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平坦,但走着走着就越来越窄,地面也变得凹凸不平,还有荆棘横插。这时太阳已经落山,我摸着黑走了一段,这才发现迷路了。
山谷深处传来几声狼嚎,月牙挂在天边投下阴冷的光。我捡起一根木棍,拔开几处隐蔽的枝叶望见了北边的一处亮光,可以断定那是驻山的猎户家。
猎户家在半山腰,用五根柱子撑起的一座木屋,屋外的石柱上栓着条大黄狗,我刚一过去它就龇着牙冲我狂吠起来,紧接着屋里亮起了灯,一个困倦的声音响起:“外面是不是有人?”
“大叔,我是过路的,能在你这儿住一晚吗?”我在外面小声地喊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络腮胡子,赤着上身的男人打开了门,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问:“小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会一个人上山呢?很危险的。”
“我到西边寻亲,没想到走错了路,您好心收留我一晚好吗?”
猎户伸出他黑糙的小拇指抠了抠耳朵表现很为难:“小姑娘,不瞒你说,我老婆今天刚巧带着孩子来看我,我这小房儿你也看到了,根本再容不下一个人了。”
我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是睡地板也要在这里窝一晚,猎户见我没有要走的意思,主动打开了门让我进去,“真不骗你,你进来看啊!”
我进去一看,屋子里比我想象的更小,东北角的墙上挂着几张牛皮,下面是几块刚剥皮的肉和几个牛头,我一走近就散发出呛人的血腥味。剩下的地方,都铺满了干草,上面打着一张厚席子,猎户的妻子和他的三个孩子蜷缩成一团正熟睡着。
我只好走了出去,准备靠着猎户家的篱笆墙挨一晚,可这只大黄狗偏偏和我犯冲,叫个没完,猎户对我说:“我这里是真帮不了你,不如你去往南道走,去追那两个人,让他们帮帮你吧。”
“哪两个人?”我一下子警觉起来。
猎户领着我来到屋后的一条小岔道,指着右边的方向说:“半个时辰以前,我见两个举着火把的军人从这里经过,就往那边去了。他们一个骑着白马在前,一个骑着灰马在后,应该没走多远。”
骑着马又是军人,会不会是江河?就算不是江河跟着他们也能打听到江河的消息。我一下子有了精神,向猎户道了别就往小道走,猎户叫住了我,转身回屋里取了个火把和一袋牛肉干递给了我:“路上吃,还有这个,留着防身照路。”
“谢谢!”我向他鞠了一躬,然后飞奔似的上了路,走了几里地,果然看到前面的山头上隐隐约约的闪烁着火光,还有渐次传来的马儿的嘶鸣声。
我朝对面喊了一声,然后举起了火把,用力的晃了晃。过了一会儿对面发现了我,打了个长长的口哨,也挥了挥火把,算是回应。随即,其中一个火把开始慢慢的朝我这边移动过来。
呼~总算是得救了,我取下挂在腰间的肉干,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边吃边幻想着一会儿与江河重逢的场景。忽然对面的草丛飒飒响动,我刚一站起来,一直灰狼就从里面跳了出来,张着血口扑到了我的面前,我惊叫一声,本能的举起火把朝它乱晃。这时不知哪里有人喊了一句:“快扔掉你手上的袋子!”
什么袋子?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手上拿着的装肉干的袋子,这时他又喊道:“用力的扔,扔的远远的!”我下意识地用尽全力将它甩了出去,然后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朝灰狼丢了过去,灰狼往后一跳躲开了,却蹲在了地上,收起了獠牙。它看看我又看看他,然后朝我丢肉袋的地方跑去了。
“快跑。”一个披着盔甲的男人冲过来二话不说扛起我就跑,一直跑到了对面的亮着火光的山坡,原来山坡上点着一堆篝火,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士兵正在往里添柴,他见他走过来忙站了起来,指着我问:“侯爷,刚才喊话的姑娘就是她吗?”
“是啊。”他把我放了下来,然后解下自己身上的水袋递给了我:“放心吧,这里已经安全了,来喝口水压压惊。”
我的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就连从秦家逃出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便从他手上接过了水袋猛灌了几口,这才舒服了些。
我把水递还给他,他用木塞把水袋塞好又挂回腰间,问:“小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呢?不要告诉我你是上山来玩哦!”
他走到火堆前坐下,让小兵再去拾些柴火,然后指了指他对面的一块扁石头示意我坐下。我听那个小兵叫他侯爷,他又穿着军装,想必是带兵的将军,便问他:“将军,你认识一个叫江河的士兵吗?”
“唔~将军~很久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叫我了。”他看着我,淡淡一笑,眼眸中有些欢喜也有几分失落,“这个江河是刚入伍吗?”
我点点头,“入伍没多久,是那次朝廷征兵把他抓去的。”
他听罢,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离开军营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只是个赋闲的靖边候。”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兴奋的问他:“那您就是赫赫有名的靖边将军啦!”
他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苦楚:“对,以前我是靖边将军。”
靖边将军的大名我不止一次的听奶奶和街坊们说起过了。他叫李胜,四十出头,身材魁梧,使一口青龙长刀,传说是西汉武帝时期飞将军李广的后代。他自从被封为将军以来,多次运筹帷幄打退了敌人的多次入侵,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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