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疾嘴角一弯,就在她香腮上啄了一口:“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快些问。”
杜荔阳诧异:“为何要快些问?”
弃疾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说呢!”
杜荔阳旋即明白他所指为何,羞羞地特意避过这话题,转向自己的问题:“那个,我只是想问……哦,当然,你若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的……”
“所以,你的问题是……”他打断她道。
她在心头又纠结了一番,深吸口气,打定主意:“就是原先住在香兰居的那位鄢国公主,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已经去世了?”原本脱口而出的问题陡然一转,连杜荔阳自己都觉得十分意外。天呐!她原来是害怕听到从弃疾嘴巴里说出她和那个公主很像。其实她在意的也不是像不像的问题,她在意的,只不过是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定位,是正版的司马府夫人,还是盗版的!
弃疾听后一愣,半晌才道:“鄢国公主已经死了。”他还记得她从前告诉他的,她并不是鄢国公主,她来自于时间的另一端。说鄢国公主已经去世也不算骗她。
杜荔阳又不好开口了,默了良久。
弃疾见她不说话,又道:“可还有要问的?”
杜荔阳回神道:“额……没了没了!”
“没了?”弃疾刀眉一挑,随后一笑,“那……我们该做点有意义的事了。”
杜荔阳讶然:“什么事?”
弃疾抿唇一笑,也不多言,潇洒地抱起美人儿,朝云水居而去。
拢着月光的衣袂扶过道旁的夜花,美人在怀里娇羞地笑着,他则不说话,安静地抱着他的全世界。
—*—
偌大的楚宫被月光罩了一层霜华,宫里的月光总是清冷的,一年四季都如此,仿若宫外春秋的变化,于宫里而言却只有严冬。楚后拽地的长裙在身后开成扇形,她立在寝宫外仰望着月亮,月色在她脸上度了一层凄婉的光,叫人看不清她的模样,但就是因为看不清,那一份遗世独立的怅然显得越发明显。
有侍女上前来劝道:“王后,天凉了,早些就寝吧。”
楚后依旧看着那月亮,叹息地问:“陛下他几日未回宫了?”
侍女望她一眼,见她面容苍白,抿抿嘴不忍道:“回王后,约摸有半月了。”
楚后诧异地看看她:“才半月?可本宫怎么觉得有半年了?”
侍女垂下头去,不敢再说话,生怕惹楚后伤心。
过了一会儿,楚后又问:“你说那女子长得何模样?当真是倾国倾城?”
侍女忙道:“奴婢也不知长得何样,但想来陛下定是图一时新鲜,若是要论样貌,王后您才担得起倾国倾城这四个字。”
楚后一笑:“你惯会说话,可本宫已年华老去。想来古今帝王都是专一的,他们不论多老,总是钟爱豆蔻年华的女子。”
侍女急道:“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
楚后笑笑,又望向月亮:“我倒是好奇那女子长成什么样子!”
—*—
这半月来,相秋每日每夜都在想要如何才能杀掉熊虔。按道理来说,熊虔与她朝夕相处,不愁行刺的机会。可是,不管她和熊虔走到哪里,身边总是跟着那个抱剑人,白天跟在他们身后,晚上守在他们门外,也不说话,只默默地跟着,有时冷不防看他一眼,都会被他那浑身的杀气给震慑一下。这还不算什么,连熊虔也相当怪异,白天没有机会,她好几次都打算在夜里房内动手,好不容易装睡到了半夜,原本以为熊虔已经睡着,她爬起来手伸到枕下去拿发簪——她身边唯一能用的武器,结果发簪还没掏出来,熊虔便睁开了眼,她只好作罢,装成起夜出恭。
每每夜里她行动失败,都会想到他们陈国特有的一种无色无味的mí_yào,丁香结。丁香结其实就是陈国境内特产的紫叶丁香树的枝干。紫叶丁香花香四溢,有提神醒脑的作用,而它的枝干经过焚烧,虽没有什么特殊味道,却能使人不知不觉中陷入昏迷。若是她身上哪怕有那么一两根丁香结,等所有人都昏迷过去,届时再取楚王首级,简直易如反掌。可是,她如今只身在外,此地离陈国千里之遥,又上哪里去弄丁香结呢?她终日如是想着。
一天,天气格外晴朗,无意听那四个侍女讨论到附近的集市上今日要举行鲜花节。她灵光一闪,如果能去集市上,想办法到药铺弄些药……
“虔,听说附近镇上要举行鲜花节,我想去看看。”相秋道。
她原本以为他不会那么容易答应,因为自从他们相识后,熊虔从来没有带她出过这里。却不曾想,他竟然十分欣然地答应了。
来到集市上,一路人声鼎沸,相秋装作许久不下山看什么都稀奇的样子,总是跑到前面去看路边卖的东西。而熊虔一直跟随其后,那名抱剑人也无时无刻跟在熊虔身边。相秋一边看沿路各种各样的鲜花,一边寻找着药铺。说来也怪,这集市虽然不大,但竟然连最基本的药铺都没有就太意外了。
正在她失望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吆喝声:“卖丁香木发簪,卖丁香木发簪……”
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这样的吆喝声原本并不特别,可相秋却注意到了。
“丁香木发簪?”相秋停在那摊位前,看看摊位上摆着的一排排各种各样的发饰,又看了看卖东西的小伙。
小伙她并不认得。
“对,这可是今年出的新样式,用上好丁香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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