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泪,赶紧平复了情绪,可怜兮兮道:“父亲,是二堂兄没道理,不该叫我受委屈,不该的……”
曹宗渭是个武将,打打杀杀粗鲁惯了,虽然懂得人情世故,对孩子和后宅之间的细腻小事还是疏忽了。之前他对两个儿子的教育就是要像个男子,却也忽略了他们只是个孩子。
这还是曹宗渭头一次看见儿子哭得这么伤心,也是头一次知道,小崽子心里在像他的母亲。
曹宗渭以为,母亲和大嫂,还有一干服侍的妈妈,已经把他儿子照顾的很好了,甚至就是照顾的太好,才让他儿子变得这样娇气,看来并非如此。
曹宗渭亲自蹲下身,给曹正允擦了眼泪。
曹正允本来收拾好了心情,被曹宗渭这么安慰着,心里就更委屈了,靠在父亲的肩头又哭了起来。
贺云昭扭头躲开这一幕,生怕红了眼圈再眨一眨也要跟着落泪。
这世上,最不该就是叫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她若得了心肝宝贝,定不叫人欺负了去。
曹正允哭了半晌,才平静下来,低着头细声道:“父亲,堂兄说您不喜爱我,哥哥也不喜欢我,因为是我让娘亲没了,是我,都怪我。是不是?父亲,是不是?”从来都不敢说出口的话,不知道怎么今天就敢说了。他想,今天再不说,以后再也不敢说了。
曹宗渭心头一酸,鲜少这般温声说话,细心解释道:“不怪你,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哥哥也喜欢你,他肯定喜欢你。”自己的亲兄弟,怎么会不喜欢。
曹正允黑黑的小脑袋摇晃着,道:“哥哥不喜欢,哥哥喜欢二堂哥,哥哥只在您的面前才喜欢我。”
曹宗渭面色一沉,两个儿子他管教的少,但并不代表他不在乎,偶尔抽查课业或是考察功夫的时候,他也会注意他们的动向,却没想到大儿子才十岁,就已经那般不单纯了,小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他也都不知道。
大嫂把这个家,管的真好!
贺云昭浸淫内宅多年,自然知晓一二,当下只道:“老夫人身子虽然不好,得力的下人总有的,孩子还小,跟着老夫人应当不会有太多麻烦。”
曹宗渭眯了眯眼,咬牙道:“不,我母亲身子不好,还是不打扰她了,以后允哥儿跟我住——允哥儿,你愿不愿意?”
孩子那么怕他,曹宗渭以为儿子会拒绝的,哪晓得曹正允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道:“父亲,真的么?”
“真的,你就住我院里的厢房,今晚就搬去。”
曹正允壮着胆子在曹宗渭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即躲到贺云昭身边,拼命的埋着头,不敢看人。
曹宗渭竟然觉得心里甜甜的,摸了摸曹正允的小脑袋,道:“走吧,爹送你出园子,等会儿你跟着下人先回去换身衣裳,其余的事,爹来。你的委屈不会白受。”
曹宗渭护短,贺云昭感到欣慰。这才是人父才有的样子。
三人还未走出园子,曹正允的奶娘就找来了,看着小主子脏兮兮的,侯爷面若冰霜的模样,吓得两腿一软,跪了下去,直磕头认错。
曹宗渭朝妈妈心口踹了一脚,问道:“他的衣裳料子是谁挑的?”
老妈妈不敢撒谎,是她把好料子拿去给自己的孙子穿了,换了差一点的料子来给少爷裁衣服,若是把责任推到大夫人头上,只要查一查册子,就知道送到曹正允院子里的是什么面料,还是逃不过一劫。
因此,老妈妈只能磕头求饶,说是她的疏忽,不该节俭下衣料给少爷做衣裳。
若真是从别处节省下来给主子做了衣裳鞋垫,倒不算大罪过。
但贺云昭不信,这老妈子竟然晓得做贴身的衣服给曹正允穿,说明是怕别人看出来了,内情必定不止这一点。
曹宗渭差点就要信了,贺云昭先一步问道:“这料子从何处节俭下来的?是做帘子的还是做别的?为何不先紧着好料子穿?好料子的衣裳又都在你叫少爷院子里吗?”
奶妈被问懵了,侯爷不管内宅,是很好糊弄的,但这是哪里来的厉害妇人,一下子就就把她拆穿了?
曹宗渭见奶妈答不上话,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没想到,在武定侯府,还有人敢骗他!
曹宗渭朝着奶妈胸口狠狠地踹上一脚,碾了两下,贺云昭把曹正允的头扭过来,堵着他的耳朵不叫他看。
曹宗渭一脚抵在奶娘的脖子上,黑着脸逼问道:“你嘴里可有一句实话?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这个家一直是大嫂在管,曹宗渭牙齿咯咯发响,又问道:“大夫人就没责备过你?”
奶娘为保命,再不敢撒谎,两手推着曹宗渭的脚,半出气半进气,憋红了脸道:“没……没有……”
老夫人身子不好,不大管事,就算操心,也没力气日日监督。大夫人只把本分尽好了,别的事一概坐视不理。曹宗渭一直在外,近些时才回来。所以没有人管小主子身边的下人,他们才都为所欲为。
贺云昭眼看着奶娘快要没命了,出声提醒道:“孩子还在这儿,又是你的生辰,别见红。你先放她回去给别的人敲敲警钟,过了今天的日子再处置她以儆效尤。”
“滚!”曹宗渭松开脚,放了奶娘一条命。
曹宗渭定定地站了好久,才旋身对贺云昭道:“我以为家里很好,一直很放心,没想到只是粉饰太平。”
明明他每年回来看老人儿子的时候,一切都好的。
贺云昭轻轻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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