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便懵住了。
盒子里整整齐齐塞着两排小瓶子。这些小瓶子的尺寸与形制一般无二,分别安放在盒底两排凹槽内,十分稳固,因而她之前摇晃的时候没有听到瓶身相撞的声响。
萧槿在卫启濯的灼灼目光下,拿起瓶子一个个查看了上头的签子,看到后来,面色红如赤霞。
上头写着什么“灵龟展势方”,“美人夜夜娇”,“金枪不倒丸”,“旱苗喜雨膏”……
看这生动形象的名字也知道都是媚药,还是男女皆可用的。至若药膏,兴许是外用助兴用的。
原来是个情趣用品大礼包。
萧槿一把扣上盒盖,逼问卫启濯是不是吃了这些,这阵子才这么能折腾的。
卫启濯一脸无辜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你看这些瓶子都封得好好的,我一毫未动。这些都是孙茫求我给他寻柴窑瓷时搜罗来送我的,说对身子无害,可以放心使。只是我近来确实诸事冗繁,不敢尝试,这便搁置了。要不,今晚试试?”
萧槿憋得满面酡红,掣身便走。
卫启濯倒也未做勉强,重新将瓶子摆好,又仔细扣好了锁,把锦盒锁入了柜中才离开。
萧槿回了卧房后,才揾干头发,卫启濯就沐浴讫,携着一身幽淡香气折了回来。
萧槿见他掩好门就开始脱衣裳,涨红着脸提醒他要等头发干了再就寝。
“不打紧,先动一动,等睡下时头发自然就干了,”卫启濯上前将萧槿按到床上,“今晚肯定喂饱你。要是还喂不饱你,我就去试试那个金枪不倒丸。”
萧槿知他说的是什么,把脸往枕头里使劲埋了埋。
她被他打断用膳抱到内室那回,他原本可能只打算要她一次解解馋,但她那日腹中饥饿,急着回去接着吃,结果在云雨方歇、他抱着她细细温存时,急吼吼说了句“好了好了,我还没吃饱”,一下子刺激了他,于是又被他推倒要了一回。
他当时根本不听解释,萧槿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个失误大概就好像儿子在挨了老子一顿打之后,一时走口说了句“你是不是没吃饭”一样。不过她后来怀疑他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的。
卫启沨换了药之后,坐在书案前出神片刻,想起今日之事,额头青筋直跳。
那个蒙古可汗想来在草原强横惯了,根本不讲理,他这回真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跟斯钦布赫说那件事不是他干的,但对方认为他是在狡辩,他说是有人构陷他,对方就说他是巧言令色,他越解释越糟糕,如此循环,最后他便在争执时负了伤。
卫启沨原本认为他拥有往生记忆,对付卫启濯会事半功倍,然而这件事令他意识到,他之前实在有些忘形了。
他忘记了卫启濯本身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今生又有不少变数,萧槿也有往生记忆,还曾经是他最亲密的人,他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
最要紧的是,那个小妖精根本不盼他好,只是一心帮着他的对头,宁可不知道自己身死的缘由,也要跟他划清界限。
卫启沨忽然觉得身上的伤更疼了。
他气闷半晌,将丹青叫进来,附耳交代几句,命他速速去办。
丹青愣了愣,略一犹豫,躬身应诺。
崔熙回到十王府后,朱潾单独将她叫到书房,仔细询问了今日去国公府的经过,听罢之后,怫然作色:“你不是说你跟那四少奶奶是旧相识么?”
崔熙绞了绞帕子,小声讲了她跟萧槿的过节。她是为了宽慰王爷才说她跟萧槿从前熟识的,只是略过了她跟萧槿打架那一节。不过她真没想到萧槿今日能完全不将她的身份放在眼里。
朱潾本就满心烦郁,听崔熙讲罢,抬手就扇她一巴掌,直斥她要坏他的大事,末了想起萧槿那张脸,又禁不住心神荡漾,奚落道:“你竟还要挠破美人的脸,活该被打!”
崔熙心下委屈至极,眼睛发涩,但又不敢哭,只好硬生生憋着,心里却不免妒恨,不断想,她当年就应该抓烂萧槿那张脸。但她如今也只能想想,她可不敢真动萧槿。
崔熙忽然觉得,嫁给亲王完全没有她想的那样好,还不如跟萧槿一样,嫁入煊赫豪门。
朱潾原打算让崔熙跟萧槿套套近乎,然后通过卫启濯搭上卫承勉这条路。二房的路他是不打算走了,他怀疑卫启沨根本就是太子那边的人,只是他如今焦头烂额,无暇深究这件事而已。
眼下他得换个谋划。
他听了崔熙的回报后,打听了卫启沨的事,觉得这很可以做做文章。
隔日,萧槿清晨醒来时,卫启濯已经上朝去了。她朦胧间听到卫启濯又伏在她耳畔问她昨晚吃饱了没有,窘得一头扎在了被子里。
他这几日每回折腾完都要问她吃饱了没,还表示等忙完这阵子就跟她多试几种姿势。
他近来确实十分忙碌,有时候晚夕间归家来还要处置文牍,但忙碌之余总还是不耽搁敦伦之事,她都不晓得他哪来这么大的精力。
萧槿起床盥洗后,去卫老太太那里坐了会儿,回来窝着看书时,听身边陪嫁丫头说七姑奶奶到访。
是萧枋。
萧槿正要说将人请进来,忽然想起卫启濯之前的话,忖量俄顷,搁了书,亲自出去见萧枋。
萧枋今日满头珠翠,绮罗环绕,穿戴得十分体面,但在这堆金积玉的国公府里,实在算不上什么。她僵硬地在厅内坐了片刻,见到萧槿过来,起身叙礼。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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