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在椅子上的林述彰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气喘吁吁,一边不忘再次发动“奇袭”将西服外套一把撇向林修的方向。
“你小子,不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啊?!对你老子还下这么狠的手!”
林修眼疾手快地一抬手接住被丢过来的西服,转手一抛便将它丢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先发制人的是你,招招切中要害的也是你……你为老不尊还指望我尊老爱幼……再说就算我没‘尊老’,怎么也没见你起表率作用‘爱幼’啊?”
“屁!”林述彰忍不住爆粗口:“你还用我‘爱’?!跟你老子过招的时候力气还用那么足,你小子也不怕裆开喽!”
“就这样你也好意思称呼自己为儒商。”林修凉凉地瞥了自家老爸一眼,随即抬手松了松颈间的领带。
“嘿你个臭小子!”林述彰半怒半笑,随手拾了张白纸搓成团儿就朝林修的方向飞过去:“挑起我的刺儿了还?以往三年五载过去也不见你来公司找我,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还不知道拣些好听的说说!”
“跟你用不着。”林修抬脚走到沙发旁坐下,末了儿又抬眼望向父亲的方向——
“爸,求你个事儿。”
这下子林述彰惊了。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平日里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不说,脾性也真的可以说是静如止水。
林修打小儿就跟其他娃娃不一样,虽然说调皮淘气皆有之,但他的心性却一直是比同龄人要老成得多的。为人处世从来不用他跟妻子操心不说,就连在全家人都敬惧有加的安老爷子面前,林修那股子我行我素的笃定派头也从来不会少半分。
他林述彰年轻的时候是安国勋老爷子手下的兵,真要说起来那也是猛将一员尖刀一把。老爷子器重他欣赏他,哪怕是在他放弃继续晋升而改为下海经商时,在面对着自家女儿提出的要跟林述彰结婚的请求时他也是没有一丁点儿犹豫的欣然同意。十年如一日,他一直把自己当亲儿子一样对待,而林述彰亦一直打心眼儿里崇敬并爱戴着自己的这位老首长、老丈人。
偏偏吧,不知是因为“隔辈儿亲”的缘故,还是因为林修真的是能稳稳拿得住老爷子的心,每次遇到点儿什么事儿,在一大家子人中,安国勋都会首先听取外孙林修的意见。
而眼下,自己这个连军区司令员都要对其言听计从的儿子竟然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开口跟他提到了“求”这个字眼。
于是,老小孩儿心性的林述彰还未等儿子开口讲明所求何事就意见乐得合不拢嘴。
“哈哈……小兔崽子,敢情你也有今天!”林述彰拍着桌子笑得无比癫狂,拍桌的力度之大竟是让桌案上对方的一摞文件都洒落到了地板上。
“都已经褶子纷纷起了还笑……”林修淡淡开口:“笑够了没有?”
“没有。”看到林修的扑克脸,林述彰顿时笑得更欢实了,缓了好半天,末了儿他又强绷着一张脸对儿子瞪眼道:“求人办事儿还敢这么横?能行事儿不你?!”
林修缓缓站起身来,信手抄兜,那人身姿挺拔一如最最俊秀的小白杨:“那你继续笑吧。我走了。”
“哎、哎!”林老总很怒:“你这是求人办事儿的态度吗你?!”
“不然呢?”林修略略一挑眉,眼角眉梢淡得跟水墨画一样:“你儿媳妇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没工夫陪你耍大刀。”
“嗷——”刚刚还很大牌的林述彰“腾——”地一声站起身来:“儿媳妇?!怎么回事儿?!”
“你不是没笑够呢吗?”林修扬扬眼尾,整个人的声音懒懒的,摆明了是欲擒故纵。
偏偏老顽童林述彰吃这套吃得紧。三步并两步,林老总以当年冲锋的速度噌噌的就从办公桌后边儿窜了出来,一下子就停在了林修的面前。
“小兔崽子撒楞儿把事儿给我说清楚再废话老子抽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的最高境界是神马?
人坐着就睡着了,手还在持续不断地打字……gt;lt;
昨儿个实在是困大发了,没码完就过去了,今儿上午满课于是早上四点多爬起来码的字……
内牛……某茶去上课鸟……挥爪~
☆、r29.
对于周沐新近的遭遇,在还没入手调查之前,林修的心里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毕竟人的性子摆在那里了,那副柔美随和的外表之下,是一颗透着股执拗劲儿的韧性满满的心。林修一直觉得那人不适合当记者,但有时候却又思忖着或许她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料——这世界颠倒黑白的事情太多,可是能够勇于站出来正视并且将行动落到实处的人却太少,偏偏她周沐却是其中一个。
闲下来的时候合计合计许尉的话也不无道理——她冲锋陷阵,他殿后摆平,她纷争四起麻烦不断,他一一解决横扫千军,总结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句话:他林修天生就是给那人收拾烂摊子的命。
但是那又怎么样?有人乐在其中。
在去父亲的公司之前,林修已经事先辗转到过好几处,他将事情的因由与林述彰交代明白,又把手中的消息与线索悉数交给自家老爸,之后便回部队向团长武闯提出了补齐上次被中途打断的探亲假的请求。
虽然武团平素以凶悍的作风闻名于z军区,但其本质却依旧是质朴而火热的。他虽然极少与林修唠扯对方的私生活,但对于爱将近期的感情状况,他还是略有耳闻的。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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