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度担心敏时回来捣乱,早已吩咐过各处不得放他入内,如果没有手眼通天的人暗中相助,他不可能进宫。
“阉贼,我技不如人,死又如何?”敏时看向阮宁,眼中尽是痛苦,“宁宁,对不起,我没能救你出去。”
阮宁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你想错了,我愿意留在宫里,顾督主待我很好。”
敏时脸色变了几变,苦笑道:“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救我,都是我无能,阉贼,有种你就放了她!”
顾连章从来不是能受人辱骂的脾气,手中长剑向前一送,敏时立刻血流如注,然而他的手却被阮宁拉住了。
阮宁不喜欢杀人,况且敏时罪不至死。她低声说:“饶了他,他应该是被人骗了。”
敏时已经被调去南直隶当差,如果没人暗中捣鬼,他不可能知道她和顾连章在一起,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回京还进了宫。
顾连章脸上阴晴不定,他有点怕,怕阮宁旧情未了。
就在此时,阮宁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柔声道:“放心。”
“宁宁!”敏时肝肠寸断,他以为她是为了救他才这么做。
“敏时你走,我早就不喜欢你了。”阮宁冲他挥挥手,“我在这里很好,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走。”
她挽起顾连章向外走去,顾连章的剑尖上仍旧滴着血,但他前所未有的安心。
阮宁轻声说:“秀心有问题,我没吩咐过她守着不让人进来,得抓住她。”
顾连章明白,刚刚的情形十分暧昧,秀心的行为是为了让他以为是她在私会旧情人,为了让他们两个反目。然而他一时想不透,谁会想看到这个结果,为的是什么?
他感觉到在整件事中他漏掉了一些线索,比如德妃的突然自杀,比如秀心的目的,或许找到秀心就能补上这一环。
只是翻遍了周遭,哪里也找不到秀心。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叛举被彻底平定,东宫亲卫军死伤过半,剩余的都被俘虏,羽林卫和虎贲卫士兵哗变,杀了指挥使主动投降,只是魏恕和秦织仍旧没有下落。
“秦织。”顾连章终于想到了缺失的一环,“把她之前用过的人全部押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从那次提议与他联手,到昨天突然晕倒回到东宫,再到东宫失火,到处都有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太子妃的身影。魏恕是个瞻前顾后很难决断的人,昨夜的突然起事不像是他的手笔。
秦织是个很谨慎的人,她的心腹早已经跟着她一起不知所踪,但还有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下属被找到了,顾连章审问了足足一天,渐渐拼凑起了秦织的所作所为,她接手了已故皇后的人手,整个后宫都遍布着她的耳目。
“秀心到太后身边有什么目的?”顾连章心底生出一丝恐惧,沉声追问。
“秀心?小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太子妃的人。”那些被抓到的下属迷茫地摇着头。
一个老宫女战战兢兢地说:“奴婢恍惚听见太子妃身边的女官提起过太后那边有太子妃的人,却不知道是不是秀心。”
“抄了秦家,男丁女眷全部关进诏狱审问,三日之内必须找到秦织!”越是未知越是可怕,顾连章本能地感觉到秦织还有后招。
顾连章快步离开,找到了阮宁,她仍旧守在灵堂前,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也有些倦怠。
顾连章心底那丝不安越来越浓重,他顾不得周遭诧异的目光,快步走去搀住了她,柔声说:“太后?”
“督主。”阮宁有点恍惚,守灵太累了,跪了这么久始终不能休息,而且只能背着人偷偷吃点冷食,太不容易了。
“陛下,太后身体不适,臣送太后回宫休息一下。”顾连章说道。
魏婴非常体贴地说道:“母后脸色不大好,今日就不必再来,安心养病,此处有朕在。”
阮宁扶着顾连章的手,觉得两只脚如同踩在棉花上,虚弱无力,她有点疑惑,轻声说:“也只不过跪了几个时辰,怎么会这么累?”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已经软软地滑了下来,顾连章再也顾不得别的,打横将她抱起,飞奔向了坤宁宫。
“传御医,快传御医!”
御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查出来是什么病症,阮宁也并不觉得痛苦,只是精神有些倦怠,但顾连章的眉头却越锁越紧。
“把京城有名的大夫全部召进宫中,一定要确认太后凤体安康!”顾连章吩咐道。
阮宁拉住了他的衣袖:“我应该只是累了,没事的。”
顾连章不敢掉以轻心,所有的事情都透着诡异,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天下午,秦家人招供出了秦织可能的落脚点,东厂的下属即刻前去追查。入夜时,一个游医试探着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太后可能是中了蛊毒。
“我早年曾经在云贵一带游历,当地的山民中有这种毒,症状十分类似,但蛊毒非常复杂,除非是下蛊之人,否则很难分清楚究竟是哪种蛊。”游医一脸为难,“顾督主,小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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