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桌旁,她上午吃了一粒治腹泻的药,现在整个人都感觉好多了。
小罗眼尖的发现桌上摆了四副碗筷,心里有点纳闷儿,不过转念又想,可能是白斯洋那个小屁孩儿要留下蹭饭,所以也没做他想,只是专心致志的玩起手机来,她随手就给白斯洋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白少侠,干嘛呢?”
白斯洋:“坐地铁呢。”
罗砚林:“咦,你今天中午不在我家蹭饭吗?”
白斯洋:“谁说我要蹭饭的?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罗砚林正为这桩悬案伤脑筋的时候,就见于帅提着两个大红礼盒走了进来,她甫一见到于帅,震惊的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于帅穿了一身浅色休闲装,上着白色衫下搭米色长裤,他脸上仍旧带了那副金丝边儿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约莫是打了发蜡,全部背到了脑后,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这人往门口一站,逆光而立,更显得人高腿长。
可巧崔凤女士正端着一盘蜜汁莲藕从厨房里出来,她一见到来人,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是小康吧,快进来快进来,正琢磨着你该来了,你看你就来了。”
于帅脸上挂着招牌笑容:“阿姨好,今天上午值班儿,所以才来晚了。”他恭恭敬敬地把手上的礼盒递到了崔凤眼前,接着说道:“没什么好孝敬您和叔叔的,就带了两盒燕窝过来。”
崔凤笑呵呵地接过补品:“不晚,不晚,你看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快坐下说话。”她把燕窝放在矮桌上,歪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老罗,你快出来招呼招呼,小康来了。”
罗青山拖着一只行动不便的残腿,一步一挪地从旁边的房间挪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于帅长腿紧走几步,忙上前扶住:“罗叔好,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于小康啊。”
罗青山笑呵呵地说道:“怎么能不记得,小康嘛~你小时候经常来我家玩的嘛。”
于帅附和道:“是啊,我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吃阿姨做的饭了。”
崔凤又从厨房里端了一大盘子炸带鱼出来,她笑吟吟接口道:“你啊,尤其喜欢吃阿姨做的炸带鱼,快扶你叔叔到这边来坐。”
于帅笑了笑,把罗青山往饭桌边带。
罗砚林傻愣愣地看着这三人,觉得自己此刻倒像个外人了,人家那三口亲热的才像一家人。
崔凤推了罗砚林一把:“你小康哥都来了,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罗砚林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小康哥好。”她屁股好像黏在了椅子上,只是平淡如水地看着于帅。
于帅:“砚林好。”
崔凤不是很满意自己女儿这个态度,于是笑着对于帅说道:“小康啊,你看我们家砚林是被惯坏了呀......”
罗青山不太看得惯自己老伴儿在人前数落闺女,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小康快坐快坐,你阿姨今天烧的都是拿手好菜,这下你可有口福了。”
于帅依言很听话的落了座,崔凤又从厨房里端了几道菜出来。菜上全了,她给每人都填了饭,刚要坐下,又去拿了几听啤酒出来。
罗砚林看的出来,他妈和他爸是串通好了的,她以为自己不约于小康,她妈妈就会没办法。可惜姜还是老的辣,小罗太年轻,最后还是被亲爹亲妈给结结实实地坑了一回。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也不会做出扭头就走的举动,那样未免太不给人面子,罗砚林决定撑过这顿饭,等明天,不,是等于小康走了之后,她一定要好好跟自己的父母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
吃饭期间崔凤女士一直运用或开门见山、或旁敲侧击的方式来打探于帅的近况,比如说他现在是做什么的、月薪是多少、是和父母住还是自己住、大学是在哪个学校念的......而于帅也回答的游刃有余,他眼睛和嘴巴的弧度总是能弯的恰到好处,似乎很会讨崔女士的欢心。
这场可以称之为“变相的相亲”的饭局,主角大约是砚林妈妈和于帅,罗爸爸几乎很少发问,也极少说话,他的表情算得上全程微笑。
罗砚林看的出自己父母似乎对于帅很感兴趣,好像也很满意。上次被陆雪丞拉着去相亲的时候,她从头到尾都只顾着闷头吃饭,完全没太注意于帅这个人,要不是和于帅在走廊上撞见了,罗砚林根本不敢相信坐在她对面的这个于帅,就是过去那个于小康。
太不一样了,近距离的接触过后,这种陌生的感觉更明显了。罗砚林喝了一口粥,不小心吃到一颗坏枣子,她不动声色的把枣子吐到一边,嘴里充满了酸酸的味道。真希望于帅也能尝尝这种没挑出来的潜伏者,她看着乘着带鱼的盘子边缘,上面绘了一圈的青色飞鸟,时间过得太慢、太慢了。
白斯洋是下午一点三十五分回到青山书画院的,他出了地铁紧赶慢赶,还是比上课的时间迟到了五分钟。他进去的时候,正好与还在逗留的于帅打了一个照面,怪不得中午罗砚林问他是不是要在书画院蹭饭,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个人了。他向罗家夫妇点了个头,就进了自己的教室。
于帅下午本来不需要在医院值班,罗家夫妇本来还要留下他吃晚饭的,但是下午两点半左右院里的主任给于帅打了个电话,有一点紧急情况需要处理一下,小于不得不回绝了罗家夫妇的晚饭邀约。医院里的这种临时情况,只要人被叫回去,忙起来基本上就必须摒弃“时间概念”这个四字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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