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将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来源。
林竹松坐在最前面,一回头竟看到乔然坐在地上,似乎想伸手捡笔,可全身都在瑟瑟发抖,脸色不正常的泛着潮红,额头起了一层薄汗,刘海都粘在了一起,一看就是病了。
监考老师已经直直往乔然身边走,林竹松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撂下笔直接冲到乔然身边,扶住她的肩,把手背贴在乔然的脸上:“天哪,这么高的烧!乔然你……坚持住!”
“这位同学请你赶紧回自己座位考试,这边这位考生交给老师们处理。”监考老师已经站在他们身边。
林竹松看了看乔然的脸色,实在顾不上什么考试,对监考老师急急喊道:“老师,我提前交卷!不考了!你告诉我这学校医务室在哪就行!”得到答复后就一把背起乔然,直直往校医室冲。
乔然被林竹松飞奔的步伐颠得迷迷糊糊的,竟是有些清醒了,环着林竹松的颈,火热的脸贴在他微汗的颈项肩,鼻音浓厚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程故扬……我不能和你一起考……n大了……对不起……”
林竹松一路没有说话,只觉得肩膀被滚烫的泪水浸湿,他脚步不停,依旧一路迎风狂奔,紧咬着牙,眼眶里泛起了迎风泪……
程故扬考完试,在集合的台阶口等了许久,都不见苏乔然和林竹松出来。大量的考生已经离开,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从楼里出来,一个个都是一副大脑缺氧的样子。程故扬见情势不对,便往乔然他们所在的考场里走。只听那考场里走出来的两个女生嘀嘀咕咕:“今天那个女生可惜了啊……该不是压力太大写不下去了吧……”
程故扬往教室里一张望,只有监考老师正在封卷,赶紧进去问道:“老师,苏乔然是这个考场的,怎么人不见了?”
这监考老师把卷子往怀里一揣,答道:“你说的那个女生怕是今天在考场里晕倒的那个吧?已经送校医那里了。现在的学生啊,真是扛不住压力……”话还没说完,眼前哪里还有程故扬的影子。
程故扬从考场出来急急往外跑,一时情急竟忘了问学校医务室的位置,恰巧迎面遇到一个眼熟的面孔——正是高二末撞折了他的手的年轻司机郭晓洋。
这郭晓洋还来不及打招呼,程故扬单刀直入:“你们学校医务室在哪?”
郭晓洋见他神色竟比出车祸后还慌张,明白兹事体大,也不废话,手一挥,说道:“不远,跟我来!”
待两人冲到医务室,乔然已经挂上了点滴,额头上贴了冰宝贴,细细密密的睫毛轻颤着,脸上仍泛潮红,安安静静地睡在病床上。林竹松坐在一边,双手交握,盯着乔然病态的脸颊,隐隐锁着眉头,神色郁郁。
程故扬径直走向病床,直接伸手探了探乔然的脸,手背传来的灼热令人心惊,他冷着声问:“怎么回事?”
林竹松只静静看着他们,不肯说话。倒是一边的校医搭了腔:“这个女生都快烧到40度了,这边天气冷,估计一时受了风寒,你们南方过来的,她还有点水土不服,又不好好休息,能不发烧吗?吃了退烧药,挂几袋盐水,你们晚上回去观察下,要是还是这么高的烧,明天再来挂水。”
想到明天中午他们就要坐火车往h城赶,程故扬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她这样要多久?”
“不好说。病倒不是大病,就是要好好养。要是今晚能退烧,明天不烧上去,应该也就没什么事了。这退烧药不能乱吃,尽量还是物理降温。”
林竹松此时开了口:“大学霸,你明天自己回去吧,我陪乔然在北京再住几天,养好了再回。”
程故扬声音冰冷:“轮不到你。”
郭晓洋站在一边,竟也察觉到了些剑拔弩张的味道,在气氛沉默的空档开口道:“这校医院本是只开放给本校学生的,你们几个情况特殊,今天就先用我的学生卡登记吧,买点退烧、消炎的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程故扬谢过郭晓洋,却听郭晓洋说道:“你们表兄妹俩感情真不错,上次你受伤,你表妹比你现在还急,我开始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
只一秒的沉默,程故扬轻咳一声,眼神低垂,淡淡说道:“不是。”
郭晓洋以为他是在否认他们是男女朋友的事,只有林竹松看向程故扬的眼神很是复杂,有一些不甘,也有一些了然。
等乔然烧稍微退了些,悠悠转醒时,她已经躺在酒店自己的房间里了。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天色已是一片漆黑,只有霓虹灯透过窗帘隐隐闪烁。乔然伸手摸了摸枕头底,没找到手机,猜不到现在的时间。
“醒了?”只听黑暗中熟悉的清冷的声音,是程故扬。
“嗯。”乔然努力调动声带,只听到伴着鼻音沙哑的声音,不是自己的似的。
“别说话,先量个体温。”程故扬打开床头灯,把亮度调到最低,用酒精棉球细细擦拭了体温计,塞进乔然嘴里,然后取下她额头仍有些凉意的毛巾,转身去卫生间用凉水冲洗了番。
借着昏暗的灯光,乔然这才看清周围,时针已经指向两点,床头柜上放满了各种药,胡乱地摆在对面的桌上。她侧一侧头,才发现林竹松坐在床另一侧的地毯上,两臂重叠在床上,脸埋在臂膀间,呼吸深长,已经沉沉睡去。
程故扬从卫生间出来,把冰凉的毛巾往乔然额头一搁,抽走体温计一看,微微簇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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