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乞伏道:“王禄听下头奴仆说找不到殿下,也有些急了,便从御前离开,找到了殿下。正要扶殿下找到耐冬忍夏等人,却不料崔家三郎带着人,也碰上了王禄。”
殷胥斥道:“莽撞的小子!”
乞伏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王禄可比殷胥大了不少呢,他怎么跟训个后生似的。
殷胥陡然冷笑:“你以为你话中省略了重点,我就不明白事情的关键了么?!”
殷胥大步上前,停在乞伏的面前:“其一,王禄绝对早就和言玉打过照面,而这几个月过去了,他没有向我上报一个字!二是,显然对方看着御前的王禄扶着我,大概也猜到了我如今掌控着龙众的身份了!乞伏,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乞伏抬起头来,表情有几分难堪:“臣……明白。”
“龙众至今,除了给我带来一条消息,可做成过一件事,有过半分用处!”殷胥当真是恼怒至极,他毕竟曾在位七八年,如今只微微提高了声音,便是说不出的震慑,让乞伏觉得忍不住要惶恐屈服。
他吃惊于殷胥的敏锐思维和气势,他的结论显然也如同重锤砸在他心上,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崔家。昭王。”殷胥前世对于此事丝毫不知。
前世登基之时,殷邛都死透了,昭王又是中宗时期留下来的秘密,哪里还会有人再透露。他如今既担忧崔季明知不知道这些真相,又想着前世他未曾见到言玉,恐怕就是言玉得到了龙众,便直接离开了崔家!
这一点变故,会改变多少!
“昭王当年是如何离开大兴宫的?”殷胥知道事态无法挽回,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心道:崔太妃万没有那样的一手遮天,太后怎么可能会放着昭王活着离开?
乞伏垂眼恭敬道:“殿下或有不知,太后与崔太妃的关系并不恶劣,崔太妃入宫并不是自愿的,反倒是太后一直对她多有照顾。因此,她这个唯一的儿子,太后也有了些恻隐之心。”
殷胥看着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太后那样的女人,她的恻隐一定也会绝了所有的后患。于是她允许昭王活着,却在他几岁时,将其……去势。”
“那位昭王,纵然出了宫,也得不了支持。某些世家纵然有……之意,也不会去支持一位身残无后的王爷。”
第38章
言玉,原名殷识钰,出生百日便被中宗封为昭王。
昭有光亮之意,诗谓:倬彼云汉,昭回于天,这个封号也饱含了中宗可谓过分的期许,然另一方面,昭亦有光华易逝的隐意,又常为短命而才华惊人的少年帝王加封,中宗也没有想到,他与袁皇后关系几近破裂后,最宠爱的儿子太过‘短命’。
中宗正疼爱这个儿子没有多久,与他多有疏离的崔惠却哭着来找他。
他自从重新登基后,身边几乎没有半件事由他自己完全做主,唯有崔惠的入宫是他与皇后撕破脸皮争来的。中宗究竟是爱崔娘与袁皇后截然相反的顺从,还是爱他自己唯一的“自由”的证明,怕是自己也说不清。
“袁皇后怎可能容得下我这个儿子,妾宁愿他没有什么昭王名号,只要安安稳稳长大。”自从入宫后几乎面无表情的崔惠,何曾露出过这般痛楚且依赖他的表情,说道:“求圣人护他平安!”
中宗早已被架空多年,朝政都由皇后一手把持,他惫懒且多病,可如今为了这刚出生的昭王,不得不去争。于是小昭王不过半岁便“早逝”,中宗将他藏在掖庭宫后的废弃宫殿内,由几个最亲信的黄门看护,任何人不得靠近。
于是小昭王从小,便过的如同生活在冷宫一般,没有见过生母生父,也没有享受过半分皇子待遇。中宗看着平安的小昭王,自认为他做的算是不露半分痕迹,却不知这早早便是崔娘与皇后的计划。
袁皇后在宫内紧握着崔惠的手:“我那两个儿子之间斗得你死我活,圣人又将对五郎的喜爱表现的如此大张旗鼓,他们怎么可能容得下他活着,从五郎一出生,他们便时时刻刻等着杀他。”
袁皇后:“我知道你一直也不愿进宫来,这个孩子是你的心头肉,虽不得相见,但我可让他安稳长大。你且对外控诉是我动手,我那两个儿子知道我的手段,才会安心。”
“朝臣若是听闻此事,岂不是……”崔惠却是个没主意的。
“我妖妇之名传遍天下,无数血债扣在我头上,还差这一点么?”袁皇后却笑了:“天下母亲,对孩子都是同样的心意。如我越是想要阻止太子与二郎的争斗,他们越像是锦鲤见了食饵般翻腾,日后还不定是你死我活。”
袁皇后当时已经年近四十,她是家中嫡女,入宫可以说是中宗唯一的女人,她这辈子也没有跟女人争过。
自从中宗再登基,她都是在与天下那些最位高权重的男人们争。争权,争名,坐于朝堂,争手中能改变他人命运的能力,也争她因女子身份而被诟病的尊严。
争了这么多年,袁皇后见过太多肯为了贫苦流民天下苍生奔走下层的士子,但也就是他们,理所应当对天下女子鱼死网破拼一条活路的事情视而不见,甚至去奴役逼迫自己的妻女。
他们口中要拯救的天下苍生,似乎并不包括女人。
她确确实实明白纵然大邺日渐开明,可女人们总是背负着太多,见了年纪轻轻性格娇弱被迫入宫的崔惠,更多的不是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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