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祭台上的贵女也震惊自语道:“日食!”
那日食的金边上,一点金光尤为突出,璀璨得好像一枚戒指上镶着的一颗宝石。忽然,自那宝石上射下来一道光束,直直朝那大鼎之上的贵女射了过去,射中了贵女的胸口。那贵女在震惊中失去知觉,眼看就要从大鼎上倒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弃疾一个飞身,他本来就站在最前排,这会旋即就到达大鼎前,在贵女摔下来时,接住了她。
之后,日食瞬时即过,大地复得光明。
熊虔与楚后赶到台上,李甲也随之赶来。还没等熊虔问什么,弃疾一把抱起昏迷贵女,向熊虔道:“陛下,表妹平日身子便弱,想是经过这一番后累着了,臣弟这就送她回府。”说着,便转身往祭台下走去。
“慢着!”熊虔突然开口。原本有些喧哗的现场,蓦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祭台中央。
弃疾停下脚步,手心已出了些许的汗,怀里的人仍旧昏迷着。
只听熊虔沉着声,向台下道:“王医令,上来,为侯女探病。”
台下大臣中一人出列,小跑着上了台,向熊虔及楚后见礼后,走到弃疾面前,又向弃疾行了礼,便执起贵女的手,诊脉良久,方向熊虔回道:“陛下,侯女脉象虚弱,气息不定,虽无大碍,但需多加修养。”
熊虔沉着脸,所有的人都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才道:“五弟,那便送侯女回府,随后寡人便去探望侯女。”
弃疾道:“那臣弟便先行退下了。”说完,抱着贵女,穿越人群,往宫外而去。
天空又恢复晴空万里,一切归于平静。
—*—
一路狂奔回府,弃疾匆匆将贵女抱到香兰居中,命侍女雪与侍女娇换下礼服,脱下面具,又命侍女雪悄悄将礼服和面具送到安远侯府中。再命人请来府医,府医看后,说的话与方才那王医令说的如出一辙,弃疾这才放下心来。
忽又想到刚刚那束奇怪的光,便也不管男女之别,一把扯开那昏睡之人的衣襟,看看是否被光束击中。莫不是如雷电击人一般骇人?
一段雪白玉肌展露出来,脖颈间挂着一块白玉。弃疾先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肌肤,又将白玉托在手中端详了一阵后放回去。还好,没被击出什么伤来。复将衣服整理妥帖。又吩咐侍女娇:“娇,照顾好公主。”侍女娇应下。
这才出了香兰居,朝安远侯府而去。
☆、玉言成谶
安远侯府之中,桃夭闺房之内,一干婢女在屋里候着,桃夭倚枕而坐,仍旧一副病若无力的样子,弃疾端了凳子坐在床边,问着桃夭身体可有哪里不适。正在这时,屋外有人高声道:“陛下,王后驾到!”
弃疾赶紧起身迎出,而熊虔及楚后已跨进了屋中。
弃疾躬身行礼,道:“陛下,王后。”
屋内一干人皆跪倒在地。
熊虔道:“平身。”
众人谢恩起身。熊虔绕过众人,来到桃夭面前,此时,桃夭正艰难地跪在床上。楚后笑着走过去将她扶起,和蔼道:“妹妹,快躺好,你身子本来就弱,不必多礼。”
桃夭道:“多谢陛下,王后。”复又如先前一般靠坐下。
熊虔向桃夭,笑道:“此番献舞,表妹辛苦,寡人带了一些宫中的药品,给表妹补补身子,已命人放到库房去了。”
桃夭连连道谢。
熊虔又向弃疾道:“你府中与侯府比邻,平日也要多加照看表妹才是。”
弃疾道:“那是自然。”
几人再说了几句不关痛痒的话,熊虔一行临别之际,楚后忽然瞥见那桌上的礼服和面具,便道:“本宫就将这礼服与面具带回去了,省得表妹劳心劳力再差人送还。”
桃夭道了谢,任由楚后命人将那两件东西拿走。
众人离去,桃夭这才松口气,兴许是方才用神过多,这会开始咳嗽起来。侍女楠忙递上温水与她喝了才慢慢平复下来。向弃疾道:“表哥还是先回府去看看公主吧,我这里已无碍了。”想到公主她也是为了代替自己跳舞才出的这档子事,心中多少有些内疚。
弃疾也想着杜荔阳,便道:“如此,那为兄晚一些来看你。”
—*—
夜间,楚宫内,熊虔独自立在寝宫外,举头望天。黑蓝的天幕上,没几颗星子,倒是那轮满月,大如银盘,红似血染。白天见日食,夜里见血月,百年难遇的奇景,在今日一并遇上了,熊虔内心总有些忐忑。命人去请李甲,迟迟都还没来。他思索着什么,在原地踱起步来。
好一阵,一名内侍领着李甲而来,见礼后,那内侍识趣地退了下去,这殿前偌大的空地里,仅剩熊虔和李甲。
李甲今日的神色颇为紧张,深怕那聪明的王看出什么来。
熊虔指着天上血月,道:“爱卿,你看今夜这月。”
李甲抬头看去,道:“今夜月色如血。”
熊虔看向他道:“依爱卿看,此乃何兆?”
李甲掐指一算,不禁皱起眉来。
熊虔见他面色一变,忙问:“怎么?主凶?”
李甲摆摆手,道:“非也,此状是吉是凶,尚不可强行定论,有变数藏匿其中。”
熊虔奇道:“哦?变数?怎样的变数?”
李甲抬手指向血月处:“陛下请看,在那月亮东侧,有一颗星,今夜月色如此明亮,导致众星隐匿,而那一颗,却独自与月色齐辉。”
熊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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