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由感觉七上八下,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慕容钦哲在这后宫中受宠,身侍两朝的齐歌清楚,这会遭来其他人怎样的嫉妒。
且不说那些平日不受宠的嫔妃如何,皇后如何,元妃如何,就是这刚刚入宫的其它几位男妃,怕是也难以招架这清辽皇宫里的残羹冷炙。
齐歌双目朝天,轻轻吸了口气。
慕容钦哲的长年宫已然做法完毕,清理干净了。当初揣测的香源恰恰都在来自他寝宫卧床外的窗下一处花坛里。
那是一种西域的奇香,看上去和质地和寻常土渣无异,却能在夜里放出令人失魂摄魄的幽香。这香味虽然还无从考证,却大体应当对是胎儿不利的……否则,慕容钦哲那一夜不会那么痛苦。
究竟是谁假手此处放置了香料?在这宫中还一时查不出所以然,但……由此可见,这皇宫内院从来就没有过风平浪静的日子。
即便有,那也是表面而已,在这之下,从来都是暗流涌动,争斗一触即发。
有人说过,这世间一切口实都是假的,唯有权力的争斗是真的。
正可谓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于这清辽皇宫中,一切俯首贴耳百般依顺,或许亦都是假的,唯有争夺皇帝的那颗心,是真的。
但……在这世上,谁能真正拿捏的住另一人的心呢?
这心,可是时时刻刻变动着的活物。
今日这样,明日……又那样,后日……呵呵……
谁说的准呢?
即便是皇帝自己,怕也会在某一时三刻,发觉自己内心或许没有那么笃定的深爱。
纪连晟靠在椅中一卷一卷的翻阅奏折,边看边咳嗽。
虽然贵为帝王至尊,他有时却厌倦自己的身子至极。
自从那夜和慕容钦哲欢好后,他似乎就受了风,连日里咳个不停,没有一样药能够止住。
眼下,三年为期的北巡,身为帝王的他,必须一去。
但他想带着慕容钦哲一并去。
若是将他一个人至于这后宫之中怀孕待产……纪连晟实在放心不下。
若是太后……,或者他的嫔妃……,无论是与谁斗法,初初入宫的慕容钦哲怕是都无力招架。
齐歌端着汤药迈着碎步缓缓的溜了进来,像股青烟一样,无声无息的就立在了纪连晟的身侧。
看表情他就知道皇帝的心情和身子一样不舒爽,所以说话必须万事小心。
“陛下,喝药吧……”
他将金丝纹龙药罐小心翼翼的放在皇帝手侧的桌几上。
纪连晟看都没看,只是心不在焉的道:“璋王到余州了么?……”
这是今日一早纪连晟派他去查的消息。齐歌赶紧回道:“到了。一路顺利。探使说稍作休整,两日后王爷和王妃会继续启程。”
纪连晟一把挪开自己身上的丝毯,挺起了身子,又问:“太后那里如何?”
他将齐歌视为心腹,也就不会绕道荒废口舌。问的话,都是他径直想知道的消息。
齐歌稍微迟疑了那么一点点的罅隙,纪连晟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皇帝身体虚弱,但眼神从来锋利。
齐歌可没胆子诓他,这两条船上行走的腿,被这双眼神一扫,立即就打着颤颤,没用得很。
“陛下,太后似乎对少使……”
齐歌刚一开口,纪连晟便懒得听了。
皇帝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连点意外都没有,早已料想如此。
他的母后,如何容的了慕容钦哲……?如何容的了如今怀孕受宠的慕容钦哲……?如何容的了这个境遇曾经常明涟异常相像的慕容钦哲……?
想来那个脸上活生生的烙字,是他的母后赏给慕容钦哲的。一并,还有一杯赐死的万世光明酒……
眼下必须破除慕容钦哲的独宠,才能护他平安。
“朕身体抱恙,传朕的旨意,这几日轮换入宫的男妃侍疾。”
纪连晟一招对策,倒是让齐歌惊讶不小。
以皇帝时下的心力和体力,如何也宠幸不了那几个被冷落的小东西。
更何况……慕容钦哲这才刚刚送回了长年宫,身子还没稳定下来,若是知道皇帝这边……
“陛下……?”
齐歌语调一绕,试探的认真。
皇帝真的想清楚了?那几个男妃入宫的使命和目的可就是为了诞育子嗣。
如今这慕容少使怀了女胎,倒是给了他们最好的口实和机会。
“怎么?你还有别的招数?”纪连晟瞭了他一眼,冷笑问道。
齐歌摇摇脑袋,只叹这皇帝床上床下都做的辛苦。
“少使那边若是问起来……?”
纪连晟轻咳一声,缓了口气,才道:“他身子有孕,朕咳的这么厉害,不想过给他。”
“是……,陛下。”
——— 第六卷 完 ———
第七卷
第95章 第九十章(上)
清辽宫阙繁华若尘烟,韶华空逝云淡金樽浅。
为皇帝侍疾的旨意传来,已被冷落多时的莫哲顿时心头一亮。
这分明是他一直以来,可望不可即去亲近皇帝的机会,若是这样的机会都把握不住,这今后……
“皇帝除了召唤我侍疾,还有别人么?”他突然想到什么,收敛了一下心绪,问的波澜不惊。
那递诏的太监早见惯了后宫中争风吃醋的戏码,故意掐着嗓子火上浇了一把油,道:“回殿下,这自然是有的……陛下对这儿三宫的主子,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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