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就被草薙出云警告了:“你别动它,好不容易睡一觉。”
十束多多良噘起嘴,满脸不情愿道:“好好好。”
然后他绕了个方向坐到小猫面前,一手撑着脸颊垂头看着她。
看着看着,十束叹气:“这小家伙会回去的吧。”
草薙出云嗯了一声,摆好擦干净的杯子:“从它只认一个名字来看,十束,不要废太多心力进去。”
“啊,这个放心好了。”十束轻轻搔了搔小猫被呼吸弄得不断在震动的猫胡子,“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了,想着如果这小家伙的主人不要那么快找来……就好了。”
草薙出云没有说话。
十束歪过头:“而且它在的话,王看起来也轻松很多啊。”
他停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草薙出云:“不是吗?”
“……是啊。”草薙出云长出一口气。
长岛夏树在做梦。
长岛夏树知道自己在做梦。
她呈大字躺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头顶是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深吸一口气,吸进肺里的空气感觉很清新,风也很轻柔,耳边偶尔会响起清脆的鸟叫,她估计再也没有地方能比这里带给她更舒服的感觉了。
但是明明这里这么舒服,她却感到一阵心闷的难受。
“唉。”她轻叹了一声,扭头看向出现在梦里的那个白色发丝少女,“安娜。”
“你会好起来的。”安娜眨眨眼,又说。
“希望吧。”长岛夏树轻笑了一声,举起手挡住柔和照耀着这片草地的太阳。阳光透过她的指缝射向她的头顶,明明应该是温暖的感觉,却一反常态透出一股冷意:“我连我的家人都要忘了,会不会有一天彻底忘记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猫呢?”
安娜没有说话。
“猫的身体真的很不方便哦?”长岛夏树放下手,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缥缈感,“脑子也只有那么大,记不了那么多东西。”
安娜依旧没有接话,紧接着她消失了。
长岛夏树慢慢拉直本来还有一些弧度的嘴角,一双眸子慢慢沁出丝丝水意、她慢慢拉开嘴角,但水意越来越多的眼睛将她视线渐渐模糊,声音也带上一点哽咽:“不哭,怎么才能不哭?”
看着自己慢慢只剩下动物的本能,看着自己完全已经想不起爸妈和哥哥,看着自己已经渐渐没意识自己是个人——她要怎么才能不慌张?要怎么才能不惊恐?
但是她在脑海里大喊大叫有什么用?她的大脑、她的身体完全接收不到“她”的信息。
她的灵魂,被她现在的身体隔开了。
而且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自己的身体。
没办法不慌张,也没办法不惊恐,这样的感觉并不是一句“你会好起来”能够安抚的。
正确来说,根本就没人能安抚得住。
属于长岛夏树的意识迟早会消失得吧,一定会吧。
冷意渐渐漫上她的四肢,在即将冰冻住她时,一股炙热的火焰突然出现并瞬间裹住了她整个身体……
“喵呜?”长岛夏树睁开眼,眼前除了一片黑暗还是黑暗。
一只温暖的大手正轻轻戳着她的脑袋,见她醒来就左右扫了扫毛。
长岛夏树侧过脸去嗅了嗅,然后用脸蹭了蹭:“喵呜。”
是周防尊。
不知道他怎么大半夜醒了还下楼了。
黑暗中,长岛夏树一点都不费力地看到周防尊的脸。
他正低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流淌:“做噩梦了吗。”
噩梦?长岛夏树想了一下,突然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做了个什么梦。
见小猫一脸没懂的表情,周防尊也不在意。
他又轻轻扫了扫小猫身上的毛,刚准备起身离开,动作却突然顿在原地。
小猫抱住了他的手,手脚并用的。
周防尊垂着头看她,与她眯着眼一脸舒服的表情撞了个正着。
可能是因为能力,周防尊的身体即使是冬天也是暖烘烘的,季节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不过对别人来说暖烘烘的身体,对周防尊自己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用一种通俗易懂的解释就是……
非常想破□□粗却不得不忍住的感觉试过不?
就算试过,最后能忍下来的人肯定少之又少,更多的人都会在忍到爆发之前先来一句:“我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说完立马接一句cnm。
当然,周防尊的情况比这严重多了。
周防尊一动不动,任由小猫蹭着他的手心。
“喵呜。”把自己蹭精神的长岛夏树蹭够了,但她还是紧紧抱着周防尊的手不放。
她虽然忘记了自己做了个什么梦,但是她记住了梦里的冰冷和突然涌进来的温暖。
周防尊轻轻收拢了一下自己的手,几乎是蹭了一下小猫脸部毛发的地步就堪堪停了下来,然后他开口问道:“要跟我上去吗。”
长岛夏树抱着周防尊的手没有动也没有叫。
周防尊当她默认,手往后轻轻挪了一下。但没想到小猫却不愿意离开他的手,身体被拖得在笼子里滑出了一点距离。而且明明是她不肯离开,还怪人家周防尊拖她,嘴里一直mī_mī地叫。
“……”周防尊张着手试图往后收。
小猫猛地提高声音喵了一声,特别不讲道理。
“……”黑暗中,周防尊翘起一边嘴角,两根手指微微收拢直接捏住了小猫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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