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艮为已经无一生还,他颤抖着手就要去摸大皇子的脉象,却被一把掀开,翻倒在地上。
“我要见父皇!”赵艮为大声说道。
“大哥不说,弟弟也会带你去的。”赵麓为见那人死了,心情更好,吩咐一声,众人便朝南书房方向而去。
暗中潜伏的锦衣卫见没有生出变故,也都退了出去。
只有孟晋与韩均二人,紧紧跟着一个铁勒族人,方才赵艮为等人商议计策之时,他看到叶明使了个眼色,这人便悄悄摸了出去,没有跟着行动。
“他要做什么?”孟晋悄声问道。
韩均面如寒霜一般,心神紧绷,他也不知道赵麓为到底还有什么计策,这里有太多人是他的肉中钉了。
可是他绝没想到,居然会是福芳郡主!
不知为何,福芳郡主并没有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而是正站在铁勒族刺客的前方,身边也没人护卫。
“不好!”韩均心中一紧,瞬间就要现出身形,刺客已经抽刀而出,劈头就向福芳郡主而去!
“郡主小心!”韩均的剑还未至,却听得一个清婉的女声大叫道,提裙狂奔而来,将福芳郡主扑倒在地,堪堪躲过了刺客的刀,自己却被砍中一边胳膊,顿时血流不止。
是施清徽。
韩均唇角一勾,制住了要冲上前去的孟晋,“别动。”
孟晋不解,一脸焦急地看向他,“可是、郡主有危险。”
“她会没事的。”韩均老神在在地道,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果然,那铁勒族刺客一见有人来,当下也不管是不是个女子,脚尖一点地面,急速飞奔逃离而去。
“追上去。”韩均对孟晋道,“记得留个活口。”孟晋一点头,身形急转,跟在刺客身后追去。
若不是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锦衣卫也不会坐看赵麓为将所有人都灭口。
此人既然领了别的令,知晓的自然比旁人更多,因此他们势在必得,绝不会放过!
韩均却将剑放下,隐了身形,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十分闲适自得地盯着前方,施清徽脸色苍白一片,捂着胳膊不断痛呼出声。
“郡主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您没受伤吧?”此时此刻,她还能咬着牙安慰福芳郡主,担心地询问她的状况。
方才韩均看的清清楚楚,施清徽冲上来的时候,那刺客手下一偏,避开了要害。
“清徽你别说话,我这就叫人过来。”福芳郡主已经带着哭音,大声朝周围喊道,“来人啊!快来人!”
这里本就偏僻,是施清徽特意将人约到此处的,借口自然好找的很,只说是为了秦檗,因而福芳并不曾带婢女过来,倒是守在外面的施清徽的丫鬟听到喊声,片刻后跑了过来。
“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丫鬟惊恐地问道。
“你快拿了我的铭牌,去找太医过来,你们家姑娘受了伤,快去!”福芳郡主扯下自己的玉佩,递给这个丫鬟,连声吩咐道。
丫鬟急匆匆地拿了玉佩就走,这厢施清徽有气无力地躺在福芳郡主怀里,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郡主,我知道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可是我……我……”
“我信!我信!清徽,求你一定要挺住,没事的,啊!”福芳郡主声泪俱下,已经只差将心掏出来给她瞧了。
她又不是石头心,施清徽拼着性命不要救她,难道还不能说明心意?
听福芳郡主这么说,施清徽好似放下一颗心,艰难地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来,“不,郡主,你听我说。”
“好好,你说,我听着呢!”
“郡主,你我相识数载,清徽本不过小官之女,你却总是万般回护于我,清徽心里知道,从来都是感激不已,绝没有生过其他的心思。那日、那日我听说小秦公子也去狩猎了,便想着,想着你对小秦公子多有倾慕,却不好开口,不如,不如清徽丢了脸皮不要,帮你、帮你问一问他……谁知小秦公子却以为,以为我对他有意,这才、这才……”
施清徽说到此处,已是大汗淋漓,张张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是我误会了你,你再等一等,太医马上就要来了。”
“嗯……”施清徽虚弱地点点头,眼一闭,晕了过去。福芳郡主吓了一跳,抱着人哭出声来。
她已经什么疑心什么伤心都没了,哪怕施清徽说天上的太阳是方的,福芳郡主也一定会相信世人都瞎了眼,只有施清徽说的对。
她毕竟是个女子,两人又是密友,何苦为了秦檗……
虽然在看到施清徽的时候就知道这是苦肉计,但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韩均暗自倒吸一口冷气,“好狠的心思。”
对自己都能这么狠,福芳虽然不是养在深闺的弱质女子颇有见识,又哪里是她的对手。
想来若不是秦檗亲口所说,这么多年的相交,任谁福芳也不会信。
远处有火光传来,还有施清徽那个丫鬟的声音,“姑娘,郡主,太医来了!”
戏看到这里,韩均也不再逗留,转身走了。
却说孟晋那里,他对刺客紧追不舍,那人本来是隐秘行事,又是个速度十分快的好手,不成想身后有人追了过来,便没有按预定的路线逃跑,你追我赶之下,却闯进了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里。
原来七公主听说行宫里面走了水,便让手下侍卫全部去救火了,偌大一个院子,却让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摸了进来。
乍然见到陌生人,刀上还泠泠地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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