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举手投足之间却有武林中人的风范,她的剑都架在他脖上了,可他仍镇定自如,且不似作伪。她一时难辨别对方来意,也不肯将剑放下,语气干脆,“不是。”
“丁少侠说过,只要慎姑娘见到了此物,就应当知道小人的身份。”对方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道:“慎姑娘既然到了这里,断是不能甘愿无功而返。少主人知姑娘不愿与众人同行,特意让丁少侠安排了另一艘船只,由小的护送,保证慎姑娘安然无恙地到达岛上。”
慎以澜剑锋一挑,将木牌从对方手上夺了过来,剑却还是架在对方脖上。
是无争山庄的木牌。
慎以澜并未收剑,只是一挑眉,似笑非笑道:“倘若我就是甘愿无功而返,就是到了此处,也不出海呢?”
对方笑道:“若是小的未找到慎姑娘,慎姑娘兴许是不会去的。但如今渡海的船有了,知晓海上之路的人也站在了姑娘面前,姑娘的好友又都去了那处生死难料之地。少主人希望姑娘去,也认定了姑娘会去。”
慎以澜怔了一怔,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情,似乎也真在考虑此事。片刻后,她摇摇头,“我对你们少主人很感兴趣,但是对他的那座岛和他的尸首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的。从我离开原府后,你们便跟踪我到了此处。我的马已经累死了,我不要你们的船,把你们的马给我一匹就可以了。”
她原先觉得,如果没有原随云的同意就私自进入这片海域,极有可能被他的手下当做是敌人给误伤了。可现在转念一想,如果是原随云刻意请她上岛,那就更不可去了,搞不好就是专为她这个敌人设的陷阱呢。
对方既不拒绝,却也没答应,只道:“姑娘可随我来,小人的马都在船上,船上的锅里。”
慎以澜一噎,反而笑了,“我若是就不想登船,就不想出海呢?”
她身后的海水里突然冒出了两个人来。
两个穿着黑色水靠、手持钢叉的男子,站在了她的身后。
慎以澜后无退路,便瞧着面前的人,只见对方做了个‘请’的姿势。他袖间有一道银光,顺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条断线,他语带恭敬,道:“小人只负责送姑娘上岛,姑娘怎么想的,与小人无关。”
***
海上很静。
慎以澜在船上,她躺在船舱内一张还算柔软的床上,仍用一张巨大的荷叶挡住自己的脸,翘着腿,悠哉地躺着。她听见波浪拍打着船身,水花四溅,可除了水声之外,她也听不见其他多余的声音。听不见船员的交谈声,也听不见海鸟的叫声,更是听不见,这海上的另一艘船发出的声音。过了许久,她拿起了脸上的荷叶,睁开眼,往窗外望去。
这艘船已经远离了海岸。三天了,她仿佛是进了另一处天地一样,四周都望不见边界。
海上的迷雾渐近,海水是灰色的,迷雾又是浓重的白色。
丁枫的差别对待实在太明显了。
她眼瞧着原随云等人坐的是一艘崭新的大船,而给她安排的却是一艘外表破败不堪的废弃船只。这艘船虽也不小,能容纳约五十人,可四处都是漆黑的。漆黑的船身,漆黑的甲板,漆黑的桌椅。船身上的木板虽都还结实地聚在一起,可常年被海水浸泡着,似乎轻轻用手指一按,就能按出一个凹陷的痕迹来。这艘船还尚可在大海中航行,可慎以澜隐隐觉得,她连在这艘船上走动,都不能在脚上用上半分多余的气力。
一般的河运客船,至少会有六至八名船员操作,而海船则要更多,可慎以澜这艘船上,船员不过三四名,还皆是老弱之辈。
慎以澜四处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仍做渔夫打扮的引路人。不同于先前在栈桥时那般的恭敬,此刻到了船上,远离了海岸后,对方的态度明显变得倨傲了些。
这的确像是丁枫安排的人,却不像是原随云安排的人。
她站在那破得只剩一半的船帆之下,撇撇嘴,“无争山庄已经穷到买不起至少八成新的旧船了吗?”
这艘船虽还未报废,却也难说离报废还有多远。
引路人笑了笑,道:“这艘船,不是买来的,更不是无争山庄的。”
慎以澜露出了诧异的神情,“这么说来,无争山庄已经穷到要去偷船的地步,怪不得你们公子放着正经的少庄主不当,要去岛上,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恶霸。”
对方收敛了笑,也不看她,冷声道:“楚香帅一贯小心,若是被他发现海上另有一艘原府大船,定会怀疑到少主人身上,所以,只给姑娘安排了一艘小型旧船,就算到时被香帅发现了,也不容易另起祸端。这艘船虽然破旧,但是我敢保证,这艘船就算无人掌舵,在海上漂上半个月也不会散架。”
慎以澜对这番说辞十分不信任,“这半个月是如何算出来的?难道你曾试过?无人掌舵,万一触礁了那该如何?若是这时间是按着船身牢固度而论的话,我倒要请教一番,这船,禁得住几次碰撞?”
对方已经站在了护栏边上,面朝大海,语气轻松,“慎姑娘不必担心,按照路线,这一路都不会见着礁石,就算见到了,那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半个月。”慎以澜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原庄主只是想把我困在海上半个月而已?”
她话音刚落,对方已然一跃而起,袖箭的双剑齐齐向她刺去。慎以澜早有防备,掌心几枚银针成一字型队列袭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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