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都是惊艳的目光。
她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直到一个雷雨夜……
一个开着捷达车的女人看见了她,女人很年轻,齐肩发,眉眼俊秀脂粉不施,略有些偏瘦,胸平得撑不起看起来就很平价的衣服,穿这样的衣服,开着这样便宜的车,想来也不会拥有一个小香包,更不会有什么追求者,非常普通的女孩,却有着非常感染人的微笑,她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不自觉地回一个笑容……
小白跟着她笑了起来,笑完之后觉得胸涨得满满的,像是有什么要喷出来一样……
就在她驶离之后不久,一个晚上还穿着西装,撑着黑色雨伞的年轻人步履匆匆地走过,他一边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手机说话,“我没有去酒吧啊,正在下雨好么……谁会在这种天气去酒吧啊,我之前在加班啦,乖,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蛋挞……”
他抬头看了一眼信号灯,确定是绿灯之后,走过马路……我知道,是他……我流下一滴泪来……吹了一口气……他的伞歪了,遮住了他的视线。
一辆车在雨中急驶而来,开车的人也在打电话,“我知道啦,下雨开车一定小心,我的车技你还不放心吗?快到了,就快到了……”她没注意到,她眼镜上起了“雾”让她看不清楚前路。
我跟着年轻人走过马路,嘭……雨伞飞了出去,蛋挞散了一地,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慢慢消散……再见了法国梧桐,再见了小花,再见了草坪……
在那条路上,等待的不再是穿白裙子的女孩,而是穿着西装撑着伞,拎着蛋挞的男人……
鬼,并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就算是鬼想要让你见到,也得耗费极高的能量,尤其是一个新鬼……
是的,那个男孩是新鬼。
只有新鬼才会不明白他无论多大声的说话,常人也是听不见他说的话的,他们还没有机会去学习如何跟人沟通,如何让人陷入幻境,如何跟人交流,他们甚至并不认为自己死了。
“他说了些什么?”我大声地问黄书郎,好像这样问了,我就不会再害怕了。
幸亏应该只是保险暴了,小区很快恢复了供电,有了光……也就不那么吓人了,外面虽然雷电依旧频密,那个鬼却再也没有出现。
“没听清。”黄书郎摇了摇头,一个新鬼,是如何突破皇甫灿想要突破都会耗费大量能量的各种符咒的?更不用说禅修室外面更多的符咒了,就算是在夜晚,在三个人面前同时显形,也是很累的……
朱老板显然已经吓傻了,他跪在地上,双手合什不停地念叨着,“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明天就去自首啊!放了我吧!我不想死啊!我还有八十岁老母,十几岁的女儿,我也不想喝酒啊!我不想喝酒!可我是开酒楼的啊!来了贵客我不能不招待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害了你,可我,我不想死啊……”
我看着他,觉得他可悲又可怜,就算喝酒是不得已,他可以选择不开车啊,像他这么有钱,请个司机或者是找个代驾甚至是在附近开个房间醒酒都很容易,可他却选择了自己开车,他自己都不记得在什么地方撞了人,是怎么到家的,真不知道这一路上会有多危险。
“朱老板,你是哪一天出的车祸?”
“一个……一个礼拜之前。”
“可你今天还是喝酒了。”黄书郎冷冷地说道。
“不喝……不喝不行啊!来了几个朋友……都是冲我的面子来的……”他低下了头,“再说不喝酒……不喝酒我睡不着啊,我头疼啊……我还有腰疼病……”
喝酒成瘾的人永远都有无数的借口,就算是现在求神拜佛让人家原谅,嘴上说明天就去自首,实际上根本不会去……人类……就是这样一群健忘的动物。
“你查一查上周有没有发生过肇事逃逸。”黄书郎说道。
我拿出手机查找本地新闻,一个礼拜前,一个送外卖的小哥在送外卖的途中被不明车辆撞倒,当场死亡……因为现场没有监控,家属正在寻找目击者。家属的照片是正在哭泣的中年女人,女人穿着印着朱家小馆的围裙,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就花白了,很胖但很没精神,眼睛肿得像是核桃一样。她说她早年离婚了,带着儿子苦苦支撑着一家小吃店,儿子很懂事,为了替家里省点人工费,会在放学的时候替家里送外卖……
新闻里还配了小哥的照片——就是那个男孩……
我刚想问朱老板记不记得那个男孩,朱老板连滚带爬地来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裤子,“郑多,郑多听你四叔说你有大神通,你快收了他,快收了他吧!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
“你不是说要去自首吗?”
“我有三间大酒楼、一家四星级酒店、一个酒类批发公司要管理,几百名员工指望我生活,我不能去自首啊!不能啊!我去自首了,那么多的事谁去料理啊!我老婆身体不好,照顾不了生意啊……您帮我这一次,我一定造桥铺路多做慈善赎罪啊!”
他身上的酒味熏得我头疼,被他抓住裤管比上次被古曼童抓住还恶心,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酒驾撞死了单亲妈妈寒心茹苦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人家来质问复仇,他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想得是如何“收”了人家,害死人家第二次!
“你要多少钱都行啊!一百万?两百万?多少钱都行啊!我马上开支票……不!我马上去取钱啊!”
我向后退了两步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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