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我是公主,不信你敢!”
燕玄没有看她,他扯起阮宁,淡淡地向隋缓说:“杀了,朕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陛下!”阮宁拽住他不敢撒手,“宁叶她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饶过她这次!”
隋缓也说:“清平公主身份不同,请陛下三思。”
燕玄看看脸色紧张到发白的阮宁,微微一笑:“你倒是个好姐姐。”
他拉起阮宁向外走,对隋缓说:“送她回陈国,不要让朕再看见她!”
宁叶并没能回去,她又气又惊,病情加重,重新陷入了昏迷。
“你留下来看着她,人醒了立刻送走。”燕玄毫不在意地对隋缓说。
“是。”隋缓只能答应,眼睁睁看着燕玄和阮宁上了车,奔赴季京。
第二天傍晚,车队驶入皇宫,燕玄换了肩舆,与阮宁并肩坐着一直来到他的寝殿,吩咐道:“把栖霞宫的人都赶出去,重新收拾了让贵妃去住。”
他看看阮宁,笑着说:“贵妃,这几日将就将就,先住朕这里。”
果然是栖霞宫……看来她注定是那个倒霉的宁妃了,要想不被掐死,必须拿下燕玄。
阮宁打扮得很用心,沐发浴身,涂了香膏,即便是在深夜里,依旧是一朵香喷喷的娇花,虽然燕玄不能人道,但他喜爱美人呀,只要她还是这宫里最美的美人,想来他应该不会掐死她?
她换好柔软轻薄的寝衣后,燕玄才从外面回来,他离京多日,刚回来就被太傅堵在门口要他处理一件重要政务,此时一脸不耐烦,似乎心情不佳。
不过等他看见光鲜明媚的佳人后,左颊上的酒窝又出现了:“贵妃是在等朕吗?”
阮宁捏着一把汗,尽量让声音柔媚些:“是呢,陛下不来,我不敢先睡。”
“很好。”燕玄捏捏她的下巴,“我先去洗个澡,你在床上等我。”
床上?等他?阮宁心里咯噔一声,这话说的,好容易让人往不可描述的方向想。
不怕不怕,阮宁安慰自己,他不行,最多咬你一口。
她窝在大床的最里面,扭了半天也摆不出什么千娇百媚的姿势,最后只好放弃,直挺挺地裹着被子竖成一条。不怕不怕,她是靠脸混饭的,他也是看脸下菜碟的,只要随时把脸给他看就行了。
许久,一个带着水汽的身影靠近了。
阮宁连忙撑起身子,娇滴滴地叫了声:“陛下。”
“你是谁?”一个阴冷的声音蓦地响起。
阮宁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床边站着燕玄,他披着寝衣,露出一片健壮的胸膛,脸上却没有了她熟悉的酒窝,反而是冰冷和疏离。
这阴沉的神情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了好几岁,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
阮宁心里有点毛,她突然觉得对燕玄一点儿也不了解。
“你是谁?”燕玄重复了一遍。
阮宁只能猜他是在玩某种情趣游戏,她低声回答说:“我是宁阮,你的贵妃。”
“又纳新人了,”燕玄轻哼一声,“乌烟瘴气。”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不带一丝情绪,但阮宁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她能察觉到他的排斥和厌恶。
阮宁裹紧了被子,努力往床里面又挤了挤,降低存在感。
“你是头一个留宿寝殿的,看来他对你不错。”燕玄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眯起眼睛看她,“过来,让我看看。”
他?他是谁?阮宁越来越毛,却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往中间挪了点,忐忑不安地扑闪着睫毛。
许久,才听见燕玄冷哼了一声:“下去,别脏了我的床。”
下?去?阮宁茫然地看着燕玄,这里只有一张床,他要她去哪儿?
“下去,”燕玄丝毫不理会她的为难,“不然掐死你。”
阮宁一个哆嗦,掐死,掐死啊!她一骨碌爬起来,麻溜儿地从床尾跳下去,战战兢兢地拣了一把最远的椅子坐下,大气儿也不敢出地。
燕玄慢慢地躺下,瞪大眼睛看着缠枝花纹的雪青色床帐,忽地说道:“真黑呀。”
阮宁茫然地看着他。
“掌灯,”燕玄冷冷地说,“全部点亮。”
阮宁很想叫宫人进来弄,但是燕玄阴冷的目光缓缓转向了她:“你来。”
蜡烛一根根点亮,房间里的阴影越来越少,燕玄的脸在飘忽的烛影里显得阴晴不定,但他始终嫌不够亮,不停地催促她继续点。
寝殿里有大大小小十几架烛台,阮宁足足点亮了一两百根蜡烛,火光大盛,屋里的一切都染上了烛光暖黄的影子。
燕玄终于不催了,他睁大眼睛,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四周,描金的藻井,澄净的金砖地面,烛火飘忽的光芒里时不时漏下一些阴影,每次都让他的脸色阴沉一分。
“那根,”燕玄突然说道,下巴点了点远处,“剪。”
阮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根白烛的烛心太长,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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