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嘘……”身处资料室,她只能压低声音警告,走近的时候才问,“你来这里干什么?”姚清朗一贯不喜欢抛头露面,最近出现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他笑一笑,牵过她的手。身后不远处就是研读室,开门再推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古宅博物馆后的深山石墓正门口。迎面是一座四楹三阙门的冲天式石牌坊,大块花岗岩依附着传统木结构,坊额正中金光闪闪的“常乐”两字。
孟寂了活活打了一个颤,“呀,你考不考虑换一个住处。”
“你家?”他反问。
她有些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格,招个孤魂野鬼太容易了。”
默默紧了紧左手的阳戒。她有个习惯,阴戒阳戒带在同一个手上,左手中指,一红一绿两个极细的指环相依。
那好吧。姚清朗看着她警觉的模样,带着人再开门再出来,两个人就到了资料室的正门口,“这里你总归习惯一点。”
“你找我干什么呀?”顺着建筑系的楼道向下走,这个时间点并没有太多的师生。盛夏的暑气在这里并不明显,但是她的额上还是浅浅地覆了一层薄汗。
他接过她手里的书本,随意掀开扉页一看,“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我要考试了。”满目悲情。
不是才刚开学?随口一问,“谁的课?”
“……”孟寂了嘶了一声,“龙太子。”
没法克制的一个笑声,被美人不满的一睨,他拍拍她的头。虽然这样的话讲出来有些不道德,但是姚清朗实话实说,“我觉得你可能不要太担心自己的成绩。”弗溪怎么说,都是不会为难她。
她苦笑。
“姚孟寂了。”——“寂了。”
两个声音刚刚好重叠,她不过刚刚走到一楼,就看见穿着黑色衬衣的龙太子。领间金色绣边,弗溪面庞温润。面向她的时候浅浅笑意,等到看清身侧的姚清朗,一下子收起了暖意。
她忽然后悔,还不如待在刚刚的那个墓室前。
“龙太子。”姚清朗比谁都要淡定。
他也只是一瞬的失态,慢慢重现礼貌的微笑,“判官。”
好,人家两个人已经互相打过招呼,现在就她一个局外人。孟寂了想要从他手里拿过书,不过姚清朗一个侧身微微闪过,说了一句,“不闹。”
这样的行为就是情侣间的打闹,孟寂了看都不敢看龙太子一眼,隐隐觉得自己成绩堪忧。
弗溪静静相视,低声问了一句,“这就是你考虑的结果?”
说得好像她是一个玩弄感情的女骗子,她居然觉得心虚,无话可说,“弗溪……”
他走近,眼底精光乍现,带着低缓引诱,“我知道你为难,但是如果是他强迫你,不用怕,我在这里。”
非常非常不满地“啧”了一声,姚清朗叹一句,“我还站在这里呢。”说坏话怎么也不避着人。
“判官,你为何总是与我海族为难?”弗溪面色阴沉,“六百年前我便告诉过你,龙珠不在弗漪身上,没想到你还是不愿善罢甘休。”
“我?龙珠?”姚清朗霎时明白了他的盘算,敛眉一笑,“为什么你可以为了她,我却不能。还有,龙珠是什么?”
故意装蒜,龙太子早就料到。“弗漪。”他目光灼灼,“他是怎样的人,你当真是不记得了吗?他同你说过什么,那些是真是假,你又清楚几分?”
“龙太子!”姚清朗也变了脸色。
双方各执一词,孟寂了结结实实地被问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牌匾中的“常乐”二字,而已理解为知足常乐。
此间的宅灵为何而生,应该还算容易猜出来吧。
☆、他是一个大忽悠博物馆主(9)
校园两边的梧桐长道,在春秋之际满是飞絮,但在夏日时分又是极好的乘凉处所。坐在树荫下,喝完一整罐冰镇七喜,对面的那辆宝马还是停在原处。
摸了摸包袋翻出手机,她拨出号码,传来熟悉的声音,“寂了。”
“我不是说了,可以不用跟着我吗。”
弗溪不骄不躁,“我不想你为难。”
“可你还是让我很为难。”
她没有起身,但是他打开车门的同时也就挂断了电话。
龙太子依旧是一身黑色,她隐隐在想,他的真身是不是一条黑龙。走近直接坐在了她的身侧,对她轻缓而笑。
舌头没有骨头,但比牙齿更锋利。这句话的含义直到那天才真正明白。双方各执一词,孟寂了无从判断,最后的妥协居然是弗溪的愤恨离开。直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她居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他。
“你还是不相信我?”
这样的话有些熟悉。
未雨绸缪不是她的风格,最习惯的还是见招拆招。昨天晚上打开房门,意外地又见到了判官,“你怎么总是要在人刚刚洗过澡的时候出现?”
这回她学乖了,浅粉色的条纹睡衣,毛巾裹着头发,一滴水珠顺着眉心滑下,刚刚好落在了鼻尖。姚清朗伸出手指点过,顺便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红通通,难得少了媚艳神色,还有点可爱。
孟寂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听到他说,“我给你带了芝士蛋糕。”
“是吗?”她绕过他,边擦头发便走到桌前,打开盒子的时候一声惊喜的赞叹。
刚刚拿出餐勺,人就被从背后抱住。手臂环着她的腰,姚清朗俯下|身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弗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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