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天泽抬手把有涯推进屋里,自己也迈进去,转身对店小二说,“你看到了,这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可以回房睡觉了。”说罢,双手一抬,用力将门合上。
“嘘!”好在有涯眼疾手快,及时拽住门,慢慢关上,才没搞出什么大动静来。
饶天泽想起从店小二打听到的消息,做个鬼脸儿,乖乖噤声。她一手提着剑,在屋里四下扫视一圈儿,最后走到床榻边上。入眼就是一头白发,不由得一声惊呼,又连忙捂住嘴,“兄长的头发,怎么白了?!”
“这个……”有涯想了想,“之前被打伤,留下了一点点小问题,过阵子就好。”
饶天泽狐疑地看一眼有涯,确实没见到什么担忧之色。她又转首瞧着昏睡不醒的无为,低声问道,“二哥,兄长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大概……可能……也许……”有涯抓耳挠腮,支支吾吾的半晌,想出了一个自以为很满意的说辞,“睡一觉就能醒。”
又被应付过去了。饶天泽心中明了,看来是不方便说,她也不多做追问,了然地点点头,“那就好,不差这一晚上。二哥,你不介意我在这里等吧?”
“啊?不介意。”有涯端量着饶天泽,好奇问道:“丫头,你怎么半夜三更跑来?又是怎么知道我和无为在这里?”
“如果我说,是求天问卜知道的,二哥信吗?”饶天泽挑了挑眉头。
有涯忍俊不禁,“信。”
闻言,饶天泽面上三分不悦,埋怨道,“二哥都不与我说实话,竟会拿哄孩子的话来诓我。”她忽地又望向无为,蹙眉问道,“兄长的白发有办法恢复吗?”
有涯双手一摊掌,“这你可把我问住了。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他一手托腮,盯着饶天泽看了片刻,“丫头,你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饶天泽怔了怔,犹豫再三,露出个可爱地笑容,“瞒不过二哥,确实有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情,还需二哥帮忙。”
“嗯。”有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缓缓坐下,不疾不徐饮一口隔夜茶,“你先说来听听。”
饶天泽心知,无为和有涯其实不愿回少师府,无论他们在外是否有事情。但一想起来,之前所见所闻的事情,大事面前,总要有所取舍。她凑上前,低声言道,“带兄长回少师府!”
“嗯?”有涯动作一滞。回少师府?没想到饶天泽会说这事儿。实言,没有重大事情,别说是他,就算是无为,也不会轻言回去。何况,现在身上还有重要事情,就更不可能轻易回去。
再瞧这丫头三更半夜,风尘仆仆赶来,莫非?有涯嗖地起身,“难道少师府出了什么事情?!”
饶天泽摆摆手,“没有,没有。少师府目前一切安好。只不过……只不过……”她又犹豫起来,一甩衣袖,做下决定,“少师府虽然暂时没事,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祸事上门了!所以……所以,二哥,请务必劝兄长赶紧回少师府。”
见饶天泽神情严肃,断然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有涯暗中掐指算了算,却并没察觉任何异样征兆,随即问道,“这也是你求天问卜知道的?”
“哎呀!”饶天泽娇嗔一声,一脸焦急,“二哥,你信我啊!”
“嘘!嘘!”有涯连忙安抚,“我信,我信。你这丫头啊,别喳喳呼呼的。”
饶天泽俏皮地吐舌头,乖乖捂上嘴,不作声了。
有涯言道:“我信你,但是你也要说实话,到底为什么要无为回少师府。”
“是……因为墨绶。”饶天泽支支吾吾地言道。
这丫头怎么就不肯放手呢?有涯不禁翻个白眼儿,问道:“那黑小子又怎么了?”
“他死了。”
惊闻墨绶死了。有涯一脸惊愕,暗自思忖,难道是任务失败,难逃一死?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是死在绶宫,饶天泽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除非墨绶亲自告诉丫头。他正深思着,饶天泽却说出更令他震惊的下文。
“是我亲手葬了他。”饶天泽缓缓言道,“可是,没过多久的一天,我竟然又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墨绶。”她说到此,面上浮现几分惊惧,“那会儿三更半夜,我本以为见到鬼。当时他在杀人,整个人散发着y-in气。可他不仅仅杀人,甚至挖出死者的心,自己吃了下去!”
饶天泽说到最后,一手紧紧握着长剑,身上止不住的打哆嗦。本以为见过盭绶的死状,已经是最凄惨的极限了。直到她撞见那个血淋淋的场景,久久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有涯不禁倒吸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饶天泽的肩头。才发现这丫头,全身抖地厉害。他揽着对方的肩头,“别想了,乖,别再想了。你看到的大概是那黑小子的鬼魂,忘了吧。”这话也就是拿来安慰饶天泽。他暗自生疑,丫头看到的或许真的是墨绶,无论死活!
饶天泽垂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了情绪,抬首看着有涯,坚定地摇摇头,“起先我也以为看到鬼,便去墓前查看,却见碑上全是血。我重新打开棺材,尸体不翼而飞了。”她一手紧紧抓着有涯的胳膊,“后来,好多个地方都传出死人被挖走心的命案。我沿途打探,发现路线是渐渐往息丹城方向。”
闻言,有涯眼神一凛,“往息丹城去了?!”他原本还想先稳住饶天泽,再暗中去查探看看。可丫头既然已经查了许久,想必也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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