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少爷!”
白衣人眉头紧锁看着我们,问到:“刚才那些是什么人?你们有没有受伤?”
竹桃顾不得自己,转身拉着我上下看着:“小姐你有没有哪里伤到?”
我摇了摇头,“一些皮外伤而已,不碍事。”我抬头看着白衣男子,竹桃喊他大少爷,想必这就是陈老爷夫妇的儿子陈鸿远了,我对他欠了欠身:“见过陈公子,多谢陈公子即使相救,只是那些人来的突然,我们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
陈鸿远对我笑了笑,“你是我妹妹,叫我一声大哥便好,不必如此客气,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们进城找个地方歇下,再带车夫的尸身去报官。”
我与竹桃重新来到了马车旁,看着车身上的血迹和车夫的尸首,方才车夫被刀刃抹了脖子的画面再次浮上脑海,我只感觉全身冰凉,头皮发麻,一阵阵反胃的恶心,竹桃忙一手捂着我的眼睛一手扶着我上了马车,我心下不免自嘲,姚夕儿啊姚夕儿,身为昔日镇国大将军的女儿,竟是这般胆小如鼠。
陈鸿远将我们安顿在客栈后便匆匆去了,经历了方才一事我现下也没胃口,便先躺在床上歇了片刻。
过来半个时辰陈鸿远回来说已经报官了,等候官府的处置吧,今日天色尚晚,恐怕明日我和竹桃还得去一趟衙门,毕竟那帮黑衣人可是冲着我们的马车去的。
竹桃问陈鸿远为何当时恰巧在此,陈鸿远说他算着时日,本来今日是在城里等着我们的,只是等的着急,索性又无事,便去了城外接应,他顺着我们来的方向骑马过去,却恰巧瞧见我们被人追杀。
陈鸿远虽是陈老爷夫妇的儿子,我在同安的这几年却一直没见到过,听陈家人讲,这陈鸿远痴迷剑术,所以在江湖上拜了个师父,日日在外修习剑术,游走江湖,我在同安的这三年里他从未回来过,只以书信来往,不过竹桃告诉我,那年霜儿换我出来,在井下接应我的人,便是陈家少爷。
听他所言我倒觉奇怪,便问到:“陈……大哥的意思,是特地在此处接应我们?可是有什么事?难道……爹娘那边出事了?”我面色焦急,竹桃闻言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他沉声道:“不是。”继而认真地看了看我,声色极为严肃地说:“我赶回去见你已来不及,只能算了时日赶到这边等着……爹娘信中跟我说了你此行的事,所以我觉得有件事还是得告诉你,不过真真假假我也辨不得,你先听了记着便好。”
我好奇又不解地点头道:“好,什么事?你说。”
“我这些年一直在江湖上行走,你知道,江湖上,总会有一些寻常人不知道的传闻,但我听了一件,是关于你姚家的。”
我的心陡然快速地跳动起来,我紧紧地盯着他,他问我道:“听说当年姚将军被指谋反,其中的人证之一叫梁维,他是你爹的亲信?”
听见陈鸿远提起梁维这个名字,我死死抓着衣角,点了点头,“是,不过这种奸贼小人,早已不配和我爹的名字放在一起。”
陈鸿远继续道:“可是我听说,有人曾见过他和关珩之会面。”
梁维是云南驻地主帅,梁维掌管兵部,虽然兵部主管御林军,烽火军的主权在我爹手上,但身为兵部尚书的关珩之也是有权可调动烽火军的,关珩之与梁维见面说起来似乎也并没什么特地需要注意的地方。
我等着陈鸿远继续说下去,他却告诉我只有这些,不过他又对我道:“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不过想看看你能不能自己想到,若是想不到,怕这宫你入了也是白入,除了在宫中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半分用处也没有。”
我听他此言,沉思片刻,缓缓道:“大哥的意思是想问我,作为我爹亲信的梁维,有没有将他与关珩之见面的事告诉过我爹?”
“不错!如果他们只是寻常商讨一些军事上的事,你爹作为烽火军主帅,梁维又是他亲信,梁维便没必要对你爹隐瞒他与关珩之见面的事,除非……”
“除非是些见不得人的秘密!”竹桃突然插嘴。
陈鸿远点了点头,但又说:“话虽如此,但我方才说了,真真假假亦不得辨,也许是我们想多了罢,不过你还是得记在心中,但且莫表露出来。”
我答应道:“是。”
陈鸿远摇着头笑了笑,叹道:“你应的这么爽快,可方才只听到个梁维的名字就激动如此,来日真进宫见了皇上,见了那些故人,岂不得张口便对他们说‘我就是姚夕儿’?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我低下头沉默。
他继续道:“我已暗中将姚府那口井填上了,知道陈家与姚家关系的人如今只有我们几人,朝廷要查也查不出线索的,你且记住,姚夕儿已经死了,就算来日你真进了宫,你也是同安知县之女陈怜霜,皇帝、太后、以及宫里的那些人你都是从未见过的,罪臣姚氏等一干人与你无半分干系。你若做不到,便让我在你身上划几刀称被那些黑衣人所伤,伤势严重,不得参与采选了,想必宫里也不会再强行要你参加,然后你安安生生地跟我回去,别再想什么姚家想什么宫里。”
我久久不语,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晃得人眼晕,我将面前的茶水饮尽,起身认真对陈鸿远道:“多谢大哥的提点,霜儿以后绝不再如此沉不住气,我是同安陈怜霜,我一定会谨记,还请大哥放心。”
陈鸿远点了点头,“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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