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一愣。
弃疾又拿出正经脸,问:“蔡卿,何事?”
蔡从道:“公子,宫中来人,传陛下口谕。”
那内侍一礼,笑道:“司马大人,小的传陛下口谕,鄢国使者已到达郢都,陛下决定今晚在章华台宴请鄢国公主及鄢国使臣。”
弃疾道:“臣弟领旨。”说完,看向杜荔阳,示意她这位公主应该说点什么。
杜荔阳白他一眼,把脸撇向一边。
弃疾遂又道:“公主今日喉嗓不适,臣弟代公主谢过陛下。”
内侍倒是识趣,虽看出二人隐晦的别扭情节,也不再多事,道:“那小的先告退了。”行礼退下。
内侍刚走,就听到不远处一个清脆而激动的女子声音喊了声:“公主!”
杜荔阳寻声望去,只见跑来一名小姑娘,她身旁还跟着个男子,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卫溪。
那小姑娘几乎是喜极而泣的,她咧着嘴笑,眼中却包含了泪水。她跑过来,哐当一下就跪倒在杜荔阳面前。
“公主!”
杜荔阳愣住,这又是谁?与那卫溪一道来的,想必也是鄢国之人。
“你……”杜荔阳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卫溪走过来,对那小姑娘道:“娇,方才在驿馆不是和你说过,公主落水失忆。”
小姑娘想起来,赶紧擦去脸上泪水,笑道:“公主,我是您的侍女,娇。”
杜荔阳扯出一个笑来:“额,娇,你……你快快起来。”
侍女娇站起来,道:“公主,能看到你真好,你不晓得,我们大家都以为……以为……”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杜荔阳窘然,道:“额,我不是好好的么,莫哭了!”
侍女娇又一笑:“嗯嗯,公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用袖口擦干眼泪花花,对着杜荔阳嘿嘿笑着。
杜荔阳也干笑两声,以示回应。
弃疾对卫溪:“卫将军,今夜陛下在章华台设宴,请公主与卫将军前去。”
卫溪拱礼:“唯,多谢楚王陛下、司马大人。”
弃疾颔首。
—*—
傍晚十分,侍女娇领着两名抬了只木箱的侍者自驿馆到达司马府香兰居。
杜荔阳瞧见那口大箱子,好奇问侍女娇:“这是何物?”
侍女娇吩咐侍者将箱子放好,再叫他们退下,然后回杜荔阳话:“回公主,这箱中,都是自鄢国带来的公主的礼服。”
杜荔阳不明白:“礼服?”
侍女雪在一旁笑道:“公主,礼服便是在礼乐场合所穿之衣。”
侍女娇补充道:“今晚公主要前往楚宫参加宴会,自然要着礼服的。”
杜荔阳明白过来:“哦,如此。”
侍女娇忽而两眼又红了红:“公主,连礼服为何物都不记得了么?”说着,嘴一瘪,又预“落雨”的节奏。
杜荔阳一窘:“额,不是不是,我只是一时不记得,你们一说,我一下便想起来了。”
侍女娇听了,才宽心笑起来:“嗯,公主一定会都想起来的。快进楚宫了,公主,咱们要开始换装打扮了哦!”
“额,好吧。”杜荔阳应下。
侍女娇与侍女雪开始着手为杜荔阳换装。里衣,中衣,外衣,光是衣服,就裹了三层。杜荔阳只觉得热不可耐,她自来到这个时代,前段时间在乡里待着,穿衣的宗旨都秉承自身意愿,后来,来到司马府,所穿的,也是经过自己挑选的,单薄凉快的衣衫。而此刻,却穿的他们古代人的正装,料子质量太好,厚实得很,一上身就出了满身的汗。
杜荔阳抬起双手,任由侍女娇为自己系上腰封和宫绦。
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能不穿这么厚吗?天气如此热,穿这么厚,不会中暑么?”
侍女娇笑道:“公主,今晚可是楚君设宴,势必楚国的肱骨之臣以及后宫位份高的夫人们都会在,您穿着得当,才能体现我鄢国之国力和礼仪风度,公主还是忍忍。”
杜荔阳又道:“大家都穿这么厚,一顿饭下来,那章华台岂不是汗气熏天?”
衣服穿好,两名侍女将杜荔阳扶到铜镜前坐下,准备梳发上妆。
侍女娇又答道:“公主,在鄢国时,每处宫殿都有专人打扫,扫完了,又要以馥兰香草熏之,满室的香气,想必楚宫自然也是一样,再加之,贵人们身上总是配以香包或别以香花,是不会有汗气的。”
侍女雪也笑道:“对呀公主,难道没发现,司马府中每日清晨便有人手执香草焚以熏院么?”
杜荔阳尴尬得呵呵一笑:“我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不曾见过。不过,的确这府里处处都是一股芳草味,还有,连你们公子身上也是,有一股独特清香味。”话说到后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脸一下子就烧起来。
两名侍女对望一眼,侍女娇噗嗤一笑,侍女雪太小,不通人事,看着侍女娇笑,她也跟着笑,还道:“那是自然,公子的衣物每回洗后,都要熏香的,公主的也是。”
杜荔阳又问:“可总觉着他身上的味道不同。”
侍女雪疑惑道:“是么?用的和公主用的一样,怎会不同呢?”
侍女娇笑出声道:“估摸着弃疾公子于我们家公主,确是不同的,所以公主闻着味道也不同。”
杜荔阳脸更加红了,估计是给热的,觉得这话题已经没法继续,遂打断道:“你们怎还不为我梳头,等下时辰就到了。”
两名侍女这才拿起木梳为杜荔阳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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