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作停留,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萧正霖看着他离开,并没有阻止,但是,脸色不太好,眼底情绪难辨。
他又何尝,想要伤害?
没多久,守在外面的吕安疾步走进来,躬身道:“陛下,瑾王殿下被皇贵妃身边的林姑姑请去了长信殿!”
闻言,萧正霖眉头一拧:“是你让人去告诉她的?”
吕安忙道:“陛下,老奴哪敢叨扰皇贵妃娘娘?殿下在外头跪了那么久,整个宫里都知道了,皇贵妃岂会不知道啊!”
他就算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打扰皇贵妃,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他作为萧正霖的近侍太监,对这个帝王的性格最是了解,皇贵妃虽然不是陛下所爱之人,可是,却是陛下身边最重要的女人,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得到陛下的好脸,连皇后也深受陛下厌弃,可唯独皇贵妃,始终深得陛下的尊重,陛下曾说过,谁敢擅自打扰皇贵妃静养,一律处死!
连一向和陛下作对的皇后都对皇贵妃甚是忌惮,从不招惹。
犹记得数年前,有一个妃子,因为长了那样一张几分像的脸,所以得了宠爱,一举封妃,一度盛宠后宫,陛下也对她有求必应甚是纵容,然而那位新宠却恃宠生娇,知道皇贵妃身有残疾,竟闯入长信殿出言冒犯皇贵妃,陛下得知此事大怒,直接下令打入冷宫,随后赐下一杯鸩酒,不留任何情面。
闻言,萧正霖才面色稍霁。
恢复一如既往的淡漠,萧正霖淡声道:“派人去看看,有何情况就来禀报!”
“是!”
吕安退下后,殿内只剩下萧正霖自己。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好久,才拿起一旁的几本折子,提笔批阅。
萧以恪刚踏出乾元殿,就被林姑姑亲自去请来了长信殿。
他到长信殿的时候,皇贵妃正在长信殿后面的花园里,坐在轮椅上,拿着剪刀修剪着身前的一棵小松柏,甚是怡然。
萧以恪走进来,朝着皇贵妃的单膝跪下请安:“儿臣给母妃请安!”
皇贵妃听到声音,立刻让身后的宫人将她转过来,看到萧以恪,面上难掩柔和,随后,蹙了蹙眉:“怎么瞧着如此憔悴?可是在北地受苦了?”
萧以恪抿唇道:“儿臣连夜赶路回来,还未来得及沐浴更衣!”
皇贵妃目光略带责备:“你这孩子还真是……”顿了顿,她倒是不训了,而是无奈道:“好了,快起来吧!”
“谢母妃!”
皇贵妃上下打量着萧以恪,片刻,她挑挑眉:“看你这表情,看来刚才是和陛下吵起来了?”
萧以恪抿唇不语,面色不变。
皇贵妃见他这样,便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无奈的叹了一声,转头看着身后的人淡淡的说:“都退下吧!”
“是!”
直到周围的宫人悉数退下,整个花园里,只剩下母子二人,皇贵妃才面色认真的开口问道:“你知道长如今是何状况么?”
萧以恪摇头:“儿臣不知!”
略有耳闻而已。
皇贵妃拧眉道:“伤的极重,如若不是景阳王举荐了个医术高明的医者入宫及时诊治,她此生怕是要瘫在床榻上过了,如今虽然筋脉都接回来了,但是,何时能痊愈,就不知道了,即使是痊愈了,也不复以往了!”
萧以恪显然没心情听这些,看着皇贵妃问:“母妃跟儿臣说这些做什么?”
长如何,他不关心,只要不死,其他的,无所谓。
而且,咎由自取而已,怪得了谁?
皇贵妃无奈道:“母妃只是要让你明白,陛下这么做,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的状况,说是骑虎难下也不过分了。
这件事情璃国已经人尽皆知,不管长为人如何,她名义上都是璃国的长公主,且是先皇后嫡出地位凌驾在所有皇子上的嫡公主,却被残害至此,且残害她的人,是楚国的摄政王妃,倘若璃国不予追究,需要一个足够令人信服的理由,可是,除了公布那桩鱼目混珠的丑闻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可是,这件事情不能公布,这不只是一桩混淆皇室血脉的丑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说出来!
所谓唇亡齿寒,其实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所以,讨伐楚国,是最好的办法,反正只是一个态度,之后战况如何,还不都是看情况?
闻言,萧以恪拧眉看着皇贵妃:“母妃,您难道也支持父皇这么做?”
皇贵妃点头:“这件事情,是我和陛下商议决定的!”
萧以恪脸色大变:“您说什么?”
皇贵妃面色平静,轻声道:“长的事情已经传开多日了,臣民,这些天以来,群臣上奏,说楚国欺人太甚,折辱我璃国至此,实在让人忍无可忍,让陛下下旨兵发楚国,为长讨个公道,让楚国付出代价,而且,不仅汤家推波助澜,因为此事伤及璃国颜面,连那些忠于陛下的武将也纷纷奏请发兵,个个都极为激动,但是陛下都没有表态!”
“所以?”
“三天前,陛下来长信殿陪我用膳,我们聊了很久,第二日,陛下就下旨了!”
萧以恪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妃,脸上十分难看:“是母妃劝了父皇发兵?为什么?”
皇贵妃抿唇,眼底充满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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