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安全。
从茶馆到我家有几公里的路,我搭上公交,重新梳理着医生带给我的信息。
这些天我一直努力避开想起他们的世界,也算是做到了。除了偶尔有一丝思绪落单时,会突然不经意的在脑中绕出那张脸,但每一次我都会及时修正,把注意力集中到填报志愿的事上。
而现在,情况显然比我以为的更加严峻。
我本打算独自留着在水下的经历,作为一个没有掌控力的个体,我想没有人会多留意我。可实际上,李医生能从另一面发现类似的关于血液的怀疑,是不是意味着,别的人也能从不同的一面注意到?
我的胸膛又是一阵心悸。
我并没有因此就认为,我可能继承了那种特殊能力。只不过,作为这个家族的一员的身份和那么一丁点的异样,会不会已足够替我招来麻烦,甚至是危险?
当我彻底的正视这个事情时,我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些天我一直逃避着的是什么:恐惧。
公交车自如的行驶在车流中,眼前的一切都很正常。当我茫然的睁着眼睛时,渐渐发现,所有的事物都进入了无声的慢动作里。变化着的景色缓慢的从眼前换过,树枝轻轻晃动,像隔着屏幕一般失真。
意识飘浮而起,只剩下躯体游离在这种恍惚的状态里。
我不明白的是,即使在很多事情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这份恐惧竟已经侵入骨髓。它是怎么做到的?
手机突然响起,声音格外的尖锐刺耳,强行将我拖回了现实中。
“喂,妈?”我接起电话,有一种熟睡中被惊醒的缺失感。
“你在哪里?马上回家。”
我顿了顿,她的语气不对。
“怎么了?”我问。
“回来再说。”她把电话挂了。
我明确的知道无论她要说什么,一定是不好的事。
当公交停在熟悉的那一站,我匆匆跳下来,急着往家赶。还有几分钟的路程。
手机又一次接进来一个电话,我不自主的放慢了脚步,接起来。
“清悦吗?我是蒙梵。”
我停在了原地,忘记了走路。
“清悦?”他警惕了起来。
我赶紧回道,“是我。”
没有必要多问一句他是怎么拿到的手机号。
“我听说你已经报了志愿,一切都顺利吗?”
我的脉搏乱的有点夸张。
“现在就等录取结果,不知道能不能上。”我如实回答。
“嗯。我们都听说了,先等着看,别太担心。”
“我知道。”
他停顿着。我在等待之中慢慢冷却下来,才注意到气氛一点都不好。
“肖哲前几天去集团报备过了,你已经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他慢声说,我可以清晰的听到烦躁的情绪从他的声音里透出来。
我想到刚才妈妈的电话。
“我知道。”我说,“怎么了?”
“我们很抱歉,现在发生了一点状况。”
我屏住气听着。
“集团发令要调查我们小组。据说得到证据,我们参与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两起谋杀事件。”
我还是没出声,联想着那天晚上他受伤时的情形。
“我想你一定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略带着尴尬。
“我记得。”我接道,“是这样吗?你受伤的原因?”
“当然不是!”他几乎有点生气,“这是他们最常用的伎俩,找几个替死鬼掩盖事实。被杀的人和我们,都是替死鬼!”他停了下来,在电话另一头平息着。
我知道他的意思了。
“我该怎么做?”我问。
他欣慰的喘出一声,“我们当时跟到一点线索,赶上了现场。第一次时,我们安全躲过了。第二次,我们太冲动,试着去阻止,结果被他们发现......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这些本身就是集团之间的利益冲突,具体的东西我们见面后再说。现在我们要面对的困难,是集团会分别审问我们每一个人,从我们中间找到嫁祸的依据。”
“你的意思是,我该怎么说?”
“对,就是要提前跟你说一下,见到他们之后,别怕,无论他们说什么问什么,你只要回答不知道就行。本身你还是新生,当时都没进我们小组,不应该包括你的。”
我从这头想象着他焦愁的样子。
“这种事情,审问了之后,会怎么样?”
他对我的提问毫无意外,“你别害怕,这个事本来就不包括你,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就是一个审问的过程。”
“那你们呢?”
“我们也一样。只要我们一致否认,他们就不能随便定罪。这种事情发生的不少。集团可以借此推脱掉他们自己,同时也给遇害者家属一个交代,他们尽心调查过了。这是最重要的。而且,肖哲的家里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别担心。”
但他的烦躁显然超出了他说给我听的估测。
“他们会派人来找我吗?”
他又顿了两秒才说:“他们通知我们去总部。”
一大批鸡皮疙瘩瞬时冒了起来。
“我又要去那个楼里面?”我尖声叫起来。
“对,是的。”他满是歉意,“我很抱歉,你又要去一趟。”
这是他烦躁的原因吗?我毫无头绪,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你觉得,会不会是?”
他马上意会道,“应该不会。他没有这种权限。而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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