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上语气松动,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这种事他可不敢擅专,总要知会了小丫头父母才好,免得遭她埋怨,伤了两人间的情分。
可也不能说让皇上等他两日吧?
因此也顾不上许多,一溜烟儿地跑了过来,心里想着日后定要好好儿补偿路子昕一番。
话已说毕,韩均忐忑不安地等着路景修开口。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若路家还不同意,那自己便耍个无赖又如何,就这般长跪不起。
虽有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小丫头前世为了他崖都跳得,即使这膝下是万两黄金又怎样?都比不上她一丝一豪的情意贵重。
况且,他也果真想早些定下亲事,方便日后帮着路家躲避劫难,免的总是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地。
再说了夜长梦多,小丫头这般好,谁知哪个旮旯里会又蹦出另一个李子白徐子白来半路截胡,这个绝不能忍!
“我且问你。”他正琢磨着,忽听路景修开口。
韩均连忙正了脸色,“伯父但问无妨。”
路景修思考这许久,终是将心中疑惑问出,他直视韩均,沉声道:“信,可是你送的?”
这说的自然是写了“三”字的那封信了。
韩均一番剖白,虽有不实和拍马屁的嫌疑,但其中情意却不是假,路景修这个还是分辨的出来。
如此一来,也算是对韩均几次三番的暗中相助有了解释,可该问的还是要问上一问,总比自己私下里猜测疑心,总有怀疑要好些。
只见韩均咧嘴一笑,极真诚地道:“呵呵,伯父英明,晚辈早知道这点手段绝瞒不过您去。”
这便是承认了。
路景修皱了皱眉。认了他不好办,不认他亦不好办。
“你怎么知道那些事的?”索性狠狠心,他打算问个清楚明白,摸了韩均的底细再说。
本打算静观其变,谁知韩均来这么一下,就算他同意将女儿嫁给他,也不能这么轻易不是?
早知会有此一问,韩均倒不慌张,心里也有了应对之词,“晚辈不敢欺瞒伯父,其实,晚辈做了个梦。”
路景修:……
这么坦白真的好吗?他还没问的如此深入细致啊!这明显不在路景修的循循善诱计划里面。
他感觉自己好像点了盘小菜,结果人家直接上了一桌满汉全席一般,虽然色香味俱全诱人的很,可心里头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作为一个委婉含蓄的读书人,还是觉得应该从那盘清清爽爽的小菜开胃,而后再一点点慢慢品尝后菜,这才合心意啊!
可再一想,韩均居然如此真诚,涉及到这种事情,也没有丝毫的隐瞒之意,也证实了他自己的话,确实是对幺女极上心欢喜的。
果然自己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准,韩世子果然正人君子,虽然是个有些傻的,可人家也只对自家傻气不是?
韩均只见到“准岳父”表情一个怔愣,锐利的眼神有片刻恍惚,以为他是不信。这也在他预料之中,却哪里知道路景修此时的想法。于是只捡其中一两件无关紧要的,接着编好的话往下说去。
“晚辈原也是不信的,只觉得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如何作的真?然而接连发生了几桩事,却叫晚辈不得不信了。譬如三皇子婚事,还有梦到圣上点了晚辈为探花,虽然都是些小事,可也佐证了梦中情景,绝不是无中生有。”
只是韩均也清楚,依着路景修的性子,怕是十分不喜这些神鬼之说,于是他为自己找补道:
“当然,晚辈也知道这种事绝不可以全信,因此也并未曾一味自得。只是,晚辈梦中眼见着路家为人构陷,又如何能坐视不理?又怕贸然说这些太突兀,这才用上了不上场面的手段,请伯父勿怪。”
他便将能说的关于路家之事,挑了些说给路景修知道。
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韩均也有自己的判断,因此倒正与路子昕的话对上了八九分来。
韩均想着,自己这么一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坐不更名行不改姓的韩家退之,说出这么一番话,虽不十分确信路景修会信,但也总有个七八成吧?
果然路景修听了,心中怀疑却俱都散的干干净净。
他与路子昕本就猜测韩均是不是也做了同样的梦,否则何至于那么巧?如此可不正好严丝缝合,再没有疑惑之处的。
“你能这般想,很好。”路景修竭力做出一副惊讶模样来,似是对这种事十分不解,却又要端着长辈上官的架子教导他,“虽然有梦示警,但切不可失了自己的本心,应当分辨其中真假虚实,不能一味依赖,另再多做与家国有益之事,才不失为辜负。”
韩均虚心地接受,自然又表了一番决心。
“伯父放心,有您在一旁指导教诲,晚辈再不敢有什么想法,只一心想着,若有能力,应该多做些实事好事、有益民生之事,因此才时常向您请教。”
说起这个,他又强调了一次,“晚辈方才所说,还请伯父一定要放在心上,必要之时还应拿出雷霆手段。户部确实存在很大疏漏,晚辈知道您绝不是那在乎自身官途之人,但若因害群之马误了赈灾事宜,置几万流民于不顾,岂不痛哉?况且,您果真出事的话,伯母仲和和昕妹又该如何伤情?便是不为着自己,您也需小心谨慎才对。”
“这个事我记下了,难为你有心。”路景修颔首,只说了这么一句。
韩均听了以为他是不甚在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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