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咬牙切齿的味道:“现在我才发觉根本用不上你,你走吧。”
“你!”
秦之澄脸一冷,凌空一翻,落到他面前,抬眼冷冷道:“出尔反尔,耍起人来很好玩吗?”
月色下,她漆黑的眼睛里仿若有异茫闪动,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男人的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幽蓝的眼睛暗了暗,低沉道:“你别正对着我说话。”
秦之澄一愣。
原来还是因为她这张脸——
这张脸对着男人果真有奇效,方才救她是因为这张脸,帮她还是因为这张脸。
若是没有看见这张脸,他压根就不会出手吧?不看着她的脸,他便恢复了正常,觉得根本没必要帮她,枉她还以为……
没了这张脸,就没人帮她。
可难道没了这张脸,她连事都做不成了?
秦之澄一句话也不愿再多说,转身便走。既然他已心生悔意,她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只看容貌之人,又有什么值得相信?
男人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忽觉自己好似做错了什么,他心中一空,将手握紧成拳狠狠砸了一下树干,扬声道:“你等等!”
秦之澄没理他,仰着脸继续前行。
“中原女人!”
秦之澄额上绽出青筋——
什么鬼称呼?中原女人?中原女人多得是!谁知道他在叫哪一个?
“喂!”
声音已近身侧,秦之澄头也没回,反手一探,便把男人手腕一拧,将他按在了树干上。
“你们中原女人都这么……”
秦之澄捂住他的嘴,冷冷道:“你再敢说一个中原女人试试看?”
这世界上总有一种女人,就连生气起来也是明艳绝伦,不可方物的。
尤其是她蹙起一双精致优美的眉时,更为这张如诗如画的绝色容颜添上了几许生气,便不再高高在上不可攀折。
如盛放过后的牡丹,凋零时虽仍是美绝人寰,却能够落在爱花人的掌心里,供其抚昵。
树影幢幢,春夜的月色里,一株柏树下,映照出两人贴近的影子。
男人冷不防被她雪白的手掌捂住,秦之澄玲珑窈窕的身体近在咫尺,柔软甜蜜的触感近在身畔,浓而不烈的香气萦绕在鼻端——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更暗,喉结轻轻滑动。
下一刻,秦之澄气的连连后退,把手藏在身后,怒道:“你属狗的吗?”
一言不合就舔人!
“我只是想告诉你,”檀珠轻摇,男人的面容隐在暗处,神色看不分明:“不要随便靠一个男人那么近。”
秦之澄磨了磨牙,手掌虚握,极力忽视掌心中湿漉漉的感觉,咬着牙道:“还带不带路了?”
“……”沉默片刻,他懒懒道:“走吧,阿澄。”
他的声线十分低沉磁性,吐出“阿澄”二字的时候显得殊为温柔,简直和英武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符。
但秦之澄除了自家亲爹,何曾被异性这么称呼过?
之前在酒楼和叶暇的对话果真被他听见了,但这家伙如此自来熟……秦之澄指尖颤了颤,恼羞道:“不要叫我阿澄!”
“我听说你们中原……”
“女子”两个字在秦之澄的瞪视下消了声。男人垂首,和她对视,沉声道:“那你叫什么?”
他身量极高,秦之澄的身量与叶暇相差无几,在女子中算得上高了,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也还是显得娇小,只不过刚到他的肩膀处,因而每次看他都要仰起脸。
尤其是他一旦逼近,压迫感便随之而来。
这种感受令秦之澄深觉陌生和不安,她不动声色地退让几步,待远离了危险范围,移开视线,镇静道:“叫我姜澄就好。”
她生父姓姜,叫这个名字也算不得错。
眼波一动,秦之澄抬眼回望:“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
“狄振羽。”男人弯起嘴角,收回视线。
秦之澄点点头,径直往前走。她撕下了一截衣袖,遮住半边面容,只留下一双波光璀璨的眼睛和精致优美的长眉。
狄振羽站直身,没几步便越过了她:“四煞的大本营,并不只有一处地方,但我也只知道一处。”
秦之澄淡淡道:“哦?那有几处?”
“四处。”
“四处?那么……他们是相互联通的?”
“对,他们一人握有一只令钥,每人掌握一处通道的地门。”
一山不容二虎,又何况是四虎?四煞性恶,又皆为多疑之人,虽同居一处组建成一个庞大的山中组织,却无法彼此信任。可想而知,他们各自在山中定有独属于自己的势力,安置之处也不在同一个地方。
“每个人握有的通行一处的钥匙……又是怎么安排的?”秦之澄跟上男人的脚步,侧眸看他:“你对此可有所了解?”
“确实有所了解,”狄振羽恍若未觉,步伐却在无形中减慢了许多:“魔蝎信任魔狐,业道灵的心腹却是魔狐笑书生……”
“那毒郎君呢?他又相信谁?魔鲨?”
如果真如身边人所言,魔狐定是握有通向勾魂手处的令钥,而业道灵握有通往笑书生处的令钥、魔蝎则握有联通毒郎君处的令钥,毒郎君则拥有通向魔鲨处的令钥。
这正好组成了一个循环,可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交好的对象,又能恰好四个人之间各有交情,组成牢不可破的联盟?
但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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