屏就来找她了。
画屏现身于乐厅门口时,杨蓁都差一点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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