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了。”
厨房的窗子大开,如果萧玉台出去,严绪肯定能看到。最要紧的,这房门的门枢坏了,一开门就吱呀作响,即便是严绪没有留意,七斤自己也能听到。
七斤闭上眼,飞快的回忆:“我没有听到开门声!所以,玉台没有出来,假如她被人掳走,那贼人也不是从房门出来的!”
七斤摸了摸后窗,上面沾着些许灰尘,没有脚印。她四处看了看,猛地抬头,一跃身吊在了房梁上。
“瓦片被动过了!好生狡猾,这贼人是从上面把人掳走的。”
七斤循着地面的痕迹追出来,贼人是扛着人走的,从后院出去。
“她应该是昏过去了。你师傅身上那么些小玩意儿,就连我都不能讨到半点便宜,看来,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形下就被迷晕了。地面的痕迹被人清理过,这个人应当很擅长追踪技巧,才能翻过来躲避追踪。”
但毕竟扛着一个姑娘,七斤发现的及时,痕迹处理的不算干净。她一路断断续续的半猜半追,从南边出村上了官道,这里车马喧嚣,再也追寻不到了。严绪把里正家的狗子牵了过来,气喘吁吁,虽然焦急万分,还是忍不住道:
“师公知道……会打死我的!”
这孩子说完,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说,万一师公要打死我们两个,师傅只能保护一个人的话,她会选你还是选我?”
七斤“啪”的拍他一个脑瓜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先揍死你了!这狗子看着蠢蠢的,长得还丑,能有什么用?”
虽然这么嫌弃,还是从荷包里掏出萧玉台惯用的药包,让狗子闻了闻。
狗子懒洋洋的闻了闻,突然精神百倍的朝东边林子里窜进去。七斤办案时用过朝廷训练的神犬,但这条乡下土狗子……
“我去追。你顺着官道继续找,半个时辰之后,来这里回合。我要是再把你弄丢了,你师傅回来,也要打死我了。”
七斤跟着狗子乱跑——真的是乱跑啊,这狗子撒起欢的跑,一忽儿东拐,一忽儿西弯,在林子里四处穿行,最后,停在了另一条狗子面前。七斤目光呆滞,看这两条狗子耳鬓厮磨了一会儿,里正家的黄虎还可劲儿的往那条黑狗子身上爬。她气的嗷嗷叫,将黄虎给扯了回去,只听一声哨鸣,她也顾不上狗子了,急忙出去汇合。
萧玉台回来了。
七斤从林子里出来时,严绪正和来人对峙,两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刀兵不出,就将他挡住了,严绪越发急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结结巴巴的扛着“狼牙棒”警告来人:
“你快放开我师傅!”
少年人白衣白马,衣冠,萧玉台被抱坐在前面,依旧昏迷不醒。
七斤眯了眯眼:“……薛衍?”
薛衍不耐的问:“这小子是谁?”
七斤夺过严绪的狼牙棒,身形如电,不见怎么动作,就冲开那两人包围,将狼牙棒搁在了薛衍的脖子上。
“你真是薛衍?”
薛衍摆了摆手,命人将任命他为此地知州的文书取出来。几人相互解释了一通,终于弄明白彼此的身份。
“阿衍,你进京不到数月,怎么会这么快外放,又怎么会来这里?”萧玉台被严绪扎了两针,清醒过来,分量下的极重,她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院落宽阔,葡萄藤在夜风中摇动。薛衍笑道:“我要是不来,你怎么办?表姐夫怎么不在?”
薛衍前去上任,昨日路经临安县,恰好遇见一个寻死,他命随从救了下来。这一救就意外牵扯出一桩怪案。他一打听,得知这附近有桩喜事,追查之下,恰好碰到了被贼人掳走的萧玉台,两下一交手,倒是意外将人救了回来。
“你可看见那贼人长什么样子?”
“身材健硕,高有七尺,只不过穿着夜行衣,看不清容貌。”薛衍说完,命人将马车里的妇人请了出来。
那年不过十六,本来还有些忐忑。一进门就见萧玉台歪歪斜斜坐着,正捧着一碗白米饭,上面堆着半碗,正可劲儿的扒着饭。那吃相虽然还挺好看,可就算是农家的闺女也没有这么吃饭的。旁边坐着另一位美貌女子,脚踢在凳子上,拿着鸡腿啃着。还有一个半大少年,另一男子身着红衣,满面白粉……
小妇人突然就有点想笑。
“恩公,这几位是?”
薛衍只介绍了一下萧玉台,是自己表姐,其他人就忽略不计了。倒是七斤,满嘴的肉囫囵道:“你……你不是那个张裁缝家的儿媳妇?”
小红藻有点惊讶:“姑娘见过我?”
七斤也不算见过她,而是偷窥过人家:“我去见过你。你前些日子,不是……小,不是病了吗?”
小红藻进门前已经听说过,他们不知何故也在查这桩奇事,去查探她的情况,也就不奇怪了。“不是病了,姑娘肯定也打听清楚了。我是坐小月子。论理说,我一个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确实无法说出口。但我现在,婆家已经把我休了,娘家也不要我,不许我再回去,也没什么可怕了。而且,我也不想让那个恶人,再去害别家的新娘子。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希望能快点抓到那个恶人,把他砍头,千刀万剐!也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
“……和姑娘今晚一样。我成亲当天晚上,刚揭开盖头,与夫君说了几句话,就觉得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之后觉得好像有个人扛着我跑,后来,就把我放下了。之后的事情,可能你们也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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