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进湖里。然后掀开枝叶走了出去,望着在湖水中扑腾的龙璋道:“天气寒凉,没想到国君竟还有游泳的兴致。不过即使身体强健,夜里湖水太冰,还是要注意别染了风寒才是。”
龙璋好不容易从湖水中爬上来,浑身湿透如落汤鸡般,冻得牙齿直打颤:“是、是你做、做的?”
“国君在说什么?朕听不大清。若是国君准备继续下水游几趟,请自便不用在乎。朕和阿玦就先告辞了。”
本来还准备叫个宫人给他送套衣衫过来。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你就顶着水草自己抖回去吧。
握住尤玦的手往寝宫方向走,没走几步,龙璋的声音再次传过来:“陛下是个至情至性之人,龙璋十分欣赏,因此冒昧送陛下一句劝告:若想此生安乐顺遂,最好离此人越远越好。他可是命定的诅咒之人,凡是跟他亲近的,自来没有一个好下场。”
感受到尤玦忽然收紧的手,陆铭的脚步停下来,然后回身看龙璋一眼:“国君对朕的感情生活倒着实关心得紧。今夜夜色正好,难免教人有感而发。国君既然送朕一句忠告,那朕也送国君一句诗罢:风乍起,吹皱一湖春水。”
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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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三更
尤玦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他们走到寝宫跟前,这才拉住陆铭停了下来:“你不想问我吗。”
“问你什么?”
尤玦垂下眸子,眼中晦暗不明:“问我皇兄……龙璋所说的话。”
陆铭矮身望进他的眼睛:“我为什么要在意一个想杀我的人说的话。”
尤玦也望着她。良久后轻声道:“可是我想告诉你。”
二人就在宫殿外的台阶上坐下来。远处是层叠起伏的檐角,头顶是清冷皎洁的明月,身旁是一朵朵莹亮流光的莲灯。
“我的确是个被诅咒之人。我的父皇龙傲天,是当之无愧青史永记的一代枭雄帝王。我的母妃却只是一个他征战途中偶然搭救的低贱婢女。
母妃怀我三月的时候,父皇身边的一位相士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是孤噩煞星,生来被诅咒之人。无义无感,冷血冷情,除了给身边亲近之人带来灾厄,此生再难有作为。最终只会是个恶事做尽暴尸荒野的下场。”
陆铭皱眉: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做这种断言,这相士实在恶毒至极。
“因为这相士卦象极准,素有神机妙算之名,又曾给父皇算过一卦,说他是异星降临王权至主,将来必定一统天下,所以父皇对他极为信任。况且父皇fēng_liú成性,子嗣不知凡几,又有了天资卓绝文韬武略的龙璋在前,更加不会在乎一个未曾出世的胎儿。若不是母妃当时拼命相护,保证孩子生下来后不会靠近父皇半步,我连降临人世的机会都没有。”
“那相士不会是被其他妃子收买了吧。还诅咒呢,我呸,哪有这么多神叨叨的东西。”见尤玦神色哀伤,陆铭忍不住开口岔开话题。
尤玦一愣,然后轻轻笑起来:“我也这么觉得。”盯着远处默了良久,这才继续往下说:
“我出世时,母妃难产过世,自此东青皇族之内对我‘被诅咒之人’的身份更加确信不疑。我住的院落在城主府最偏远的地方。自小到大,没有哪位兄弟姊妹愿意同我一起玩耍,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贱种。直到父皇临终之前,我未曾见过他一面——事实上他知道我的身份之后,第一反应是拿起手边的药碗冲着我砸过来,说就是因为我他的身体才越来越差。甚至就连伺候我的仆人,除非无法回避,平时也不愿意接近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尤玦吗?”他忽然转头问陆铭。
看着他的样子,陆铭的心上像是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摇了摇头:“为什么?”
“这名字是父皇经不住母妃哀求后取的。玦,缺角之玉。我从一生下来,便注定是个漂泊无依,不得圆满之人。”尤玦的眸光瞬间黯然无光,黑沉沉不见底,似是丧失了所有的欢愉和希望。
陆铭一惊,赶紧将他的脸转过来,指着天上的月亮给他看:“谁说的。今夜的月亮也是缺角,但只要给它时间,它总能重新圆满回来。月亮尚有阴晴圆缺,人生又怎么能一口断定毫无希望呢?”
尤玦看着月亮,“月亮即使残缺,也有繁星相伴。”
“你也有我啊!”
尤玦一怔,转过头来看着她,眼中神色几番变换,似是万般纠结艰难,但终究是一点点亮了起来,低头在陆铭唇上印下一吻:“嗯。我还有你。”
二人相拥着坐了良久,尤玦忽然又道:“你知道我今晚在龙璋耳边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总有一日,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为他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痛哭流涕,苦苦求饶。”
陆铭笑了声:“真巧。这也是我的目标。”
因为前一夜中途离席,第二天为了赔罪,陆铭特意请各国国君使臣前往皇家林苑围猎。
虽说初冬并不算射猎的好季节,但南雀位置偏南,气温比之其他地方要温和得多,加上提前放进猎场的动物,几轮下来,倒是宾主尽欢都激起了兴致。
西白的国君嘉和帝骑在一匹棕色骏马上对陆铭道:“可惜龙璋兄受了风寒不能过来,不然定能一展风采。”
陆铭点头:“嗯,的确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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