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让我跟新同桌好好相处,她舍不得我,我看着她心里难受,却也无可奈何。我怨恨为什么老师要把我们分开,莫名其妙。
新同桌叫王瑞雪,她总是说以后要找一个老公叫赵丰年,因为瑞雪兆丰年,我们渐渐相处的很好。
“宋江”不知怎么的,推出了新的管理班级方式,她把手机号写在黑板上,让大家匿名举报,又规定了每周五的写纸条写你觉得班里捣乱的人。
那之后,班主任开始频繁找我谈话,因为有人短信频繁开始举报我,因为总被谈话进出办公室,被怀疑是奸细。被认为是奸细,纸条举报就都恨恨的写我的名字,被写的纸多了,就被找去谈话,恶性循环。
文科女生多,班级里因为怀疑开始四分五裂,各自和自己信赖的人抱团。李梓和阿萌也被别人拽住不让和我说话。到了有一天晚自习,班主任把我叫了出去,把白天班里检举的纸条甩到我面前的桌子上,我看着那些我的名字,熟悉的字体,越看越想笑,最终也是笑出来了。
“你还好意思笑?!你觉得好笑,大家都是有眼睛的!”
我冷笑。班主任气的,从冬天扫雪用的扫把上,抽出一根,开始抽我,疼痛,却固执的不道歉,不求饶。外头已经到了春暖花开气候了,心里却是凉透了的感觉,被跟我相处了那么久同学,受了点挑拨就被丢弃的感觉。
三人成虎,这个道理,从那个时刻,深深烙印在我身上,自此从不敢妄,从不敢忘。
噩梦似乎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仿佛是被隔绝了,整个人像是被所有人看不到一样,不敢跟齐天讲,不想让家人担心,结果自己忍耐的越来越崩溃。
胳膊上疤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想自杀却不敢让这个念头成功,手腕留下让人害怕的疤痕。自己床边的墙都被自己砸出裂纹,右手尾指和手掌连接的关节就落下一个缺陷,它变大了,估计是骨头增生了一小块。多年过去,时不时还会疼痛。齐天他劝过,也跟我谈过,都是无疾而终。我不肯说。最后他不问了,只是每次帮我处理伤口,眼神里都是深深的担忧。
唯一班级里给我好一点感觉的,就是沈欢时不时放在我书桌膛里的我喜欢的味道的糖,和同桌借给我抄的作业和装不在意给的零食,还有宁瑶给我依靠的肩膀。时不时的,总是会独自一个人走走停停,沈欢总是会默默的跟着我陪我去买东西。那天风很大,头发被吹的乱乱的。
沈欢却突然说了一句话。“你这样很好看。”
可是我却没有在意,只是笑了一下当他哄我开心的。平时还好一些,到了体育课,只能自己坐在楼梯上,听着别的班学生齐声念着课文,别的班的老师讲着公式,看到窗外自己班学生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突然想笑,觉得自己像个游魂。
“走吧,跟我买好吃去。”
宁瑶从身后蹦哒出来,拉起我就往楼下跑。她是唯一一个我们班,还在我身边的人。跟她出去买了零食,偷跑回班里(体育课不允许回班级),她坐在靠着墙的位置,我坐在她同桌的位置上,侧身躺下,她对我来说像是防空洞一样的存在,即使闭上眼睛也很安心,片刻的休息。
她不知道我和刘明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就只是静静的给我一个可以安躺的地方。晚上时候,看到齐天匆匆忙忙的出去。
“哥,怎么了。”
“三姐出事了,我去医院看她。”说完就跑了。
心里开始无比慌乱,感觉很痛,像曾经初中时候,姥爷去世前的那个雨夜一样的感觉,彻夜无眠。第二天上午,齐天没有回来,九、十点钟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
“三姐去世了,中午来殡仪馆送送她吧。”
坐立不安的熬到中午放学,阴天,初春的雪让我觉得特别冷。学校在郊区,离殡仪馆有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近乎机械的往那里跑。到那里的时候,三姐的身体光着,在一个房间里,一个光秃秃的铁床上被不知名的人翻来覆去,像是摆弄一件死的物品。
水声,刷子刷过皮肤的响声。之后便被黑压压的人群遮住,没有人来得及顾及惊慌失措的我。当她再被推出来时候,身上似乎是很古老的红袄……不记得了。只记得我看到她,只看到她瘦骨嶙峋的样子,没有完全闭上的双眼。四周不知是谁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哭,像是幽灵穿过身体,感觉什么都是凉飕飕的,火葬场的大烟筒,飘出来不知什么的奇怪味道。看到舅妈哭的跪倒在地上,我哭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喉咙痛,喘不过气。
看着那些人把她推过我面前,鲜艳的,毫无生气,双脚上还系了刺目的红布,其余的人像是黑白电影,像是活着的鬼。
肃杀。
鲜艳的,是不会回来的。
黑白的,还要继续活着。
我看着身上惨白的校服,看着鲜艳的她被推送到一间屋子里,然后被锁了进去,最后一面了吧。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身上那股火葬场带来的寒气在温暖的屋子里却总是感觉去不掉。
站在教室门口,用力拽开门,所有目光都聚了过来。鄙夷的,嘲讽的,同情的,关心的。冷笑一声,走回座位,开始昏睡。破天荒的,所有老师都没有叫醒我。屋子里没有开灯,映的窗框惨白,似乎还发着光。显得周围一切都是昏暗的,徒留阴影。
刘明又发来烦人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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