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再问贾琏:“你知道琮儿那时和我说过什么?他恨自己太小了,说是哥哥在家里时没人来抱巧姐儿,那是个五、六岁的孩子都知道的事儿,你不知道?”上次贾琏知道贾琮护巧姐儿的事儿,细话却没有问,只自己亲自谢了谢,今天一听还有这话,心里终是有了波澜,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吧,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巧姐儿有事了叫她小叔叔,她小叔叔有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小不多少的侄女。还有迎春、还有黛玉,巧姐儿能和她们赌气吃醋却不怕她们生气,敢扣下她们的东西说不给就不给,不是因为贾赦和邢夫人把她惯得不成样子,是因为巧姐儿虽然说不出,却知道这些人不会真生她的气,而是发自内心的愿意让她高兴。
可是这里没有自己。自己对他们就象是一个客客气气的外人,见面问声好,走了说声珍重,是礼节所致,不是发自内心。有了这个认知,贾琏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想做个家人之外的外人,就象是原来一样,与父母不亲近、与弟妹没交往,女儿面前他是个陌生人。
只有自己一个人。
第97章
这世间如果只有自己, 无人问寒温、无人管病疼、无人感功过,真的好吗?贾琏此时有些茫然。一直以来他以为他只有自己,能落点小钱可以出入花街柳巷、在酒楼茶肆得人高呼一声二爷来了就不错。可他老子忽然给他找出来了外祖一家, 又得了实职, 更借着老子的记帐法子升了官,这样有人扶持有人关心的感觉于他是新奇, 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要是人家不再扶持他怎么办?
他能感觉自己老子和外祖一家并不期待他回报什么,他也无以为报, 就是这份无以为报让他以为只要自己过得好, 他们也就欣慰了, 可现在贾赦告诉他,不是。他过得好他们是欣慰,可他们并不只是为了欣慰, 他们要他担起一个家族的传承,一个家族传承人的担当,要让他负起守护家人的责任,这些, 自己能做到吗?
贾赦才不管贾琏是不是迷茫,他正忙着继续安抚巧姐儿受伤的小心灵:“明天祖父就让你小叔叔回家来,一直到元宵那天好不好?”
“上街吃好吃的?”巧姐儿没忘记贾赦曾经答应的事情。
“还看花灯。”贾赦自己再加上一条。
“祖母也去。”巧姐儿现在走到哪里都要拉上邢夫人。
邢夫人自己却道:“老爷也真是的, 不知道那天谁也出不去,还哄姐儿。到时她要闹起来,老爷自己哄呀。”
可不是,十五那天是著名的荣国府归省庆元宵, 可惜现在连将军府归省庆元宵也不是了。不过贾赦对此很满意:“不行咱们十四那天去,反正那时街上的灯也挂出来了,早一天晚一天怕什么。”
“老爷,”邢夫人就不明白了,自家老爷怎么就说不通呢:“第二天省亲,您觉得老太太能让咱们十四晚上还出去?”
“又不是咱们闺女省亲,凭啥不让。”贾赦不以为然地道。
“就算是与咱们关系不大,宫里也得出来人教如何见礼、如何坐息和开宴等事,咱们谁也走不开。”一直没说话的贾琏说道。
就算他说的有理,被打断兴致的贾赦也不高兴:“不过是一个皇帝的小老婆,哪儿来那么多事儿。”
“老爷(父亲)。”邢夫人与贾琏一同阻止这人满口跑骆驼。贾赦只能住口,见巧姐儿小嘴又要撅起来,想出一个法子:“让念恩叔叔领你和你小叔叔去吧。”反正原著上贤德妃也没接见巧姐儿。
贾琏刚想说这不合规矩,知道他老子简直视规矩如无物,不说也罢,却见巧姐儿点头笑得春暖花开,一时看住了:这就是父亲能答应任何条件的原因吧,孩子纯真的笑容,仿佛净化了一切算计,单纯地依赖与满足,与条件无关,和关爱有关。
恰巧迎春和黛玉过来,二人先给三人见了礼,又笑着向巧姐儿道谢:“听说巧姐儿得了新鲜点心,还想着我与你林姑姑,真是多谢巧姐儿惦记着我们。”
巧姐儿也大言不惭地回答:“只是小东西,不值什么。”看来是平日听多了邢夫人打赏别人的话学来的,一屋子人都笑个不住。
贾琏也凑趣道:“即有给你姑姑的,可有父亲的没有?”
巧姐儿刚才得了她训斥,还没忘呢,又不大敢得罪他,只道:“祖父和小叔叔都没有。”这点心是女人吃的。大家更笑得欢了。
转眼就到了三十,虽然从贾母到王夫人都没心思过年,可是开宗祠、祭祖、守岁、拜年样样是不能少的。不过是贾赦有心,不光让人准备了东西让黛玉私祭林如海和贾敏夫妇,到晚儿怕黛玉因孝不好参加贾府家宴心中不舒坦,特意拜托四位嬷嬷一起来陪她。
黛玉不好推辞,知道这个舅舅看似不守规矩,却是个实心对人好的,只认真谢过四位嬷嬷。这四个嬷嬷从被派到将军府,就知道自己一身与两位姑娘已经绑在一起,今后就是姑娘出门子也会跟着,这比起一直在宫中终老更得她们的心,因此四人对迎春黛玉更是全心全意。等黛玉得了赐婚旨意,那林嬷嬷更是眼中只看得见一个黛玉,隐隐在四人中有为首之势。好在那三位也不计较。于是这一晚不说贾家人过得如何,四个嬷嬷早从过年的风俗讲到各处差异,再从祭祖规矩讲到人情庆吊,又从年节准备讲到往来禁忌,互相交替,口角生风,不光黛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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