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是没有原因。
因为言玉是个早年间从宫里出来的小……太监。
崔季明大了之后知道好看又清骨的言玉是个太监,一时都难以接受,却也想得通了。
不是太监的话,崔式那个护女儿狂魔,怎么可能让他一直陪着她长大啊。
而言玉在崔式的命令下,还肩负着对崔季明进行早期特殊教育启蒙的角色啊!
类似于跟男子接触到怎么个地步才是合理的,该怎么保护自己不让别人碰到,常见的少年荤段子都有哪些,怎么避开少年郎们的迎风撒尿大赛……等等等等。
崔季明身份特殊,必须要有信赖之人来教她这些,女子又不了解这些,言玉再合适不过。
普及之全面,让见过大风大浪还必须装着纯洁天真的崔季明老脸都没地方放。
说得多了,脸皮磨厚了,崔季明也跟言玉关系亲近了很多,他又稳重知事,天生就有让人依靠的气质,不过她也真的渐渐把言玉当成了……嗯,好姐妹……
甚至几个月前,言玉还跟她说过,要是来了例假,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啊!
啊啊啊想起当时言玉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崔季明都想撞墙。
此刻她真是投降了,眼看着言玉拽着她胳膊又要强调不能让人碰到胸,她干脆就把脸埋在言玉肩上,喃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放过我吧!以后谁要是再敢拍,我就拧了谁的胳膊。”
崔季明难得做出服软的样子,言玉习惯性的伸手在她腰上扶了一下。这一扶,崔季明身上的温度从腰间薄衫透过来,言玉竟然掌心一缩,如同被烫到。
不过一瞬,他还是低下头去。
言玉瞥了她一眼,真是一马平川。
唉,还是个小丫头呢。
他心里头自我安慰道。
她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想听他叨叨,崔季明演了十几年的娃娃,演进了骨子里,一时也脱不去那层冲长辈撒娇的意思,干脆就直接挂在他脖子上。
就跟小时候似的,言玉心里也软了。
他毕竟二十多了,个子高许多,便抱了抱她笑道:“行了吧,这会儿倒是会装可怜了,刚刚那得意样子呢?”
言玉身上味道相当好闻,崔季明从六岁时,就是一直攀在他身上长大,跟父亲姐妹们关系亲近,却也比不得和他日夜相见。
“四五天前阿公让你去做什么了?”
“去庄子上核对一下田产账目,也真是累人,两三天才弄完。”言玉道。
“他倒是,什么都使唤你去做,真不当外人!”崔季明笑起来。
两人笑着说了几句,不远处刚刚走过帷幕来看见这俩人的殷胥,如今却一脸呆滞的躲在帐篷架子后头。
啊……
啊!!
瞎了他的狗眼啊!
他刚刚一转过来,就看见崔季明跟她家那个容貌颇佳的侍从抱一块儿啊!
她平日里最坚强独立,这会儿竟然面带笑意十分亲近的靠着那侍从,语气也有几分几不可见的依赖。
啊……
一口气提不上来,如同破旧风机打了个突突。
殷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弱了,果然崔季明从小就是个断袖啊,怎么这样,他上辈子怎么能一直发现不了呢?!
而且前世他大多在宫中和崔季明见面的,压根没见过言玉这个人啊。
原来是金屋藏娇。
不对,比起来那个书生般的近侍,崔季明耳环垂在他肩头,她才是那个娇啊!
第18章欢呼
殷胥面无表情的抱着膝盖坐在帷幕后,目视着天空,脑子已经要炸了。
他是不是到了年纪开始要留络腮胡子,拿生发水涂在胸口长胸毛,再出去行军历练几年弄的一身黑皮儿就可以避开崔季明的魔爪了。
不,也不算魔爪。至少天底下那么多男子,崔季明绝对是断袖中最赏心悦目的那个。
殷胥脑子里的想法已经飞了,他真想拿头狠狠撞几下地,让自己清醒清醒。
之所以反应这么激烈,也是因为上辈子,他跟崔季明相处的细节太多了,如今回想起来,他心里头如同强扯的线头,抽皱一片平和的心境。
十四五岁时,殷胥与修、柘城三人卷进事件中,连带着他们三人的伴读被留在空无一人的紫宸侧殿过夜,崔季明风寒初愈身子不好,披着他的风衣枕在他腿上艰难的睡了一夜。
十八九岁时他已经登基,俱泰仍握权,崔季明行军三年初归,他殚精竭虑熬得头发都要白了的时候,她带军从城南经朱雀大道凯旋而归。
到了城门他才得到消息,跑的鞋子都掉了,却见着崔家颓败的情境时,含元殿层层叠叠白玉台阶下,她骑在马上,皮肤黝黑,身后是长安湛蓝道刺眼的天空,她的笑容金光闪闪。
那时候殷胥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同样艰难的境地,崔季明远在天边,却也与他一样在努力着。
二十岁初,他初握大权,纷至沓来的难题中他也能渐渐掌握话语权,头风病也开始发作,唯一能让他放下心的朔方,送来了一封有一封战报,还有她的信件。折叠后的信纸与粗略的军报被他小心压平,放在枕下反复看来,他几乎能背过每一个字。
寥寥几语,简述她的生活,来自于唯一挚友。
在半边旧臣离开快要垮了的朝堂上,那几句话,那些边关生活的片段,几乎燃成了他的心火,他的脊梁。
他必须要让她的士兵有饭吃,有衣穿。
崔季明在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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