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梓易离开了病房。
“你和白梓易怎么回事啊,我可看到你们俩牵手了。这两天我错过了什么老实交代,不许再打哈哈!”年年笑着说。
孙柠捏了捏年年的鼻尖,喂给她一小块苹果,“好好养你的伤,不许胡思乱想。我只是感激他这几天陪着我而已。”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欲盖弥彰。果然人在精神脆弱的时候,格外容易依赖别人接纳别人。年年衷心地为孙柠和白梓易感到开心。
两个女生又说了些贴心话,默契地没有再提起那场黑色的意外。折腾了一上午,年年觉得有些困乏,吃过药以后很快就睡着了。
孙柠红着眼睛在她床边站了许久,为她紧了紧被角,最后才默默地离开。
或许是药物的作用,年年的睡眠很浅,她只睡了一小会儿便因为口渴而醒了过来。
意外的是,她一睁开眼睛,竟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愣愣地看着自己。男人大概二十四、五岁,肤色黝黑,五官线条十分冷硬,高高的个子瘦而精壮,不难看出他在社会上历练了多年。
年年的印象里完全没有这样的“朋友”,一时有些惶惑。好在男人看向年年的眼睛里并无恶意,让她大着胆问道:“你是谁,我们以前见过吗?”
那人见年年醒了,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抱歉,是我走错房间了,我不认识你……”
男人的一只脚慌忙迈出病房,却听到身后的女孩说:“我口渴了,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折回到桌子前,右手拿起热水壶往玻璃杯里倒了一杯水。他下意识地用空着的左手握住玻璃杯,感受过水温以后才递给年年:“不冷不热,刚好可以喝的。”
年年没有去接,而是疑惑地盯着男人握着杯子的左手。渐渐地,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她反复打量着男人的脸庞,激动地说:“你、你的手?你是……”
男人顺着年年的眼睛,才发觉自己竟然将堪堪残缺了一根食指的左手,暴露在空气里了。他仿佛是被烈火烫到一般,倏地将手缩回去插/进了口袋。遗落在地毯上的玻璃杯,洒出了满地的白水。
作者有话要说:
程农农(摔剧本):媳妇儿受伤了,居然不让我回来赚好感?某人今天会不会太抢戏了!
许韶康gt;_lt;:连你都怀疑我?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基友了!
第70章梦幻自由
男人残缺的手指、和记忆里过于相似的五官,以及他手忙脚乱的动作,无一不印证了年年心底的猜想,她激动地喊出声:“哥哥?你是申雨哥哥!”
申雨的手心颤了颤。从唐柔那添油加醋歇斯底里的“告状词”里,他零零散散听到了年年受伤的消息。明知道还不是相见的时候,他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腿飞速赶到了医院,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年年能一下子就认出自己。
“抱歉,你认错人了。”
年年语气笃定的呼喊,并没得到申雨的肯定。他不顾年年挣扎着起身时的呼痛,快一步夺门而出,连心里那句“保重”都没有留下。
疼痛让年年的额头满是汗水,她失望地看着地上的玻璃杯,觉得刚刚好像做梦一般。
顾宵良和安琪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安琪看到掉在地上的玻璃杯,急忙说:“怎么才出去一会儿就把杯子打翻了,不是说可以照顾好自己么!”
顾宵良也担心地问:“口渴了么?”他重新给年年倒了一杯水,然后捡起地上的杯子。
“叔叔,刚刚申雨哥哥来了,我看见他了。”年年的语气依然很激动,“就是小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哥哥,一直很照顾我们的!”
岂止是照顾,甚至还因为冷嵘的去世,自责地切断了左手食指,顾宵良对那个刚烈男孩的印象太深刻了。
他想了想,皱着眉说:“那个申雨,当年才十二、三岁,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能确定就是他?”
“申雨哥哥看我的时候,他的眼睛和过去一模一样。”年年肯定地说:“而且我都想起来了,外公去世的时候,他的手指流了好多血,要我原谅他……”而那个男人,恰恰只有九根手指。
年年的脑海里交叠放映着多年前外公去世的画面,她痛苦地抱着头,觉得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在疼。
顾宵良赶紧上前抱住年年,一遍遍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不要再想。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想。”
这场意外的事故,竟然能让年年勇敢去面对幼年记忆里、被她选择性忘记的黑暗,顾宵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根据密城传来的信息,顾宵良带年年离开夏庄几年后,申家的奶奶李环就因病去世了,申雨则辍学跟着父母去了南方打工。如果年年今天看到的人真的是申雨,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来到京华市、并找到了年年,顾宵良都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打扰年年的生活。
在顾宵良眼里,申雨并不能算年年真正意义上的哥哥。更何况,他们之间相隔的可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十二年,谁也不能确定这个突然重现的男人会对年年有什么企图。
安琪看出了顾宵良心里的芥蒂,她也劝年年说:“别胡思乱想了,如果你的申雨哥哥真的在京华市,他想见你就一定会再来找你。找你不容易,找你叔叔顾宵良还不简单啊。”
换句话说,既然申雨今天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自然是出于某种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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