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入宫的贵妃承欢过度,以至于四肢麻痹,陛下特地传召太医局前来医治。
几个出身世家的妃子聚在孙贤妃那里,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人低声说:“这么说来,陛下宠幸她了?”
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半是疑惑半是不平。她们入宫多年,虽然也都曾伴宿,但是从来没得到过燕玄的宠幸,为何一个敌国的公主独独拔了头筹?而且,他们到底用的什么姿势,何至于四肢麻痹?难道燕玄之所以对贵妃另眼相看就是因为她掌握了某种她们不知道的技巧?这可值得研究了!
阮宁从嬷嬷口中得知了自己承欢过度以至于需要医治的消息,嬷嬷半是心疼半是激动地评论:“没想到陛下这么知道疼人,公主,你好好调养,不要怕一时辛苦,等生下孩儿来,你在这后宫就算站稳脚跟了!”
阮宁无语望天,女人,你们传闲话的时候能不能传的靠谱点啊啊!
当天下午,在孙贤妃的带领下一波女人浩浩荡荡地又来了栖霞宫,这次燕玄不在,但高松依旧笑眯眯地在门口挡驾:“回禀贤妃,陛下体贴贵妃伴驾辛苦,特地要她好好休息,诸人不得打扰。”
孙贤妃端庄的脸上闪过一丝嫉恨。谁不知道陛下最是倚重高松,一时一刻离不了,现在可好,居然把他放在这里看守贵妃,那个女人到底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
众人各怀鬼胎,回头陆续送上各种珍玩补品,极力与身怀绝技的贵妃套近乎。
这天燕玄回来的很晚,阮宁眼皮都打架了,还强撑着坐在桌边等他,燕玄一看见她心情就好了许多,凑上前来把人拥在怀里,低声说:“在等我?”
“嗯。”阮宁揉着眼睛,“陛下忙完了?”
燕玄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没有,明天还要忙。”
那个该死的孙太傅,总是有一堆说不完的废话,总有一天他要杀了他。
“我去沐浴,你先睡。”燕玄在她唇上一吻,起身离去。
偏殿的后间是凿成梅花形的汤池,从地底引了温泉水上来,带着淡淡的硫磺气味,泡进去时每个毛孔都舒服地张开了。
燕玄闭目靠在白玉的池沿上,脸色阴郁。
孙太傅的话萦绕在耳边:
“先帝的皇陵至今还未修建完毕,陛下身为人子,不怕后世骂你不孝吗?
“陈国多年与我朝敌对,陛下无视后宫妃嫔,单单宠爱陈国公主,实乃祸乱之始。当初陈国也曾进献公主宁谧,试图扰乱皇室血统,幸亏先帝英明,亲手杀了她安抚后宫,陛下应该效仿先帝,不当贪恋美色。”
燕玄冷冷一笑,先帝,那个几乎从未在他生活中出现的父亲,如今正躺在冰冷的金棺里腐烂成泥,给他建皇陵?做梦。
燕玄闭上了眼睛,脑中不知第几次浮现出那个忽明忽暗的夜。那时他还不到九岁,他的母亲,早就失宠的皇后正在跟他的父亲争吵,两个人互相攻击,先帝骂她暗中杀了好几个受宠的妃嫔,皇后骂他忘恩负义,借了她家的力量登上帝位,末后又负了她。
他们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拼命揭露对方做过的肮脏事,完全没有顾忌九岁的孩童能不能接受父母的真面目。满堂的烛火被他们制造的碎瓷片砸的明明灭灭,直到最后,先帝突然拔刀捅向了自己的皇后。
燕玄清楚地记得母亲最后一个动作是打翻烛台,让一切隐入黑暗之中。那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丝温情,想必在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儿子,害怕他看见这可怖的一幕。
但他已经看见了,他的人生从此不同。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脸上已经是一片阴冷。
燕玄披上寝衣,任由未干的水珠从发梢和身上滴落,慢慢地走去了寝间。
只有妆台上放着一个银烛台,但屋里遍布着柔和清淡的亮光,因为有无数夜明珠被用来照明。
燕玄抿了抿唇,他还真是挺花心思宠她呢。
他慢慢在床边坐下,动手摇醒了她:“去,剪烛花。”
阮宁一个激灵醒来,迎眼便看见那个完全不同的燕玄。
那种厌恶和排斥的气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阮宁立刻爬下床,乖乖地守在妆台前剪烛。
燕玄靠着床栏坐着,面无表情:“他给你的夜明珠?”
他是谁?谁是他?
阮宁头脑中一片混乱,模糊觉得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抓住。她迟疑着说:“陛下,是你赐给我的。”
燕玄冷哼一声:“你是贵妃,皇后呢?”
阮宁低声答道:“陛下没有立皇后。”
“没有立皇后?”燕玄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许久之后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不要做皇后,会死的。”
阮宁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不敢再接茬,只沉默地剪着根本不需要剪的烛心。
燕玄却突然快步走来,一把夺走了烛剪,低喝了一声:“乱剪什么?当心给弄灭了!”
他抢的太用力,阮宁的虎口被剪刀把勒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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