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仙女下凡啊。”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姬恽感叹道。
他这句话得到了几个人的一致认同,他们眼神殷切地追随着陆飞鸾,然后看到她与夫子行过礼后,坐到了位子上。
岑夫子在堂前隆重地介绍了陆飞鸾与陆云珠,底下一片哗哗的掌声,欢迎她们二人的到来。
只不过,等她们坐下后,这群女学生忍不住打量她们,又互相看看,班里突然多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人还是地位尊贵的公主,总觉得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小心翼翼,以免得罪她们了。
这国子监的女班一向只收学业出众的女子,不知道这两位公主,学识到底如何。
她们心里有疑惑,但是却没人说出来,岑夫子最是了解学生的心思,一见她们左顾右盼,“眉目传情”,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今日我们来学《论语》里仁篇。”岑夫子说着便让学生打开了书籍,通读一遍之后,让她们大声朗读背诵。
过了一会儿,他便让她们停了,问谁知道开头三句的意思,没人吭声,他扫视了一下全部的学生,大部分人都低下了头,眼睛不敢与岑夫子对视,只盯着书本上的文章,抓紧时间再看一下,生恐夫子叫到了自己。
“夫子,我来。”谢挽霜站了起来,岑夫子点了点头,谢挽霜便将自己的理解说了一遍,虽然寓意流于表面,但是大体上还是对了。
岑夫子赞了几句让她坐下了,看到班里其他人没有起来的意思,他点了陆飞鸾的名道:“钰阳公主,这篇在宫里学过了吗?”
“还没有,只是我有预习了一下,”陆飞鸾站了起来,见岑夫子看着她,眼神中有鼓励,她便回答道,“‘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这句话的意思可以解释为:‘孔子说:“跟有仁德的人住在一起,才是好的。如果你选择的住处不是跟有仁德的人在一起,怎么能说你是明智的呢?’”
“那对这句话你是怎么理解的?”岑夫子问道。
“我觉得,孔圣人的意思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有跟有仁德的人在一起,自己才会受到好的影响,反之则会流于庸俗。”陆飞鸾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岑夫子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解释,他又问道:“那你会背诵全文吗?”
这个有点难度,但是陆飞鸾在宫里的时候已经通读了几遍,背诵并不是难事,她合上书卷,流利地背了起来。
她的声音清脆如金玉相搏,背起书来抑扬顿挫,富有感情,班里一时静悄悄的,全部都在听她背书。陆云珠更是有些崇拜地看着她,班里其他都不会背,只有她皇姐会,皇姐比其他人厉害多了。
陆飞鸾背完了,而且一字不错,未有停顿,她一瞧周围的人,发现她们都拿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好!”一声喝彩从屋外传来,女班的人全都好奇地向屋外望去。
陆飞鸾看到岑夫子将手中戒尺瞄准了墙头,狠狠掷了过去——
“哎呀,谁打我?”
“哎哎哎,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一墙之隔,扑通扑通几声,是重物坠地的声音,岑夫子追过去,刚好将这一群半大小子都给堵住了。
“邵家喻,吕穆麒,姬恽,又是你们几个。”岑夫子面带微笑地点了他们几个的名字,几个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谁不知道,岑夫子有个“笑脸煞”的外号,你要是犯了错,被他逮到,他要是面无表情还好,如果像现在这么笑着,那就惨了。
“夫子,夫子,我们只是路过,路过。”邵家喻解释了一句,其他几个人忙附和道:“是的,夫子,我们真的只是路过,现在马上走,马上走。”
“路过,那还真是巧,”岑夫子不动声色,“既然来了,先别走了,我看你们这么轻易就从墙上下来,体质不行,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开始蹲马步,一直到我说好了,才能结束。”
“啊,夫子,不要啊。”几个人开始鬼哭狼嚎,邵家喻是吃过岑夫子的亏的,所以他立马摆好架势,蹲起了马步,不敢讨价还价,岑夫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而后捡起戒尺,每个人都给了一下,其他人原本还想再挣扎一下,岂料看到了岑夫子身后的女学生,一个个立马扎起了马步,姿势摆的那叫一个稳。
岑夫子有些纳闷这些学生怎么一下子就变乖了,结果一转身看到女学生们都出来了,暗笑一声,他扫视了一下这些女子,结果她们都互相推搡着赶紧回去了。
钟响休息,陆飞鸾跟陆云珠身边围了一圈人,她们一开始的确挺小心的,但是有邬心湄在,听着邬心湄跟两位公主说话,她们渐渐也开口了。
聊了一会儿,发现公主脾气尚可,并不难相处,也都大胆了起来。
谢挽霜坐在座位上看书,而她的身边坐着的是邵家婉,巧了,这两个人陆飞鸾都认识。
谢挽霜,霈都谢松林谢侯爷之女,前世她是邵家喻大哥邵家辰的妻子,只不过,她刚过门,邵家辰就战死沙场,她守了新寡,没多久就殉情身亡了。
说起来,她的死与自己还有些关系,那时谢挽霜成日以泪洗面,哀泣不止,头七那天,她跟邵家喻一起去了墓地,见谢挽霜实在是伤心,便出言劝了她。
回来之后,在府中,她身边的宫女知雯,与其他下人说闲话,说什么贞洁烈妇不该独活,公主早就看她不顺眼之类的话,被她听到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真的是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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