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般的交代,夏瑞熙又急又慌:“爹,您……”
夏老爷疲倦地挥挥手:“出去吧,我累了,记得我和你说的事情,想办法抓紧时间办好,让瑞昸早点走……”夏瑞昸走了,他正好处理有些事情。
夏瑞蓓立在窗下,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听见夏老爷让夏瑞熙走,她狠狠地擦了擦脸,转身走进隔壁房间:“瑞昸,你想吃什么?三姐给你做。”
夏瑞昸微微一笑:“三姐,你歇会儿吧?拿剑砍人,闹了一早上,你的手不酸?”
夏瑞蓓脸红了红,“你怎么知道?”
夏瑞昸狡猾地眨眨眼:“你说我干嘛会在这里?就是特意来缠着爹爹的呀!你可真厉害。”
……
欧青谨请了木斐喝酒,把夏老爷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我知道你不在意身外之财,但这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和疼惜儿子的心情。如果有得罪之处,你不要在意。”
欧青谨知道木斐自由自在惯了,最不喜欢有人跟着,那个时候阿恪苦苦哀求要跟他学武,他都不肯答应,现在肯不肯答应接过夏瑞昸这个大包袱,还是一个未知数:“我知道你自在惯了,不喜欢有人拖累。但情况特殊,他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子嗣单薄,伯父伯母堂兄,一个也靠不上,族里更是隔着一层。熙熙又有了身孕……我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更是找不到可以托付的人,把你拉到这样的事情中,这样沉重的托付,实在是有些……”
欧青谨想说“对不住”又觉得自己和木斐的交情好像不应该说这个话,转而道:“我保证局势一平稳些,就去把他接来,你爱去哪里还是去哪里。平时若想教他一点防身的功夫就教教,要是嫌烦,只要能让他活着就行了。”说着到底忍不住起身对木斐深深一揖:“拜托了。”
木斐看着那叠纸发呆,前世负担太多,重得几乎让他要喘不过气来,累到做梦都想死去解脱,却又不得不痛苦地活着。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有一身过硬的功夫,无家无室,无牵无挂,他不想有再任何的负担和羁绊,所以拒绝有人总跟在他身后,所以拒绝美丽少女的热情和期待。
欧青谨是他唯一的朋友,但他更多的是从欧青谨身上享受友谊的快乐和温暖,而不是视作一种责任。他想见欧青谨,想找个人说话了,欧青谨就快乐殷勤地接待,他想离开,就潇洒地离开,欧青谨从来也不会强留。两人的交往,一切都顺从本意,没有谁会强迫谁做对方不愿意做的事情。所谓的义气,对他来说,犹如虚名一般是浮云。
说起来,欧青谨这样郑重其事地求他,还是第一次,都是为了她。
木斐很痛苦,也很矛盾。
第37章亲人
脑海里夏瑞昸那张粉嫩可爱,又透着狡黠灵气的脸孔逐渐与另一张皎若春花秋月,嘴角带着慧黠笑容的脸重合在一起,最终木斐默默地伸出手,拿过那叠纸装入袖子里。
欧青谨见状大喜:“你答应了?”
木斐慢吞吞地说:“我可不是要他的,他自小娇养,总不能让他和我一起穿破衣服,饿肚子吧?收徒就不必了,你是我的朋友,他是你舅子,就让他喊我一声哥哥吧。”
“不!你就是要让穿穿破衣服,该饿的时候就得饿!否则不知人间疾苦,也怕难撑起夏家的家业。”夏瑞熙掀开帘子走出来,神情感激,要行大礼拜谢木斐。
木斐侧身躲过,淡淡地说:“不必了,我和青谨是过命的交情。他和我说那些话,原本就多余。我要应了就应了,若是不愿意,哪怕就是磕一百个头也不起作用。”
见木斐这般冷淡疏远,夏瑞熙有些尴尬地看着欧青谨,欧青谨拍拍她的手:“你先回去歇着吧。”
木斐听着夏瑞熙的脚步渐渐远去,心里像针扎一样的难受。他不是成心要说话让夏瑞熙尴尬的,可是他看见她那样一本正经地要向他行大礼,他就忍不住难过。这个女子,只怕是这个世界上,有可能离他心灵最近的人,最有可能给他前世所不曾感受到幸福的人了,他却错过了她。
欧青谨看着木斐黯然的表情若有所思,端起酒杯:“你难道打算一直这样漂泊江湖,就不想成个家吗?”
木斐烦躁地说:“没有合适的人,以后再说。什么时候走?如果可以,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吧。”他不想呆在有她在地方,一分一秒都不行。
欧青谨已经全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又酸又涩,说不出的滋味。他默默地把心里的难受和别扭压下去:“可不可以稍微等两天,瑞昸的头受了伤,不宜长途跋涉。我另外安排个僻静的宅子,你暂时带着他在那里住几天。”
木斐也收敛了心神,闷头饮下一杯酒:“好。”
休养了些日子后,夏瑞昸含着两泡热泪,背着一个大包袱,一步三回头地跟在木斐身后离开了西京城。
他很想哭,可是想起出发前一晚,他不敢当着爹娘哭,只敢扑在二姐怀里哭,二姐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说:“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哭完就完了,该笑的还得笑。”
二姐夫却对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心中有恨,有不舍,就要把它化作上进的力量。让他刻苦学习,很快就会去接他。
夏瑞昸硬生生地把眼泪咽了回去,疾步跟上木斐,乖巧地说:“木哥哥,我帮你背包袱吧?”
木斐看着他背上那个差不多有他半个身子大的巨型包袱,还有他那故作勇敢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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