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神色微动,淡漠而道:“不必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司徒夙的性子,本宫还是略有几分了解。也亦如摄政王今日所言,倘若本宫云英未嫁,如论如何,司徒夙都不会放过本宫。”
“长公主此意,难不成想依照摄政王之言,择人下嫁?但如此之为,也易得罪大盛太子,是以……”
未待他嗓音落下,凤瑶眼角一挑,低沉沉的出声打断道:“大盛对大旭本是虎视眈眈,此番无论本宫是否违逆大盛之意,大盛皆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我大旭。是以,与其本宫和亲大盛,变相的将大旭亲自送到大盛手里,还不如,豪然的赌上一把,也许那时候,大盛的确内忧外患,顾及大楚势力,不敢情义挥军再灭我大旭。”
许儒亦噎了后话,眉头一蹙,满目复杂。
待得片刻,他才强行按捺心神,缓道:“长公主既是决定如此,微臣,自也会鼎力支持,并无异议。只是,论及长公主下嫁,自也得下嫁门当户对甚至才德兼备之人,就不知,长公主此番,心底可有合适人选?”
他嗓音略微厚重,待得这话说道后面,语气也莫名的有些幽远与发紧。
凤瑶瞳孔一缩,并未言话。
许儒亦静静观她,神色也略显复杂与紧张,未再多言。
一时,二人之间的气氛无端的沉寂了下来,徒留脚步声微微而起,循环往复。
待得行至分路的岔道口,许儒亦才驻足下来,低低而道:“长公主心里,可是并无合适的下嫁之人?”
凤瑶满目幽远,心底也沉寂无波,则是片刻,她也随之驻足下来,正要言话,不料话还未出口,身后不远,蓦地扬来了一道儒雅懒散的嗓音,“长公主下嫁何人,你如此急着而问,可是太过急不可耐了?又或是,你许儒亦早就心有不轨,就盼着长公主能下嫁于你?”
懒散的嗓音,着实无任何有礼可言。
凤瑶神色微沉。
许儒亦紧蹙了眉头,转眸朝一侧那越来越近的颜墨白望来,低低而道:“摄政王可莫要胡言,肆意中伤。微臣如此而问,不过是在担忧长公主罢了。”
“长公主聪慧伶俐,有些事她自然会自行考虑,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故意关心?再者,你身为皇傅,还是先做好分内之事为好,皇上如今顽劣叛逆,皇傅若当真想让长公主满意的话,先将皇上调教好再说。”
依旧是懒散随意的嗓音,懒散幽长,无端之中,却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嘲讽与轻视。
许儒亦眉头皱得厉害,那双本是温润的瞳孔,也突然变得有些风云起伏。
仅是片刻,他薄唇一启,低沉而道:“我许儒亦对长公主之言,句句肺腑,忠心不二,摄政王你,又何必次次都故意抵触微臣?倘若摄政王也心中无鬼的话,如摄政王这般清高之人,前些日子又为何突然如变了性般的开始处理朝政,为国效力了?再者,若说微臣担忧长公主,难不成摄政王不关心?倘若摄政王心中无异样,不挂记的话,摄政王此番跟来作何?”
许儒亦这话,倒是极为难得的说得有些直白。
颜墨白却面色不变,整个人懒散从容,悠然而笑。
他并未立即言话,那双清幽懒散的瞳孔,则随意在许儒亦面上扫视,待得片刻后,他才勾唇轻笑一声,慢悠悠的道:“还当真被你猜对了,本王此番跟来,的确心中有鬼。”
大抵是不曾料到颜墨白会如此直白的承认,许儒亦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凤瑶瞳孔一缩,目光朝颜墨白与许儒亦双双扫视两眼,而后按捺心神,低沉而道:“二位皆为我大旭权臣,此等小儿般的斗嘴之事,还望尔等日后注意些,收敛些。”
许儒亦稍稍垂眸,“微臣知晓了。”
凤瑶朝他点点头,“时辰已是不早,皇傅先去皇上那里授课吧。这几日,劳烦皇傅多加管束皇上了,待得时机成熟了,本宫,再去探望皇上。”
许儒亦神色微动,自也知晓凤瑶话中的赶他之意。
他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起来,那双深邃的瞳孔,却隐约的厚重了半许,但待片刻之后,他便垂眸下来,恭敬无波的点头道:“是。”
这话一落,不再耽搁,转身告辞。
凤瑶未再言话,目光幽幽的落在许儒亦脊背,直至他走远,凤瑶才回神过来,目光迎上颜墨白那从容平静的脸,低沉而道:“摄政王又为何每番都对皇傅如此抵触与奚落。”
颜墨白眼角一挑,轻笑一声,“言行不轨之人,微臣,自然不喜。”
“许儒亦何来言行不轨。”
“长公主自是知晓。”
凤瑶皱眉,凝他片刻,也未多言,仅是稍稍转身,缓步往前,头也不回的继续道:“摄政王此番跟来,是为何意?”
这话刚落,身后便传来颜墨白那懒散悠然的脚步声。
他并未立即言话,反倒是跟着凤瑶朝前稍稍行了一些距离后,才从容淡定的道:“微臣此番跟过来,是为问长公主要选秀懿旨的。”
选秀懿旨?
凤瑶瞳孔一缩,眉头一皱,嗓音也沉了半许,“摄政王如何突然要问本宫要这懿旨了?倒也荒唐!皇上如今,年纪尚浅,而今便为他选秀,无疑是有些过了。”
“长公主误会了,微臣所言的选秀,是为长公主选秀。我大旭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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