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泷看着穆非卿胡说八道,咬果子差点咬着自己的手。
“哎呦呦。人家的心好痛,人家可能就要死了。”
冷仁愽紧紧握着手中滚烫的药碗,他的匕首避开了非卿的心脏,他怎么可能心痛?
说什么伤口崩裂了,流血而亡,明明他身上的袍子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连一丝血都没有渗出来。
他真是说起慌话来,一如既往的肆无忌惮,脸不红心不跳。
可偏偏,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揪着,就是不忍拒绝。
冷仁愽觉得自己应该帅气的把手中的药碗摔个稀耙烂,然后掉头离开,不理会马车中那人的做戏,但。
穆非泷一双凤眼在穆非卿和冷仁愽两人脸上转来转去,觉得有趣极了,笑嘻嘻啃着果子,来了看戏的心情。
冷仁愽黑眸中瞬间激起的怒气,没有逃过穆非泷的眼睛,他还以为冷仁愽是要将手中的药碗朝马车扔进来,最终。
只见庄亲王家这小子,几不可见的叹了口,虽还冷着脸还是爬上了马车。
有趣,有趣,有趣!
穆非泷一连在心里喊了三声。
转动着眼珠,看冷仁愽黑着脸进来,将药碗砰得一声放在案桌上,带着恨意,飞溅出了几滴滚烫的药水。
穆非卿不动,依旧捧着自己的心,指了指案桌上的药碗:
“小愽愽,人家痛的动不了,你快将药拿过来喂人家。”
冷仁愽压低声音怒吼一句:“穆非卿,你别太过分!”
穆非卿皱着眉,揪着冷仁愽:“小愽愽,人家胸口的伤是不是你刺的?”
他又伸手指了指左脸骇人的淤青:“人家的脸是不是你拳头打的?”
冷仁愽咬牙切齿道:“你杀了我阿爸。”
穆非卿叹了口气,幽幽道:“那好吧,小愽愽,你走吧,让人家就这样痛死算了。”
穆非泷又抓了个果子,望着两人,不说话,咔嚓咔嚓啃起来。
沉默了几息,冷仁愽还是弯腰将案桌上的药碗端起来,坐到穆非卿旁边去,递给他嘴边。
穆非卿笑嘻嘻的嫌弃:“哎呦,这药太烫了,小愽愽,你帮人家吹一吹!”
冷仁愽瞬间瞪大了眼睛,与穆非卿明亮的黑眸对视几息,败下阵来,开始吹手中的药汤。
等他吹了十来息,穆非卿才就着他的手慢慢,慢慢的喝起药来。一边喝,一边叽里呱啦的抱怨,一会儿说药苦,一会儿又说冷仁愽端药的手不稳
终于喝完了药,穆非卿又指使冷仁愽去翻案桌抽屉里的蜜饯,让他喂给自己吃。
等吃完了蜜饯,青崖在窗外说饭菜做好了,问是不是端进来。
等饭菜放在桌子上,穆非卿又以受伤为借口,说双手无力,无法掌筷,让冷仁愽喂他吃饭。
穆非泷见穆非卿的伙食好,忍不住食指大动,让青崖多拿了双碗筷,毫不客气直接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看冷仁愽极力忍耐着怒火,一边无奈的满足穆非卿各种无理的要求。
一顿饭吃下来,穆非泷暗中观察,见冷仁愽的确是被穆非卿吃的死死的,也放了心,拍拍屁股,跳下马车回了自己帐中。
此后,每到休息的时候,穆非卿就把冷仁愽喊来,对于亲手毒死他阿爸这件事,就好如没发生过一般,以往怎么和他相处就怎么相处。
冷仁愽看他扬起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软骨头似得挂在他身上,指着风景给他看,叽里呱啦的呱噪。
或是无理的指使他做东做西,偶尔冷仁愽也会忘了他阿爸那件事,已经习惯被他指使了,夜间回帐回想起来,又暗恨自己没出息,下定决定第二天一定不要理会穆非卿。
但最后,还是被青崖叫了去。
穆非泷时常去穆非卿马车里蹭饭,将两人的相处方式看在眼中,见冷仁愽不是装的,才算彻底对他放了心。
半个月后,穆非卿身上的伤好了,脸上的淤青的退了,终于从马车里出来了。
众人只见他琯起长发,骑着那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飞奔在军队最前头,满脸灿烂的笑容比阳光更加耀眼,因他长得极好,端的是少年策马驰骋在山崖间,抖落天地万束光!
终于到了黑城。
驻防大将军卫将军,西北八十万守军统帅严将军,四位三品将军,几位偏将军和裨将军都来迎接。
“如今战事如何?”
百里破风落座在上方,淡漠开口。
十来位将军常年呆在黑城,或是西北边防,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传言中这位来自异域的国师。
前朝,这位是国师,皇帝冷子翀身前的红人。
如今,换了朝代,这位还是国师,依旧是新皇穆楚寒身前的红人。
别的且不说,光是能做到这一点儿,就不敢让人小瞧。
一头的银发,一双冰蓝的双眸,一张风华绝代的俊脸。
和当年的新皇不同。
当年的新皇坐在这个位置上,沉着眉眼,冷着俊脸,一言不发,都能让人感受到他整个人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如今这位,坐在同样的位置,浑身散发着疏离,明明就在眼前,却给人一种远在天际,无法触摸的感觉。
穆非卿虽只是监军,但也是太子殿下,身份贵重,故而与百里破风坐到了一处。
穆非泷和黑城的卫将军、严将军等众位将军都相熟。
众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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