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电子科技公司,现在连带的其他几家合作方有点措手不及。”
程谨言始终将目光停在电脑屏幕上,没吭声。
傅一低了下头,又说:“你妈妈那边……”
“何家树倒不奇怪。”程谨言打断她,眼睛依旧盯着电脑,“你要明白,傅家的树也是可能倒的,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傅一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一抖,震惊又带着点急躁的看着他:“小言……”
“没什么事就走吧,我今天比较忙。”程谨言按了内线,“通知各部门,十分钟后开会。”
自从展凝车祸离世,程谨言表面看着挺正常,但那种从骨子里泛出来的冷意和阴沉却越来越明显。
他在报复。
傅一从程氏大楼出来,站在艳阳下,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空,压抑着心底强烈的不安。
他在为展凝讨公道,一个,接着一个,后面是不是还会轮到傅家?
就算是,她发现自己似乎也做不了什么,只有束手无策的份。
她依稀还记得那个天天跟在自己身后跑的少年,臭着张俊美无俦的脸,就算是想亲近你都是不给好脸色的,笨拙的讨好和磕绊的表达让人看了又气又爱。
而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那种隐约恋慕的情愫悄悄不见了呢?
好像是有一年,一个陌生男人送展凝回家的画面正巧被他们撞上开始的。
那会程谨言虽然极力掩饰着,但傅一还是注意到了他眼底涌动的恼火和慌张。
又过了半年,傅家也开始动荡,濒临破产边缘,傅家将唯一的女儿推了出去,跟某房地产大亨联姻,争取留得一线生机。
傅一有试着去找过程谨言,但一次冰冷的闭门羹后,她的自尊便不再允许自己有二次这样受辱的机会。
她要嫁的那个男人是个年过八十的老头,也能理解了,不是跟棺材板比邻的人也不敢跟程氏硬碰硬。
然而婚后傅家的危机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解除,在丢下去一笔庞大资金后,窟窿依旧没有被填实,止损行为还得不辞辛劳的继续。
傅一每天对着那么一个连话都说不太清的糟老头,时间没有意外的被无限拉长,她生不如死的被围困在命运的角落里,她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老天是不是把她给忘了,忘了要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她也会想程谨言,在无望的日子里,想程谨言的时间反而是最多的。
她会猜测程谨言是不是已经消气了,猜他在得知自己的遭遇后是不是也会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毕竟他对自己也有过那么一些感情。
而这些自以为的猜测,她这辈子都将得不到答案。
这一年的深冬,天黑透时程谨言离开自己的别墅,驱车前往一个地方,九年了,他始终没来过这里。
不知道是天气问题,还是环境原因,这边的森冷感觉比别处更加明显。
程谨言穿着一身黑,没有带外套,单薄的衬衣下是岁月积攒起来的厚实臂膀。
这里是公墓,虽然有照明灯,但空间太大,光线的作用并不明显。
他很快看到了展凝的墓碑,上面有一张她的生活照,照片上的展凝定格在了她28岁的这一年,笑的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开心。
其实展凝脾气并不太好,也是个大炮仗,轻轻一点就能着。
但从程谨言走进展家那一刻起,响炮就莫名其妙成了哑炮,可能是因为他实在长得太漂亮了,所以展凝的容忍度变得前所未有的高。
她很喜欢程谨言,总爱逗他玩,有时候逗狠了小孩也会被她给气哭,小孩一哭她又心疼的不得了,抱着程谨言在那晃啊晃的安慰。
好多次展铭扬都看的嫉妒的不行,觉得姐姐已经不是自己的姐姐了,所以两小孩也时常打架。
有一年程谨言生病发烧,展凝特意请假没去上学,留家里看着他。
高烧时人会发冷,展凝就抱着他,再用棉被裹着,轻声细语的一直哄,不管人怎么闹她都受着。
那会程谨言其实是很感动的,他觉得这个小姐姐太好了,好的不得了,就是气起人来又特别讨厌。
程谨言就在这种又爱又恨的矛盾中慢慢长大成人,然后接到了展凝的表白。
他又是意外,又是惊喜,但更多的还是慌张无措。
他似乎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展凝对自己会有男女间的那种喜欢,他一直都把人当姐姐看着,而且他从小就知道那种人跟人之间的阶层划分,而展凝完全在他的阶层之外,若一定要捞一个大姐姐来喜欢,那也绝对是傅一那样的出身显贵的世家女孩。
所以程谨言害怕了,展凝追的越狠,他躲得越厉害。
可时间一长,展凝要追的不那么狠了,他又心慌心乱。
展凝长得一点都不丑,开始工作后追求她的人有好几个,每次得到这样的消息他就心火烧的要顶天,恨不得将那些男人全给撕了。
好在展凝向来专一,心心念念还是只看得到自己,每次展凝将目光转到自己身上,他就又是别扭又是高兴,还有满满的安全感。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展凝会离开,且离开的没有一点余地,让人连个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深夜的气温低的离谱,程谨言整个人冻的抖得几乎要散架,嘴唇已经明显泛紫,大眼睛却亮的惊人。
天上突然开始飘雨,毛毛细雨逐步增大,深冬的风雨一股脑的刮在程谨言身上,很快打湿了他的衬衣和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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