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荔阳道:“那我带你去找我父亲。”
“不用不用。”吴子光下意识又拒绝。
“啊?”杜荔阳又一次感到意外。怎么这公子说什么都“不用”?
吴子光尴尬一笑,脑中转了转:“方才我离开时,城主似有要事,还是等一下再叨扰城主,不如郧儿姑娘带在下四处走走,刚刚见姑娘一人在此,想来也无聊。”
杜荔阳犹豫片刻,见那公子谦谦有礼,想到在中堂时,他将自己认成其他人,这……会不会与她空虚出的记忆有关?隧道:“那好,还请公子随我来。”
杜荔阳领着吴子光主仆沿着池塘缓缓走着。吴子光却一路都盯着杜荔阳,杜荔阳时而一瞥,发现对方在看她,脸微微染上了胭脂色。
“吴公子,你说我长得颇像你认识的一位故人?”杜荔阳决定先开口打破尴尬。
吴子光笑道:“不是颇像,是一模一样,若不是因为姑娘叫郧儿,我一定会以为是雪儿失忆了。不过……姑娘可曾去过郢都?”
杜荔阳摇摇头,“郢都?那是何处?”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是不是那楚国的都城。”
吴子光听她回答,有些失落,原本还盼着她去过郢都,兴许就可以证明她与雪儿之间存在什么必然联系,不然,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杜荔阳看着他:“那位雪儿姑娘,想来是公子心上之人吧。”
吴子光讶然,心下却咯噔一下一阵惊慌:“非也,我与她只萍水相逢,许久之前见过一次,就再无缘相遇了。”
杜荔阳笑道:“只是萍水相逢见过一次就令公子如此难忘,想来那位雪儿姑娘必然是位不可多得的女子。”
吴子光看着平静的水面,眼光悠远,“确然是位不同一般的女子,她……”回忆着,“棋艺了得,不畏强权,大胆可爱。”
“棋艺?”杜荔阳不禁脱口而出。原来那雪儿姑娘同她一般还会下棋。
吴子光看向她:“怎么?”
杜荔阳一笑:“真是巧,看来那位雪儿姑娘不仅长得和我相似,连爱好也差不多呢。”
吴子光眼眸一亮:“哦?郧儿姑娘也会下棋?”
杜荔阳低头谦虚一笑:“不才,都是家父所教,平日只拿来作作玩乐。”
吴子光兴奋道:“那不知何时子光能有幸与姑娘切磋一番。”
突地,不远处传来杜峰的声音:“闺女!”
杜荔阳循声望去,只见父亲阔步朝这边走来。
杜峰走到他们面前,笑向吴子光:“原来公子还在呀!”
杜荔阳忙帮说话:“公子他迷路了。”
杜峰眯着眼,深不可测地望着吴子光:“哦?那快来人,为公子带路。”
速速上来一位侍者:“公子请随我来。”
吴子光一时尴尬,向杜峰与杜荔阳行礼告辞。
吴子光走后,杜荔阳才想起:“哦,对了,那公子说还有事找你。”
杜峰哂然:“哦?是有事找我,还是想偷窥我闺女?”
杜荔阳险些被自己口水噎住:“你说什么呢?”
杜峰摸着胡须望向那吴子光离开的方向,目光沉沉。
杜荔阳见父亲发着呆,一挥衣袖,轻浮过杜峰眼前:“父亲?”
杜峰回神:“你觉得方才那位公子如何?”
杜荔阳淡然道:“彬彬有礼,谈吐儒雅,也算是风度翩翩,是个不错的美男子。”
杜峰捋捋胡须:“若做夫婿怎样?”
杜荔阳意识到他父亲的想法,恼羞道:“父亲,不要以为来了这里就可以包办我的婚姻。”
杜峰见女儿娇嗔起来,连忙笑着抚慰:“好好,随你随你,为父只是觉得,若现在便随了他,日后结局会好一些。”
“什么?”杜荔阳不解,但总觉得父亲话里有话。
而杜峰却长叹一声道:“没什么,对了,或许那个蔡从已经入城,我去看看。”说着,又阔步离去。
唯余杜荔阳一个站在水边,见人们都走了,她又开始空虚无聊,望望天,看看水,懒懒地依靠在池塘边的栏杆上。
—*—
中堂内,果然绑着两个人,确实就是蔡从与弃疾。不过弃疾今次却穿着一身及普通的着装,全然不似他平时的衣衫那般气派。
上手的杜峰擒着茶杯抿了一口,又缓缓放下杯子,再慢慢道:“你不是向来都随着楚公子弃疾的么,怎的来了郧城?”
蔡从恭敬道:“郧公有礼,从走投无路,特来投靠郧公,郧公乐善好施,还望收留。”
杜峰故意端着一副蔑视的架子:“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要你?”
蔡从自信一笑:“因为,我带来了一个重要情报,或许,会成为蔡国复兴的希望。想来郧公乃蔡侯世家唯一继承人,复蔡之心,必定强烈。但就目前情势而言,十分不利郧公,郧公虽将楚军拒之门外,但整个郧城已被包围,城中粮草有限,若楚军打持久战,相信不足半年便会城破。”
杜峰似乎不以为然:“半年时间,谁又能说得准不会有变故。”
蔡从又道:“如今,我带来了一个复蔡机会,岂不是比等来变故更可靠?”
杜峰眼眸如夜色沉敛:“那你说来听听。”
蔡从笑道:“不知郧公可否先为我二人松绑?”
杜峰挥了挥手,示意一旁待命小卒为其松了绑。
蔡从双手得自由,一拱礼,道:“我带来的这个情报便是,楚军大司马,公子弃疾。”
一旁的弃疾也为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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