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时就是顶聪明的人,心里头事事有个算盘。”
那聪明可并非好话。
蜜娘不置可否,总归如今分出来了,也不天天见着面,情面上的关系顾顾好就行了。
蜜娘如今需要管家,家虽小,可也要打理,从侯府带出了几个,又是买了几个。且是看着家里的进账也是忍不住惊叹,竟是没想到江垣也是个会理财的,他手下有老侯爷给他的海运份额,每年进账就不少,再加上老侯爷和老夫人其他的铺子庄子,已经是不小的基业。
没想到江垣自己还有个马场,年年生产的骏马也是一部分客观的收入,她粗略估算了一些,就算她生四五个儿子怕也是够分的了。
范先生和闵姑姑都搬了过来,范先生那院子和蘇州府的很像,江垣考虑周到,还给他做了个花房,京城冷,先生如今爱种些花花草草,没个暖房养不活。
先生果真高兴,当即买了几盆花来放进去。
蜜娘腹中已有七个月,肚子鼓了起来,她没得婆母在身边,江氏如今离她近了,就常常来看她,陈令茹抱着辰哥儿,辰哥儿模样肖似沈兴淮,俊秀得很,抱出去谁都称道一声好模样。
怀着他时恨恨地说他是小魔星,可一出来,这小魔星长得可真喜人,家中有个小孩子也是乐呵的不行。曾氏和陈敏仪都对这外孙儿惦记不已,时常过来看看。
陈六姑娘道:“难怪当初叔叔婶婶一心要给你定这沈家,家门清净,实属难得。”
辰哥儿如今正是会爬的时候,屋里头暖和,塌上扑了一层羊绒毯子,就可以任由他怎么爬了。
范先生和闵姑姑一走,沈家人又少了一些,难免孤寂,江氏又常要来看顾蜜娘,索性一道吃饭,还热闹一些。
过了年,大批的举子都入了京,京城里头的客栈都住满了,春芳歇每日也坐满了读书人,待是春闱过后,有新的翰林院学士进来,沈兴淮他们可以寻新的职务,沈兴淮和郑宽品级最高,又有京报的事情加成,大家也都明白,他们应该会提一下位。
沈兴淮还是办着自己该办的事情,把京报做好,也许京报他还需要再接手一段时日,即便新科出来了,他们还不熟悉报务,总得要培育培育,元武帝亦是这个意思。
沈兴淮是很想赶紧脱手的,他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但是旁人却是艳羡的紧,似是觉得这是个好职位。
要说实权是没有,不过占据清名和圣心两样就足够旁人眼红。
在离开翰林院前,还需经过一场考核,沈兴淮这两年为皇子上课,备课看书,没有落下,稍稍准备个一两月,也能应付,这考试不似科举,诗赋不是主要,于他没什么难处。
上边询问他们都想去哪个部门,多半会问一下,然后再斟酌决定,沈兴淮报了工部。
京城里头的报业如火如荼地展开,多半都是仿照品文报的样式,小说话本加些杂谈,由于品文报是最早的,又是和京报同一家出的,大家内心还是更倾向去品文报。投往报刊的文稿也越来越多,还有外地的稿件,只要有春芳歇的店面,把稿子交给掌柜的,就会被送到京城来。
就京城这边已经有一群固定的文人为报纸供稿,这似乎是文人一条新的出路,春芳歇给的价格是其中最高的,按照字数和反馈,蜜娘也雇了几个读书人,帮忙挑选文稿、检验内容,另外一些八卦杂谈是交给了茶楼的说书先生,茶楼里头的八卦是最多的。
蜜娘的游记写的比较短,实在是她如今去的地方还比较少,写不出太多,但游记的反响很好,瀛洲客的名声算是打了出去,游记完结之后也有不少读者写信来问什么时候再写新的。
蜜娘也颇为喜欢这种感觉,大家都不知道她是谁,不知是她是男是女,只是单纯地喜欢她的文字她的想法。
她肚子渐大了,不能再写了,可阿公的储量可比她还多,阿公游历山川大江,许多事情都是因阿公幼时常抱着她讲述才知道的,幼时她听得如痴如醉,恨不得亲自去看看,蜀川府的都江堰、九寨沟,黄河的发源地,皆是儿时梦中所想。
只是此生为女儿,只能从书中的只言片语中幻想一番,得以慰藉。
范先生阅历丰厚,又是文采艳绝,蜜娘觉若是不能留下一些作品,当真是一大损失,便是磨着他写游记,范先生原本是不大想的,可是转念一想,人生在世不留下一些东西岂不遗憾,亦是看她写的东西受了启发。
先生数年之积淀,岂是蜜娘可以比拟的,蜜娘胜在言辞趣味,而先生则是雄浑的笔力以及磅礴大气的风格,他本就经历颇多,所述之景色身临其境,短短数语,仔细揣摩,言有尽而意无穷。
蜜娘且是看得第一章节,便是爱不释手,常是催促他继续写下去,先生见她喜爱非常,亦是得意,只是年纪大了,写的有些慢,语言文字亦是要细细揣摩。
腹中这个孩子也是个爱听书的,蜜娘得沈兴淮提点,偶尔看书的时候念给他听,他听到游记的时候最是激动,总是踢得很用力。
范先生笑言:“日后定是个爱游历的。”
江垣倒是没得什么子承父业的想法,若是不想走经济仕途也无碍,只消干正经的事情,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他对这个孩子的期许便是这般。
蜜娘觉得他以后对孩子一定严厉不起来。
江垣道:“倒也不是,只是觉得何必一直按着前人走过的路子走,路有很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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