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竟然还是出现在了他的婚宴上,不过却是这样的情境里,当真是造化弄人。
邵婷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一张俏若芙蓉的脸庞含着浓浓的怒气和几不可见的心虚,怒斥道:“贱……叶无暇!你来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和黯生哥哥解除了婚约吗?”
叶暇冰冷的视线掠过江黯生死水一般的面容,落到她的脸上。
她忽然冷笑道:“既然如此,你难道不该谢谢我的退出,成全了你们这一对有情人吗?连一杯喜酒也不请,可见邵小姐气量,何等狭小。”
“贱人,你!”邵婷正要开口,却被身后的邵一棠拦下。
她素来畏惧父亲威严,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刚讪讪地闭上嘴,又忍不住开口撒娇道:“爹爹,她骂我!”
儒雅的剑客却没理她,拱手道:“原来是无影剑的传人。”
他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笑道:“小女无状,我代她向你赔罪。令堂与江长老的约定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据说日前你与黯生互无感情,已解除了婚约,成全了一双有情人,实在感谢。”
“只是……我们不知你居处何在,因此不曾送上喜帖。姑娘今日既然来了,就不妨坐下,让这对小儿女敬你一杯,既是赔罪,也表感谢。”
薛碧水懒洋洋地把手搭在案上,低声对妹妹道:“不愧是执掌一派,武林共认的第一剑,处事这般圆滑,这叶无暇要是再要做什么,也没了理由。”
薛映水眼神还是闪闪发亮,全然没听姐姐半句话,只是不住道:“哇!好好看,好好看!”
“映水,什么好好看?”
“这位无影剑叶姑娘呀,”蓝衣小姑娘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全然是我心目中的形象呢!”
薛碧水无奈道:“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才没有呢!”
叶暇提着剑,听着这位第一剑打圆场,并没有开口打断,只是在他说完以后,平静道:“邵掌门,我来此并不是为了喝喜酒的。”
邵一棠脸色变了变,他未曾想到话已说到这个地步,眼前的少女却还是没有退让。
堂堂天下第一剑何曾有过这样给面子的时候?既然对方不识趣,他也不必再给她台阶下。
邵一棠寒声道:“既然叶姑娘不是来喝喜酒的,那你来此,又是为了何事?”
叶暇往宴席内扫了一圈,目光对上这位气质不再儒雅,威严全显的掌门人:“昔日邵小姐第一次见面,就往我脸上抽了一鞭子,虽然被我躲过了。但这也足以看出,邵小姐的家教,恐怕不怎么好。”
“叶无暇,你!”邵婷气的跺脚,但想起那根不知何时被斩成几段的鞭子,她摸到腰上鞭子的手便顿住了。
叶暇无视邵一棠难看的脸色,继而道:“虽然邵小姐不讲理,我却要讲理的。”
“我来此,是为了向邵掌门,要三个人。”
邵一棠不怒反笑:“叶姑娘肆意打断别人的婚礼,也敢说有理吗?随意问我要人,也有理吗?”
叶暇道:“待我说完,邵掌门自然知道,我有没有理了。”
春日的风从堂外穿进来,扬起叶暇皂色的衣角,正位堂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注视着这个独身擅闯昆仑山,胆大妄为的少女侠客。
每个人都很好奇,都想知道,她和昆仑剑派到底有什么恩怨?她来此是因为不甘心放弃之前的姻缘吗?她想要三个人,又都是谁?是江黯生吗?
万籁俱寂里,只听她淡淡道:“我要的第一个人,是断浪掌,张涛。”
邵一棠怒道:“昆仑剑派没有这个人!叶姑娘,你若是再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客气了。”
叶暇面不改色道:“有没有,令千金是知道的。”她的目光从邵婷惊惶的脸色上经过,却紧紧盯住了江黯生的表情。
“一月前,令千金仗势欺人,用鞭子毁了山脚下温家小姐的容。张涛前辈是温府的管家,护主心切之下伤了令千金,昆仑剑派以此为借口,将他捉上了山。”
此言一出,江黯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到身边的新娘子身上。邵婷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抖,尖声道:“你胡说!你胡说!”
叶暇并不理会邵婷,而是看向江霆,行了一个郑重的礼:“江伯父,可否请你帮忙,找出张涛前辈?我想,他应该就在昆仑剑派之中。”
江霆正愣愣的看着儿子明显变得更加痛苦的脸色,闻言苦笑着点头道:“好,无暇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找他。”
正位堂又安静了下来。
邵一棠对自己的女儿,可谓是知之甚深。女儿跋扈的性格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随意毁掉别人的容貌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看着女儿的心虚的表情,又不敢自欺欺人。
这个叶无暇选了个好时机,当着大部分武林正道的面,他必须公正决断,决不能偏袒自己的女儿。
只有等,等人找出来,或者……找不出来。只有找不出来,他才能发作这个少女。
他的眼神刚一落到亲信弟子身上,就见江黯生站了出来,道:“师父,我去找。”
“黯生!”邵一棠喝道:“今天是你和婷婷的婚礼。”
江黯生复杂地看了一眼叶暇,在触及她冷淡的目光后又狼狈地把视线移了开来,低声道:“师父,正是因为今天是我和邵婷的婚礼,我才应该去找。”
若是找得到张涛,他又怎能再和邵婷成亲,若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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