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站岗的是公司兄弟,谁敢大声一句,马上就会被一涌而上的黑背心恐*吓。天太热了,兄弟们嘴里咬着冰棍,手里握着小电扇,凶神恶煞的脸忽然滑稽得可笑。
毛爷爷蹲在路边的车里,抱着一桶冰绿豆沙,吸溜吸溜的吃得正爽,车里小冰箱里还放着一桶,是毛妈特地给团子准备的。
第一场考试结束了,团子捧着记录答案的草稿纸与川芎一题一题的对着,心里惶惶的走出来,在校门口顿住了脚步。
站街的兄弟们鞠躬弯腰,齐声喊道:“大小姐!”
团子与凤凰对视一笑。
毛爷爷从车上狂奔过来抱住团子:“妈呦,宝宝你紧张不?别紧张,哥觉得你最棒!”
没参加过高考的毛爷爷总觉得这场考试比刀山火海还厉害。
川芎从后面递过草稿纸,低低说:“错的不太多。”
团子就安心了,与毛毛上了那辆车,捧着绿豆沙吃得开心,小腿一晃一晃的,让毛毛不禁哼起歌来。
流火的两天很快结束,孩子们为之奋斗的十二年,也就这样匆匆结束,接下来,是最关键的选择。
四人小队里,团子已经过了艺考,文化成绩也达标,毫无疑问的要考央音,不用说,天才少年川乌和川芎,也是要选玉城的高校,虽然凤凰的智商一直被人忽视于她的美貌之下,但必然的,大姐头凤凰同学也是要选玉城最好的高校。
所以,四人还是一起北上。
报志愿的前一天晚上,凤家不算太平,凤凰倔强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凤天从没有想这天这样训斥过女儿。
凤凰一直以为自己作为团子护身符的作用截止到这里,可凤天执意让她与团子考同一个学校,所以,她还是团子的护身符。
凤凰轻易不哭,心里憋得闷了,朝门口丢被子丢枕头,大吼:“我不我不我就不!”
凤天在门外气得跳脚,“你敢给我搞小动作就试试看!”
***
第二天,凤凰果然就试试看了,写了一份与川乌一模一样的志愿。
她没有对谁提起过这件事,静静等待着那所高校的入学通知书。
像是做了坏事的小仓鼠,坏心眼的等着看主人跳脚暴躁的表情,她很愉快。
可那个暑假,她等了又等,先等来了川芎的通知书,然后是川乌,她安慰自己,不急不急。
最后,两封一模一样的通知书寄到了盛宅。
团子清楚的记得,凤凰交上志愿时有多么期待。她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告诉凤凰。
那天盛赞在家,拿走两份通知书看了看,将团子抱在腿上问:“想要什么礼物?”
团子问他:“怎么会这样?”
盛赞的目光沉了沉,“不喜欢?”
团子从他腿上下来,抱着那个信封去了凤家。
凤凰一眼见到那个与川乌不太一样的信封,并没有多想,还问团子:“怎么送到你那去了?”
她刻意说的大声,引来凤天的主意。
团子说:“对不起。”
凤凰摆摆手,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然后,她看到了信封里的通知书,央音,确确实实是她凤凰的名字。
凤天走出来亲切的问团子:“团子也考上了吧?”
团子抱歉的点点头,好像她考上了央音,是一件极其错误的事。
凤凰转过身,站在凤天面前,低低的问他:“爸爸?”
细瘦的背脊隐隐颤抖。
凤天转眼就变了脸,踱步去往道场,凤凰气冲冲的跟过去,团子也想去,却被若梅留下,若梅说:“团子,你先回去好不好?”
团子却不肯,挣脱若梅的手往道场跑。
在凤凰成人礼的那天,她在道场看见凤凰亲吻川乌,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当时阳光暖暖的透过纸窗,印出羡煞旁人的倒影。
可现在……
啪,啪,啪
一声声,皮鞭划破空气,呼呼的叫嚣着。
凤凰跪在地上,傲气的不喊疼。
***
“别,别打她!”团子着急的想推开门,门从里面被反锁。
“别,别打她!”她只能这样喊,希望凤天伯伯能够停手。
凤凰的后背印出一道血印子,长发被鞭子抽断,散落在地。
团子突然往外冲,她记起来,盛赞今天在家。
“阿,阿赞救救凤凰。”她喘着气,拉着盛赞往外走。
但盛赞却拉住了她。
团子转头,不解他为什么停下来。
“团子,别去。”
团子从没见过这样的盛赞,如地下深处的岩石,冰凉得可怕。
“她太不懂事,让凤天教教她规矩!”说完,盛赞拉团子去琴房,“突然想听你弹琴了。”
团子的心很重很重,她想去找川乌,但盛赞看穿了她,说:“你最好别乱跑,不然会有更多人挨打。”
团子的脚止步于门口,她哭了,软软的求盛赞:“我可以保护自己的,我保证。”
但盛赞摇摇头,没有改变心意。
凤家,凤凰颤悠悠的站起来,不要人搀扶,傲气的走回房间,当门一关上,她无力的倒在床*上。
从小将她捧在手心当宝贝的爸爸,用皮鞭狠狠的抽了她一顿。
半夜,有清凉的感觉从后背传来,她翻不了身,呜呜哭了几声,听见妈妈在耳边呢喃:“乖,别哭。”
妈妈的手,温柔的拂过她的眼角,她收住泪,昏睡过去。
已经得到消息的川乌和川芎,在凤家外站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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