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练就好了。”
沈南昭可不想再尝试刚才那一口气用几分钟的感觉了,连忙捂住嘴:“不行!你都不给换口气的!把我憋死了怎么办!”
“啊?这么严重啊?”白殷舔了舔嘴巴,“我怎么没觉得憋啊?”
沈南昭心底骂道:鬼知道!你就光顾着亲嘴了!
骂完一抬眼,见他还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又骂了一句色鬼,脚下一踹:“练个毛!不想活了?先去收集魂魄!”
白殷赖在她身上不起:“再练一次!”
“想得美!”
沈南昭凉飕飕一笑,腕上紫金细镯一晃,时空陡然流转。
“等等!”白殷脸色一白,正要拦她,却只感觉一股巨大的不可抗力将他和沈南昭分了开,四周景象化作虚无灰蒙的混沌,遥远的视线中,沈南昭脸色苍白,瞬间消失在身后巨大的黑色漩涡中。
而他自己也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星海沉棺(十九)
明朔番外
山岗上有微风吹过,吹起一片柔软的蒲公英。
有几朵盘旋着落在少年的发间,他抬手一拂,蒲公英悠悠飘入草丛中,落在一个沾满鲜血的银蓝事物上。
“嗯?”少年疑惑一声,目光被吸引过去,他握紧了手中割草的镰刀,蹑手蹑脚走过去,拨开草丛,是一把银蓝色的长剑,顺势看去,繁茂错落的草丛里躺着个昏迷的白衣少女,浑身浴血,脸上戴着面具,露在外面的嘴唇毫无血色。
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好在平素里经常在山上割草放羊,遇到过的毒蛇蜘蛛数不胜数,乍一看是个人,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少年走过去探了探她的气息,松了一口气,还有的救。他立即东拼西凑割来一堆青草,将少女和那把剑严丝合缝地遮了起来,又在她鼻子处留了空隙,以免捂着她呼吸。
旋即,少年调头跑回山下茅屋,将母亲拉上了山。
她昏迷了五天,为了买药,母亲险些把家里的老底掏空,好在第六天的黄昏,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声喊了三个字。
因为声音沙哑非常,听不出喊的是什么。
这一番惊吓令他手上一错,药泥本要涂在她裸露的肩头,结果划出了一条线。
几乎同时,她蓦地回过头,面具下的目光有一瞬间充满警惕和杀意,看到他时又立刻放松了下来,哑声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边将药泥轻轻抹到她伤口上,一边道:“我叫明朔。”
“抬起头来,我看看。”
他乖巧地抬起头。
她凝神看了半晌,忽然问:“你家人呢?”
他道:“母亲去镇上买药了。”
“爹爹呢?”
他动作一顿,搅了搅木碗里绿油油的药泥,不怎么开心道:“没有爹爹,他不要我和娘亲了。”
少女按住他的手:“别弄了,我自己来。”
说着又摸了摸他的头,“你会见到爹爹的。”
吧嗒几声,他擦了擦眼泪:“谁要见他,不要。”
她的身体里能变出好多东西,但变得最多的就是书本,因为他总是看不够,吵着闹着要。
她也无聊,顺手便教了起来,还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不能再叫她姐姐,要叫先生。
每次问题答对了,或者课业做的好了,她就会奖励他,从身体里变出一颗糖来,甜甜的,他从小到大只吃过几次。
于是他外认真了,白天在学堂听夫子讲课,放学了就回家听先生讲课,进步神速,把夫子都吓了一跳。
临走的时候,她摸着他的头,留了几本书给他,说:“如果先生成功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爹了。”
他问:“那我也能再见到先生吗?”
她点头一笑:“当然能,我会回来的。”
于是他一直等着她回来,等过春风冬雪,时不时就站在村口眺望,希望看到那个一身白衣的影子。
两年后的一个初春,他等到了一群穿金戴银浩浩荡荡的人,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声势浩大。
那些人带走了他和母亲,去了临安,进了皇宫。
穿过玄武门,行了不久,遥遥看见一座九重高塔,塔下的广场上设置着高高祭台,台上有人正在做法。
黑色银鹤的长袍,手中执着权杖,银色面具下一双幽亮的眼,视线忽然朝他转来。
“先生!”他喊了一声,就要奔下玉撵,母亲拦了他一把,要他不要乱动。
先生望着他,微微摇头,比了个手势,让他好好坐着。
他点头,默不作声地坐回去,心却跳得奇快,手心也沁出了冷汗。
他终于又见到先生了。
很快他成了最小的皇子,几乎没有什么地位和存在感,整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往镇龙塔跑,他不能进去,就在门口等着先生出来。
每次她一出来,他都开心得跳起来,黏在她身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后来,母亲死了。
再后来,父皇重病。
十八岁,他顺承天命登基了。
没多久,先生为了报师门之仇,去了南疆,一去不返。
一开始的三个月,还有书信往来,每每收到,都喜不自胜。
信纸上是她清秀的字迹,话也简单,只有个一两句:
“七月初七,行至兰州,诸事顺利,陛下勿念。”
“八月十五,行至张掖,其时仲秋,与精骑诸位食月饼,味道尚可,不如家乡。陛下保重身体,勿念。”
“九月初三,行至南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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