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念德忧心忡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李伯言解释道:“这些永州富豪们自作聪明,以为今年收成,留作明年的稻种,几次轮作,将来永州的田产皆能如此高产,想得太过简单了。”
这杂交水稻,要是能这样搞,李伯言还会给这些人挖坑早就自己闷声量产了。
“你你这是在作死到了明年,那些人若是幡然醒悟过来,找你秋后算账,看你还怎么办”
李伯言笑道:“能怎么办我又没保证年年高产,卖他们稻种的时候,可是货真价实,他们自己自作聪明罢了。”
范念德眉头一皱,又问道:“那这批稻种从何而来,为何你会知道有如此惊人产量”
“这个嘛,是当初的一个神秘藩商带来的。”
“神秘藩商”范念德眉头一皱,“这个可不好找,你当时为何不说呢”
李伯言眉头一挑,道:“我这不是想,三年就会退化成原样,那还有什么用,也就没搭理他。不过借此机遇,能够将客户大量集中在永州,不失为一个良机。”
“有何用那些豪门大户又不傻,你瞒不了几年,最后一纸契约,说撕毁就撕毁,还谈什么良机。”
李伯言摇了摇头,说道:“湖广两地,人口稀少,若是发展起来,一定不会让范公失望的。如今范公知永州,权且当个实验。这多出几千户,自然有其余地方少了几千户,我想,该有人着急了。”
“这件事若是传开了,如何是好”
李伯言笑道:“传开了,范公还是太小看那群人的贪欲了。这么好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会拿出来,不然您身为一州之长,也不会不清楚此事了。”
范念德双手负背,皱眉道:“可此事一旦败露,吾恐大郎你会惹来杀身之祸啊。”
“范公放心,凭他们手上那一捧稻种,就算来年春种的时候少了一石二石的收成,也会觉得只是水土问题,只要还在那个承受范围之内,这个幌子,不会有人戳破的。”
“我我真是服了你个李疯子了”
李伯言招手,道:“范公留步,不知道晦翁还有慈湖先生,何时能到”
“哦消息倒是灵通。你等着吧,有你好受的。还有,这件事,不要再闹大了,一旦收不住场,我看你如何是好”
李伯言两手一摊,道:“我这手头可没多余的稻种了,不然还能再捞上一笔。”
“那群蠢货,那多少银钱买你那稻种的”
“不多,三百贯一斗。”
“咳咳三百贯疯了,真是疯了”
李伯言呵呵一笑,道:“要是您不知道事情,搁您您买不”
“”
还别说,要不知道有这一茬,谁会不买
“这个中原委,范公莫要告诉晦翁还有赵相公。”
“赵相公都不能说”
李伯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不是不能,而是不必要。”
“随你吧。不过赵相若是想了解,不用通过我,想必也能知道。”
李伯言笑道:“反正谁上报朝廷谁倒霉,您不做那样的傻事就好。”
范念德哼哼了一声,回头便见到提剑一路走过,旁若无人的仇巾眉。
“又是你爹的填房”
听到这话,仇巾眉顿足,却未转过身来,在石栏便就这样止步,似乎想听听李伯言如何解释。
“额这个我媳妇儿”
玉手握剑更紧了一分。
范念德冷冷一笑,摇头而去,“你个屁大点的娃子,还媳妇儿能降得住你的,怕还在娘肚子里未出世呢。”
“”
李伯言一阵无语,有这么埋汰人的
永州百姓口中,都在因为永州城二十几个大户疯狂屯田买田,又不计成本地招收佃户,有些狠的,更是一签就是五年十年的,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钱似的。那些从十里八乡赶来的佃农们倒是乐意,不用缴丁税户税,有些条件优厚的,甚至还免去一小部分的正税,这好事上哪儿找去,纷纷安家落户。
由于战乱,大宋对于户籍的限制很松。主户便有那些有地的人家,碍于土地的限制,自然无法迁离,但是这些无地的客户,就相对来讲,变得自由许多了。
然而对于何家来说,置办田产的同时,始终没有忘记那被幕遮着的白楼。
这半年以来,何家老太爷、何大老爷、何余庆等等,都不同程度地盯着白楼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包括李伯言。
奈何李伯言嫌天气惹,这大半个暑天都躲在屋子里,倒是将何府盯梢的下人热晕过去好几个。
“二爷,有信儿了。”
何余庆喝了口新上的花茶,道:“说。”
“今儿个王麻子从谭木匠手下的徒儿口中打听到,李家从他师父那儿定制了一批价牌。”
何余庆眼睛一眯,道:“终于是要上正戏了吗,快说来听听。”
“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的查了,就是刘记的菜单,有几个特殊的,小的抄了下来,给二爷您过过目。”郝大通脸上多了一道新疤,看上去十分恐怖。
何余庆接过纸,扫了一眼。
“蛋黄玉米五百文”
“茄汁薯条一千文”
“国士无双面二千文”
何余庆折起纸,喃喃道:“他是想钱想疯了吗搞些故弄玄虚的菜名,就敢漫天要价”
郝大通轻咳了两声,道:“二爷,不是文,是贯”
“二千贯他咳咳。”何余庆本来端起的茶水洒了一裤裆,“他李伯言疯了吗二千贯一碗面他当是神仙吃的面”
郝大通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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