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犀,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舒望北抬头看他,哭的满脸都是鼻涕眼泪,“你一定不能离开我, 我会死的。”
舒望北在这一刻把长时间以来压在心底的担心和恐惧都袒露了出来。
周犀低头亲他的脸,一下一下,温柔缱绻的,“不会的,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等水凉了,周犀就把舒望北从浴缸里抱出来,他还想试着把人抱到床上去,舒望北到底是不敢加重他腿的负担,自己裹了浴巾躺到床上,很乖巧的等周犀也上了床,爬到他身边搂着他,像一只巴着尤加利树的树懒。
周犀轻柔的拍抚着他的后背,低声劝哄着,“不要乱想,好好睡觉,睡醒了什么都会好的。”
舒望北又抽搭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均匀下来,他在枕头上蹭了蹭,刚刚有了睡意,就听见门外砰砰的响起了敲门声,舒望北浑身一个激灵,刚想起床,周犀按着他躺回去,开了台灯,穿上外衣去开门。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舒望北听见周犀语气极其冷淡,在对门外的人说话。
“我能进去吗?”王晓鸥问,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听上去不大对劲。
“不方便。”周犀回答。
王晓鸥笑了一声,但是听起来却像在哭,“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那个加拿大人请我一起喝酒,喝完了酒他竟然想睡我。”
周犀没说话。
“你就不问问我们睡过了没吗?”王晓鸥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你是成年人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想不需要别人干涉。”周犀的语气丝毫没有波澜。
“你是别人吗?”王晓鸥声音颤抖着问。
“是。”周犀回答得很干脆。
之后,王晓鸥好半天都没说话,舒望北把衣服穿好下了床,往前走了几步,就见他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似乎在哭。
“你该回去了,”周犀说,“好好睡一觉,明天你会感觉好一些的。”
王晓鸥红着眼睛抬头看他,“明天我也不会好,周犀,我没和他睡,这么多年,我没和任何人真正在一起过,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原谅我的,然后我们还能和过去一样......。”
“过去什么样?”周犀的声音更冷了,像夹着冰渣子,“王晓鸥,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可是你把我当什么?当年你说你喜欢我,我已经明确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你也同意以后只做朋友,但是之后你是怎么做的,你让我所有的朋友甚至我的家人都认为我们在一起了,利用他们给我施加压力,我们毕竟是朋友,我不想让大家都难堪,才没有把这件事说开。”
“那段时间我与我父亲之间的关系正是最紧张的时候,为了取得他的支持,你表面上一直像个朋友一样陪伴我安慰我,暗地里你却在随时向我父亲透露我的想法和行踪。王晓鸥,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你背叛了我。”
王晓鸥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是希望你们父子能和好......。”
“直到现在,你还在为自己辩解,这次你来找我,如果你真的有心悔过,我可以把这些事忘记,毕竟我曾经把你当做我的朋友,可是你是怎么做的?我已经结婚了,我有了心爱的人,我想给让他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王晓鸥,你打扰到我们了。”
王晓鸥不吭声,就那么垂着头蹲在地上,一点儿也不复舒望北初见时的骄矜。
过了一会儿,周犀低声道,“回去吧,很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王晓鸥沉默着站起来,低着头回到隔壁门前,他整个人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一样,木然的拿钥匙开了门,进门前他转头看了周犀一眼,外面太黑,看不清他的神情,之后就进了房间关上门。
周犀把房门关好,转身看向舒望北。
“我没想到是这样。”舒望北轻声说。
周犀拉着他回到床上,两人抱在一起。
“你就是块夹心硬糖,表面是硬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舒望北喃喃道,“我以后得加倍小心,要不说不定哪天你就因为心太软被人拐跑了。”
周犀摇头,“我有自己的原则。”
第二天一早,舒望北起床时情绪明显好了很多,他抓着周犀的手说,“我昨晚睡不着,想了好半天,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周犀随意的倚靠在床头,衬衫松松垮垮的批在身上,扣子没有系,露出他赤|裸宽阔的胸膛。
舒望北的视线忍不住在上面溜了一圈儿才看向周犀的脸,“原来,我是你初恋。”
周犀弯起嘴角笑了,俯身靠近他,在他嘴角上亲了一下,肯定道,“对,没错。”
舒望北得意了,他仰着躺到周犀腿上,伸手摸了周犀下巴一下,赞叹道,“真是纯情的周老师!”
纯情的周老师给他的回报是一个足以让人晕头转向的早安吻,舒望北在呼吸间都是周犀的味道,陶醉的好半天窝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吃早饭时王晓鸥没出现,他昨晚宿醉,估计是还在睡觉,也有可能是经过昨晚那么一场对话,他觉得尴尬。
吃过早餐,周犀带着舒望北又去了昨晚放烟花的河边,他们找到了昨晚买孔明灯的店,时间还早,店铺还没开门,两人就在河边坐着看风景。
夏天的早晨河边的风吹在脸上感觉很舒服,河里睡莲的巨大的叶子铺满了水面,在河面上飘飘荡荡的,在河沿上还能看到一些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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