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庭院里见到的梁姑娘,实在是变化了许多。”
慎以澜默默地倒掉了原随云和楚留香杯子里的茶,并将杯子都收了起来。
原随云只觉得自己很无辜。
她问楚留香:“你不是说有要事要讲吗,怎么废话这么多?”
楚留香咽了口唾沫,他本是不渴的,也本是没有打算喝那杯茶的,然而当他亲眼看着那杯茶被倒掉之后,突然有种十分渴望着水的感觉。他内心淌血,嘴上只道:“慎姑娘或许不知道,昨夜有人夜袭原府,我便跟踪了对方。我跟着他,却发现他是刻意要引我走的,他引我去了绕着原府转了一圈,却是刻意在几处稍有停顿,我想那几处一定埋伏着什么,或许是梁家布的阵法。”
原随云皱起了眉头,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担忧道:“看来他们是动了杀意了?”
楚留香神情同样不好,却是叹了口气,“梁家不仅是要杀老酒鬼,连我也要一起杀了。我在想,或许我和老酒鬼不适合在原府待下去了,以免牵连……”
“楚兄何出此言?”原随云正色道:“无争山庄岂有贪生怕死之辈,原某与楚兄、胡兄既为朋友,就没有见朋友有难而坐视不理的道理。只要用得上无争山庄的地方,两位兄台只管放心说,原某定不推脱。”
楚留香笑了起来,他道:“原兄想错了,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不论昨夜是否有夜袭一事,我与老酒鬼都是要走的。半月之期已过了近半,真相是不会自己跑来的,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应该要去找那个捕快了。我今日来,第一件事是来辞行,第二件事便是要提醒原兄,担心梁家的埋伏是否已经混进了原府。”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慎以澜。
慎以澜自然也感受到了楚留香的怀疑。她昨日武功尽失地出现在原随云住的庭院里,本就是件令人生疑的事,再加上楚留香不知昨夜夜袭的是不阴不阳,他又认定了不阴不阳是梁家派来杀他的人,更会对被不阴不阳生擒后又放过的慎以澜起疑心。
慎以澜内心十分悲痛。
一旦被楚留香认定了有嫌疑,就非常有可能被楚留香的主角光环给牵连、变成一个倒霉鬼。
她心痛,也下定决心要偷偷地与楚留香解释一番。
原随云惋惜着离别,他也不强求,只是道:“既然楚兄有此打算,我也没有阻拦的道理,说起来,也是我府上护卫不力,才让楚兄昨夜险些遇险,小弟在此赔罪了。楚兄放心,这件事无争山庄也会调查下去,一旦有了消息,会……”
他迟疑着没有说下去。
因为楚留香一旦离开,为了避开太平门的追杀,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如何给一个找不到行踪的人送消息,无争山庄还没有解决的方法。
楚留香正要开口,慎以澜却一脸无所谓地道:“不用担心,可以让丐帮传消息呀,我和南宫灵说一声,他……”
慎以澜沉默了。
她沉默了一会,又一脸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道:“他一定不会理我的,每次吵架,我寄的信他都要烧掉三封才高兴。”
她不提这事也罢,一旦提了,原随云便想起丁枫汇报给他的那句话,那根刺又从心里阴测测地冒了出来,闪着嗜血的寒光。
原随云淡淡道:“无碍,我会修书一封给任老帮主,相信丐帮不会不帮楚兄这个忙的。”
楚留香与胡铁花又待了一会,细述了案子里的几个疑点,直至夜深才离去。原随云与慎以澜也不再有单独的交流,他们各怀着心事,各做着自己当做的事。
慎以澜最应当做的事,便是趁着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困得不行的时候,跑去找楚留香澄清。
楚留香只穿着中衣,他本是要入睡的,却被突然出现的慎以澜给惊起。他坐在床上,倍觉头痛,将慎以澜说的话细细捋了一遍,问:“走火入魔?”
慎以澜慎重地点了点头,道:“你也见过我脸上的印记了,这不是胎记,这是我当年走火入魔之后才出现的。这个印记的颜色深浅与我的内力有关,你不信可以问胡铁花,他那日见到了,我脸上是没有印记的。”
这些事在楚留香看来十分稀奇,却又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他存着疑却并未再纠缠此事,接着问:“那昨夜出现在原府的,不是梁家的人,而是怪侠不阴不阳前辈?”
“彩衣和彩色的面具,还有说话不男不女的腔调,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几个这么变态的人,但反正,不阴不阳就是这样嘛……”
“……这倒也是,我……”
慎以澜打了个哈欠,她这几日其实是睡够了,可不代表她还能熬夜,她拦住楚留香接下来的话,道:“其实我今晚找你,不单单是来解释这件事的。”
楚留香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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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随云的神情实在是平静。
他的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画布,那画布平摊在桌上。他本是应该用那双手去‘读’这块画布的,可他一点儿也没有那个心思,他只是问:“如何?”
丁枫道:“慎姑娘闯进了楚留香的屋子,她关了门,说话声也极小,属下……”
“我不是问你这件事。”
丁枫犹豫了一下,却不敢多说什么,只答:“都已经办好了。”
原随云叹了口气。
他伸手抚摸那块画布。
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是摸着什么容易破碎的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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