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用念书。”
阿飞不理,只是抱着贺叔大哭。贺鹏自捡了这小子回来,从未和他分开过,见阿飞如此,心内酸楚再是忍不住,他抖着声音道:“不过几月,就回来了。我忙完了,也来找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许流泪!”
阿飞兀自哭到打噫,贺叔一把把他从怀里拉出了,对他正色喝道:“不许哭了!像什么样子!这金玉堂以后是要交到你手中的!这般婆妈!叫我怎么放心!”
阿飞被贺叔的威严语气吓到,止了眼泪怔怔望着他。
正当此时,门外‘笃笃笃’的响起敲门声,风冷忙起身去开门。只见瑞安和一中年男子站在门外,霭晴一见,忙擦干眼泪跑了过来,说道:“师父,你总算来了。”
那中年男子脸色白净,穿着一身白纱道袍,头上戴着个网巾,身形颀长清瘦,精神矍铄,正是花谷主人白术。
他见霭晴红着眼睛,笑道:“晴丫头,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霭晴忙摇头,收拾心绪,说道:“没什么。”便将他领入王之帆房里。
王之帆见到白术,笑道:“白师父,好久不见了。”燕清也颇为期盼的望着他,她这几日时刻守在王之帆的病榻前寸步不离,清减了不少。
白术给王之帆把把脉,轻松笑道:“还好还好,那郁道驹功夫不到家,霭晴处理的也好,还有的治。”
燕清听他如此说,不由得长吁一口气,终于展颜笑了。
白术开了方子,递给霭晴,说道:“按这方子抓药去,要最好的药材。”
霭晴点点头,拿了方子便出去了。白术抚着白须笑道:“燕姑娘,你先出去罢,我要施针了。”燕清点点头,连忙出去了。
待他们出去后,白术正色道:“你呀!那郁道驹的掌力再多一分,你就怕救不回来了。霭晴这丫头竟也沉得住气,还敢下针帮你抑住那寒气。你这一伤,半年不要妄动真气,好生静养才是。”
王之帆苦笑道:“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晓得这段时间有多不太平。”
白术长叹一口气,说道:“管不了管不了,我只管治病救人,别的事儿,管不了管不了。”
白术在王之帆房里待了足足三个时辰,只到月上中天还未出来。燕清一直焦急的在门外盘桓等候。霭晴见她如此,便走过去宽慰她:“燕姑娘,你放心吧。我师父都如此说了,定是治得好的。”
燕清感激的望着她,一双秋水含情,甚是动人。她望着霭晴,一双美目忽然暗淡下来,她垂首说道:“如果...如果我是你就好了。”
霭晴不解的望着她,她低声说道:“是我....太没用了。”她本就生的柔弱可人,在这清月下垂首饮泪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霭晴苦笑道:“别乱想了,你不能是我,我也不能是你。好好过吧,过的一天是一天,只要日后不追悔,便是好的。”
此时风冷等人都聚在贺叔房内,收拾着第二天的行李。阿飞竭力忍着泪,将贺叔的话一句句都记在心里。海棠和念远也应和着贺叔的叮嘱,想到明日便要和众人分开,心下甚是难过。
阿飞从五岁起便没和贺叔一起睡过了,这夜又睡一处。贺叔轻轻拍他的背,如他幼时一般。在黑夜中,贺鹏不由想起九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时他勉强支撑金玉堂,时时吃不饱饭。一日他到山上打猎,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便随着声音寻了过去。那时天寒地冻,万木萧瑟,那孩子包在襁褓里,冻的脸颊通红,呜呜啼个不住。
贺鹏把他抱起来,那孩子还是哭。他想着自己都要养不活自己了,哪还养得了他,放下这孩子便欲狠心离去。他转身走了没两步,实在是放不下心。这数九隆冬,这孩子如果自己不要,怕不是被活活冻死,就是被豺狼叼走。他终是横下心来将这孩子抱回了金玉堂,用米汤将他一点一点养大。
“如果,如果能一直和阿飞在一起,那该多好啊!”他在黑暗中暗暗想着,两行眼泪默默划过他的脸颊。这一夜他都没合眼,只是如饥似渴的看着阿飞。
可是,天终归是亮了。
☆、秋风吹梦散
五更三点,外面打更的人敲着梆子走了过去。隐隐的天光透过了窗户,分别的时候还是到了。
徐念远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进来,低声说道:“贺叔,该准备准备上路了。”
贺叔低低答应道:“哎,晓得了。”便坐起身来,拍了拍阿飞,柔声叫到:“起床了,起床了。”阿飞迷瞪瞪的睁开眼,在床上呆坐半晌,还未清醒过来。
徐念远将阿飞带了出去洗漱,又走回贺叔房里,看到贺叔在最后检查一遍包裹,忍不住说道:“贺叔,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贺叔收拾的手顿住了,说道:“念远,别说了。这一路阿飞就交给你和海棠,替我好好照顾他!”
徐念远心下难过,叹道:“贺叔,你怎么如此固执呢!”
贺鹏缓缓道:“念远,在我晓得岳山清暗中照看我们十几年之前,我也是像你这般想的。我不是江湖人,从来都不是,我就是个厨子而已。这江湖中打打杀杀,管我什么事呢?可是我这条命,是老堂主捡回来的,我接过了这金玉堂,就要有个堂主的样子。不能因为我无能,我就不讲道义。懂了么?”
徐念远听罢不说话了,沉思半晌,一声长叹走了出去。
吃罢早饭,徐念远等人就要启程。风冷默不作声的将行李搬至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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